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娘娘云游归来,看着有些杂乱的莲池,惊觉其中变数。寻迹而追,在彼岸谷里找到休憩在彼岸花丛的白、红二莲。看着白莲微微隆起的小腹心痛不已。莲池座下她精心看护的莲花之身,怎会堕落到与魔道中人厮混至如此境地。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观音娘娘发出的怜悯之声,空灵而显悠长。睡梦中的白、红二莲犹如被召唤般,语毕而醒。白莲有孕在身行动略显笨拙,红莲赶忙上前搀扶住白莲。红、白二莲依身而跪,互相对望了一眼,彼此脸上刻写着不安与羞愧。看着浮在半空中慈眉善目佛光普照的观音娘娘,惭愧之感如星火燎原愈烧愈烈,低着的头都快埋进土地里了。
白莲首先开口说道:“观音娘娘是我强迫红莲妹妹随我一道离开莲池的,要罚就罚白莲吧!白莲绝无半点怨言。只是白莲有一事相求,望大慈大悲的观音娘娘能够答应白莲这唯一请求。”白莲几近用哀求的口吻说道。
急性子的红莲赶忙上前挡在白莲前面:“姐姐,你胡说什么?明明是我死活都要跟着你的。观音娘娘要罚就罚红莲吧!是红莲的错,要不是红莲执意与那魔道中人争个高低,姐姐就不会现身助我,被那魔道中人迷惑至此。现在姐姐有孕在身,还望娘娘饶了姐姐及腹中孩儿。”
观音娘娘闭目叹息道:“阿弥陀佛!红莲你平日就生性冲动争强好胜,且不说你不分轻重。但是白莲你素来稳重,这次怎么好生糊涂?竟与那魔道中人堕落到如此境地,真是罪过罪过!”
白莲爱抚的轻摸着肚子,声音也从惴惴不安变的柔和了许多“白莲别无他求,只求大慈大悲的观音娘娘待我产下孩儿后,再作惩处。”望向观音娘娘的双眼迫切的搜寻着,想在她的脸上看出些思绪来。
还没等观音娘娘说些什么,只见一道赤紫之光以极快的速度冲向白莲,将她身体周遭一起笼罩在强大的紫光中。观音娘娘也因这强大的紫光气流被冲撞至百米开外,等她再次飞身来到刚才的彼岸花丛,发现白、红二莲已不知所踪。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白莲、红莲不管你们听见与否,本座只想告诉你们。神、魔混道天理不容望你们好自为之,今天落日之时前来南海竹林请罪。如若不然,就不要怪本座不念旧情,寻得之时便是你二莲魂飞湮灭之日。”观音的空灵之声穿透在整个彼岸谷中久久回荡。
彼岸花深处,延伸到靠近冥界的位置有一滩浅水,紫光以极快的速度射入水中。仇白狄耗费近一半功力才得以为白、红二莲撑起一道足以迷幻神仙之眼的屏障,隐蔽其中。
仇白狄从红莲手中接过白莲,一股白莲身上特有的清香扑鼻而来,平息了他刚才的不安与恐惧。幸好赶上了、还好来得及,否者后果不敢想象。都怪自己考虑不周,没料到观音娘娘这么快就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而近日自己又忙于搜寻那缥缈池的蛛丝马迹,粗心的忘记加固彼岸谷周遭的结界。越想越气不过的仇白狄,竟在自己的脸上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白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经过刚才的折腾整个人犹如抽丝般虚弱无力。再加上靠近冥界导致体内二股气脉相冲,身体越发瘫软。每呼吸一次都要费劲全身力气,体力的严重透支已让她无法言语,只能眨动着她那双好看的凤眼安慰着他。仇白狄感应到那眼神里传来的关心与温柔,给予了白莲一个深情的拥抱。
“快看姐姐额间,怎么会有一个红点?”位于仇白狄身后的红莲,看着白莲额间突闪的红点,若有所思的问着仇白狄。
仇白狄拂开白莲额间的发丝,看着那花型的红点心中大呼不好。这可是观音娘娘独有的莲蛭,难道是刚才?可观音明明没有靠近过莲儿,这莲蛭又是非贴身不得种的。难道是她?仇白狄回头瞟了一眼红莲,见她满脸担忧。安慰自己别再多想,不能中了观音的计谋。得赶紧找到飘渺池,为莲儿解毒。。。
婉卿看得往日几乎要忘却的一幕幕又重现眼前,心里有说不出的不痛快。深锁双目、大叹一口气,双手掌心合实十指紧扣,猛的双手上下勾扣快速翻转。脚下不一会就生成一朵红色莲花绚丽绽放。口中默念几句,脚下盛开的莲花更加张狂的生长开,欲要充斥占据整个幻境。
“破——”婉卿这破字一落音,生长开的诺大莲花瞬间震碎。碎成的无数片漫天飞舞,那样的红好似一场血雨,恍如百年前白莲魂飞魄散时下的那场血雨。
这是她最不想看的一段回忆,也是让她最悲痛的一段回忆。为了不看这段深埋的回忆,她已费劲全身力气想要震碎这个虚幻之境。可最后还是无力的失败了,就像百年前使劲全力想要救自己的姐姐,结果却促使她化作了那场血雨。
瞪大的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这熟悉的场景,虚软一跪左手捂住自己的胸膛。由于刚才发力过猛,她那绞心的老毛病又犯了。疼的白齿紧咬着唇,她厌恶的血腥味充斥了一嘴。婉卿大口揣着粗气,幻境中的一幕幕,撕扯开她心脏一寸寸结好的伤疤。
痛成痴、痛成狂。伤到深处她竟然发出魔性的笑声,声音略显凄凉。
“姐姐你情痴几许,那莲蛭就蚀你几分。情深能如何,痴情又怎样?还不是落得个剔骨消魂的下场。要是当初我狠心点,即使让你恨我一世,也不会留下白冥这个祸害。管他什么飘渺池,去他什么仇白狄。离开这是非因果,或许我们还能在观音娘娘的莲池里重修道行,畅谈天地。可是、可是你就是这么的执着,毁了自己也毁了我。”歇了歇气,身体恢复了点力气,颠簸的站立起来。
手指不辨东西的乱指一气,怒吼着“死都死了、谁让你自作主张把我托付给白狄,我自己明明可以做到让他忘了你。可就是你的那种托付,我越是付出他越是拒绝。我恨你、我恨你!”说完婉卿像个孩子般哇哇大哭起来,哭的竭嘶底里,像是宣泄后的释怀。
这让找到婉卿的那个男人错楞的呆滞原地,若不是幻境他恐怕永远不知道真相。可很多时候真相比误会更让人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