燕大和清政的领队老师轮流的安慰着自己的学生,相好的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试图商量出什么,最终却一无所得。
因为发现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所以即使获得了暂时的安全,余下的也没人对此表示乐观,加上走了近四分之三的人,偌大的庭院一时间显得有些沉寂。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尖叫将所有人的注意全都吸引了过去。
从舞台后面奔出两个女生,她们衣衫凌乱残破,像是遭到了袭击。
女生一直逃到出口,被白袍人用枪逼住才停下。
“救命……救命……”矮个的女生惊惶不已的抓着一名白袍人的手,娇俏的圆脸涨得通红。
“请帮帮我们,我们杀人了。”稍高一点的女生哀求的看着白袍人。
“果儿,雨铃,出了什么事?”清政的老师看清女生的相貌,顿时大惊,连忙赶过来。
清政的学生们见自己的同学出了事,也一涌而上,却被警惕的白袍人蛮横的驱赶了回去。
“有……有一个老色鬼,想要非礼我和雨铃。”唐果儿用手按着破碎的领口,却依然遮不信那白得晃眼的饱满胸肉。
“那人呢?”清政的老师急急的追问。
“被我……被我用东西砸倒了,好像是死了。”唐果儿抽泣道。
“能不能请你们派人去看看,万一还能救过来,果儿就不会成为杀人凶手了。”骆雨铃拉着另一名白袍人的手不停的晃着,脸色苍白。
几名白袍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名白袍人点了点头,其中两名白袍人便拿着枪走向舞台后面。
清政的老师将两名女孩拉回学生群落,好生的轻言慰问,同学也纷纷安慰着可怜的女孩。
两名白袍人很快就出来了,骆雨铃和唐果儿急忙上前。
“那人怎样了?”骆雨铃颤声问道。
白袍人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唐果儿两眼一翻,仰面倒了下去,幸好清政的老师也跟在后面,一把将晕过去的唐果儿扯住,骆雨铃急忙帮着将人扶了回去。
白袍人回到门口,朝着同伴摊了摊手,示意没事了,便站回队列对庭院继续进行警戒。
一段不大不小的插曲过后,空中庭院再次恢复寂静。
……
琉璃光号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了,除了乘员们在白袍人的指挥下还在努力的坚守岗位外,那些普通的乘客有吓得不知所措匆忙的收拾行李却不知道该往哪儿逃的,也有各自用尽办法却绝望的发现已经被完全禁锢在这个空中囚笼的,还有和情人大叫着不该背着老婆跑来偷情的……
每一条通道,每一间舱室,弥漫着绝望与混乱。
与之相比,处于十六层艏的中央宴会厅倒是显得安静许多,一来这些人虽然也有彼此认识的,此刻也没有交谈的欲望,二来他们的身份地位都摆在这里,大家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在最初的惊惶后也就冷静了下来,甚至有几个人也有过被绑架或劫持的经验,苦中作乐的和旁边的人摆起当初的遭遇。
姬墨舞倚在诸葛量的肩头,两人靠坐在旋转扶梯的一侧,像极了一对共患难的小情侣。身旁的索罗。阿历亚士满是羡慕的打趣着诸葛量像勇敢的骑士拼死也要守护着公主,这
个倒霉的阿历亚士家族的继承人正是打听到姬墨舞要参加这次末航晚宴才主动跑来的,唯一让他觉得安慰的是最终能和仰慕的女神靠得这么近。
“我生日那天务必请墨舞小姐赏光,不,当然不是表演,而是作为我最尊贵的嘉宾,还有量子魔法师先生,我可是你的崇拜者,不过现在不是了,因为你抢走了我的女神。”
“你还真是乐观,阿历亚士先生。”姬墨舞笑道。
“那是当然,教皇大人可是亲口称赞我是幸运之子,这小小的困厄是不可能比得过教皇大人的金口玉言的。”索罗。阿历亚士得意洋洋的道,这副轻率的表情让人怀疑教皇表扬的多半另有其人。
“那么亲爱的幸运之子先生,那就麻烦你将那些空盗们打倒吧,有了教皇的庇佑,相信这些凡俗的武器完全不可能伤害到你哪怕一根头发。”诸葛量笑道。
索罗。阿历亚士闻言干笑:“我可是绅士,绅士是不会做那种粗鲁的事的,倒是魔法师先生施展一下先前的魔法,他们就变成灰烬了。”
“是啊是啊,我亲爱的魔法师骑士,你赶紧将那些打扰我们约会之旅的讨厌家伙们解决掉吧,美丽的公主将赏赐你一根又大又漂亮的棒棒糖。”姬墨舞抿着嘴偷笑。
“你有病吧?”诸葛量对这个所谓的全民女神一点好气都没有,要不是她,他早就溜了。
“你才有病呢!哼,本公主大人有大量,决定宽恕你无礼之罪。”姬墨舞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搂着诸葛量胳膊的手上却暗暗的使劲。
“嘶……你……就是有病!”诸葛量咧着嘴瞪了她一眼,突然抽出手将她按倒在地:“墨舞,墨舞,你怎么了,难道是羊角风又犯了?快来人啦……”
索罗。阿历亚士目瞪口呆的看着诸葛量抽风似的那里又跳又叫的,本来好好的姬墨姬也突然倒在地上直抽搐,还口吐白沫,就像是中了诅咒一样,这位教皇亲口封的幸运之子也不淡定了,不动声角的朝后挪了挪,唯恐这种诅咒会传染。
听到这边的喧哗,人们都看了过来,本来颇为安静的宴会厅一下躁动起来。
宴会厅有二十多名白袍人守着,见这边发生了状况,立刻有两名白袍人赶了过来查看情况,其它人则警惕着四周的情况。
“医生,请你们找一下医生,琉璃光号上是有医生的,不是吗?”
诸葛量一把抓住一名白袍人,满脸急色,看上去快要哭了。
这时扬声器响了起来:“请各位安静,量子魔法师先生,请你也保持冷静,姬墨舞小姐是我们尊贵的客人,我会让医生赶紧过来处理的。”
“病人或许需要安静一点的地方,不如让他们去到旁边的包厢里边。”船长三上健一提议道。
宴会厅靠两侧舱壁各有一排小包厢,这是方便宴会的客人在需要安静谈话时的地方。
很快一名白袍人似乎得到了指示,过来将一间包厢的门打开,进去检查了一下,然后示意诸葛量将姬墨舞抱进去。
在几个旁人的帮助下,诸葛量废了好大劲才抱住抽搐得厉害的姬墨舞,刚走了两步就惨叫了一声。
“你犯的是羊角风,不是狂犬病……”诸葛量咬牙切齿的低声哼哼。
双目呆滞的姬墨舞不经意的微微皱了一下,才松开紧咬住诸葛量脖子的牙齿。
包厢并不大,两套对摆的沙发中间一张小几,几上放着一只插着鲜花的瓷瓶和一个方形的水晶烟灰缸,房间的装饰也很简单,其中有一面墙上挂着一幅抽象风格的油画,另一面是一扇用于景观的封闭式落地窗。
诸葛量将姬墨舞在沙发上放平,便焦急的看向门口,白袍人仍守在那里。
没有多久,有些年纪的船医气喘吁吁的在另一名白袍人的看押下赶到这里。
船医例行惯例的测量了血压,诸葛量快速的将情况说了一遍,似乎是为了避免刺激到病人,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在得知病人有羊角风病史的情况下,船医便起身对守在一旁的白袍人表示病人需要绝对的安静,否则对大脑的刺激会加深。
两名白袍人眼神交流了一阵,一名白袍人便转身出去,将门顺手关上,而另一名和船医一道而来的白袍人则留在包厢里监视。
“请帮忙按住病人的脚好吗?我要为她注射镇静剂。”船医转过头问道。
白袍人略一犹豫,走上前来将姬墨舞不停弹动的脚压住。
“麻烦你了。”
诸葛量突然朝着白袍人诡异的笑了笑,手出如风,一把将对方的面罩扯了下来,露出一张褐发棕眼,弯鼻高梁,满是大胡子,且惊怒的脸。
砰!一声闷响。
大胡子软软的倒下,船医一手装模作样的拿着镇静剂注射器,一手举着那个又厚又结实的水晶烟灰缸紧张得直抖。
“很好,谢谢。”诸葛量从船医手里取过镇静剂,并顺手扎在大胡子的颈部静脉上:“这玩意能管多久?”
“这是真的,大概能管五到八小时。”船医赶紧将染着血的凶器塞到沙发底下。
“那么接下来要解决外面那个家伙。”
诸葛量将大胡子身上的衣服快速的剥下,并换到自己身上,然后将他藏在门后。
包厢的门打开,守在外面的白袍人看到同伴对他做了个进去的手势,也没想过为什么刚出来又要进去。
一进到门里,白袍人就发现不对劲,差一个人,他刚一动,便被同伴用枪口指着脑袋,只得无奈地将还未举起的枪扔掉。
砰!又是一声闷响,这次是枪托,那里是放置压缩能量的地方,份量比烟灰缸重多了。
从船医那里又要来一支镇静剂,如法炮制的扎进白袍人的颈部静脉处。
船医嚅嗫了一下,似要说些什么。
正在剥白袍人衣服的诸葛量看了船医一眼,笑道:“我有个朋友也是医生,虽然还没毕业,不过他有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救一个人需要费很多精力和时间,而杀一个人只需要一秒钟,甚至连刀都不用,所以即使是危险的敌人,我想也是有其它办法去战胜他们的。”
船医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我其实只是想说,你注射的地方不正确。”
“呃?”诸葛量尴尬不已。
“有什么问题吗?”不用再装羊角风的姬墨舞也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这种镇静剂若是直接注射在颈部静脉,会导致沉睡的时间过长。”船医道。
“有多长?”诸葛量问道。
“不一定,三五个月都有可能,不过对脑部的近距离刺激可能产生后遗症。”船医回答道。
“啧啧……,真有杀人是不用刀的人啊!”姬墨舞揶揄道,她这是报复诸葛量让她扮成羊角风,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是太丢脸了。
诸葛量嘴角扯了扯,不与这个麻烦的小心眼女人一般见识,将剥下来的衣服塞到她手里,说道:“船医先生,我们要回避一下。”
看着背向自己的二人,姬墨舞将身上那一套表演时的裙子换下,将白袍人的衣服换上,虽然显得大了一些,不过还好姬墨舞的身材不算矮,将沙发上的装饰布裹在身上也勉强看上去壮一些,再加上白袍本来就不显身形,戴上面罩后还真不容易分辨出来真假。
换装后的姬墨舞拿起枪扮成守在包厢门口的那个白袍人,而诸葛量则装着押送船医回去,跟负责看守中央宴会厅的白袍人点头示意后,便带着船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