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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才的踪迹

车流中,刘杰不断的变换车道,车上的乘客有急事,上车就给他许诺车费以外再加五十元的小费,只要他能在十五分钟内到达目的地。不停有喇叭声响起,抗议他的加塞,刘杰就当没听见,开了七八年的出租车,驾驶技术他有绝对的自信,只要对方不故意撞他,就能一路畅通无阻。

一路上猛拐猛加油,吱的一声车停在了一幢写字楼前,看看表,用了十二分钟,脸色有些发白的乘客把早就准备好的钱塞到他手中,“师傅,不用找了,多给你三十,就当我又玩了次过山车。”说完下车飞奔而去。

刘杰数数钱,不错,多挣了八十,得意的吹了声口哨,摸摸腰包里的一沓二十元假币,咱这次挣的可是技术!挂档,习惯性的往后座瞅瞅,一份报纸被乘客丢在车里,没什么意外收获,回过头来正要踩下油门,却总感觉刚才那一眼有什么东西很熟悉,伸手把报纸取过来,二版的右下角两张照片,左边的是张只露着眼睛的一个人,戴帽子飞巾,眼睛周围的皮肤金色,怪不得感觉熟悉呢!

这不是那天送精神病院的两人吗?自己在城南一个小旅店门口拉的,还是个大活,四五十公里路呐!哈哈哈,涉嫌一桩特大诈骗案,被省地质矿产研究所的工作人员识破,一路追赶,最后被狡猾的嫌犯逃脱,提供有价值线索的给予重奖……我靠!这不是大大的意外收获嘛!多亏自己一直坚持回头捡漏的优良传统,刘杰得意的吹了声口哨,拿起手机,开始拨打联系电话……

门被轻轻的推开,市第四人民医院的胖院长放下手里的喷壶,窗台上的水仙花自己照顾的不错,叶色翠绿、花朵黄白、清香扑鼻的总能给自己带来好心情。

看看有些拘谨的见习大夫,额头上包着块纱布依旧很漂亮,“哦,小尚坐吧,不要紧张,我们研究心理的应该最会调整自己的精神状态嘛。”

“头上的伤口没什么问题吧?”

“院长好!谢谢你的关心了.。。”美女见习大夫羞涩的坐在办公桌对面。

胖院长摆摆手,“你们程主任心脏病发作虽然被抢救过来,但一直没醒过来,让人担心啊,还有一个叫李飞的也在昏迷不醒,还好身份证在身上,院里正在想办法联系,还有那个严重妄想症的患者,都让人头疼啊——你把情况说说,诊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咱们心里也有个数。”

小尚大夫捋捋耳边的头发,心有余悸的开始讲诉自己的所见所闻……

胖院长的眉头越皱越紧,但还是耐心听完,“就这些?好吧,小尚啊,你先休息两天,你刚才讲的那些我建议你就不要和别的同志说了,从一个大夫嘴里说出来,事情就很匪夷所思嘛。”

小尚大夫没听明白贾院长的话外音,很激动,“院长,你说的很对!是不可思议!我就像做梦一样,怎么会有电影电视里的场景真的出现在生活里,难道这世界上真有神仙鬼怪……”

胖院长无奈的掐掐眉心,“好了好了,你先休息,我相信梦总是短暂的。”

等小尚大夫离开,胖院长往椅子里使劲一靠,愁人啊,除了知道那个染皮肤的妄想症患者是捡来的,再没听到一句有用的,现在的这些年轻大夫啊,真的成问题,心智脆弱,天天跟这些个疯子打交道,脑子也这么轻易就出问题了……

门又开了,胖院长闭着眼睛还在想事,“小尚啊,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你就先回去休息……”

“贾院长!是我,院里可能要出什么事,来了好些人,问了也不说话,不知道什么人,你快出去看看吧!”医院行政办公室主任浑厚的大嗓门响起来。

贾院长猛的睁开眼,不会是要医闹吧,院里还从没有过呢!要是医闹的那才真的让人头疼……

江南市国际机场,一架大型喷气式客机缓缓停稳,舷梯车对接完毕,旅客开始陆续走出,一辆不起眼的中档suv就开到了舷梯旁,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手提公文包的普通中年男人一言不发的钻进车里,在一众旅客诧异吃惊的眼光中,suv迅速的离开了机场,出口通道等候的两辆车也无声的紧跟其后,很快,三辆车就汇入滚滚车流中。

飞速奔驰在高架桥上的车内,中年男子目不转睛的翻阅着资料,速度奇快,副驾驶座上的青年微侧身子,余光看到资料已经合上,忙用征询的目光看过去,“贺局,下一步?”

贺志敏平静的把目光转向车外繁华喧嚣的江南市,“去医院吧,我要先见到人。”

市第四人民医院的小花园内,几个身着蓝白条纹的病人呆呆的坐着,还有几个在专心忙着自己的事,研究蚂蚁的用放大镜认真聚焦太阳光,然后一只只的烧死,空气里淡淡的飘着烤肉味,数凉亭柱子的围着每一个柱子转圈,口里不停念叨:“爸爸的柱子,妈妈的柱子,我的柱子,爷爷的……”然后又生气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凉亭中央说道:“柱子还是不够分,重新分一次吧,你们都别着急,每根柱子里都要住一个人.。。我再分好了,爸爸的柱子,妈妈的柱子……”

李琦笑眯眯的看着数柱子的病人,看上去就像来探望病人的家属,他注意到院子里又开进来三辆车,观察目标里两个人迎了上去,就漫不经心的调整了一下位置,扶了扶腰间的挎包,食指轻轻按动铜色的装饰钮,挎包里的高清照相机无声的拍下了新目标的照片,连拍几张,差不多了,再呆下去就会引起观察目标的注意,他凭感觉知道观察目标似乎注意到了自己,也许是自己心虚吧。

李琦笑眯眯的跟数柱子的大姐挥挥手,说道:“下次来看你啊。”就慢慢顺着石子小径走出花园,出了医院大门,连续走过三个路口,显然没有什么人跟在后面,这才伸手挡下一辆出租车。

回到自己不大的家里,在电脑前忙了一阵后,照片被压缩成一个极小的文件,然后嵌入一个伪装的广告邮件中,敲下发送,浩瀚的网络数据流中,照片奔向一个不停变换地址的邮箱。

李琦是在一年前无意中点开一个招聘广告后,丰厚的报酬诱惑让他和对方开始了一次次的联系,直到自己将信将疑的把对方要求的一个工厂外貌照片发出,然后第三天,银行卡里果然收到了一千元的汇款,这么容易挣到的钱让他欣喜若狂,后面的要求逐渐提高,观察目标五花八门,当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做不该做的事时,银行卡里不断增加的数字让他有了很多安慰自己的理由。

像银河系般壮阔的全球网络通讯,在这个电子的世界里,李琦的照片经过数次的自动接受加密和翻墙后,进入了美国中央情报局的信息海洋中。

美国弗吉尼亚州兰利cia总部

经过重重的数据筛选,巨大数据库里的关键信息总是被遴选出来,然后经过分级,重要可疑情报会被计算机自动识别,这一过程复杂繁琐无比,为其工作的源代码程序数以百万,从地球东方的李琦按下电子邮件发送确认键,到被计算机投送到情报分析员的屏幕上,时间过去了十五分钟。

情报分析员约翰看着弹出的重要分级为六级的照片,又是一个来自东方的情报。

把手中的铅笔夹在耳朵上,“希望你不要像前面的几个那么乏味。”他自言自语了一声。情报分析工作可不像女朋友丽斯安想象的那样,每一个都像好莱坞电影里那样要改变世界,大多数都被确认为无效但值得记录,仅此而已。当然也不能否认某一个无效但值得记录的情报会在某天的关联检索里发挥重大作用。

喝了一口咖啡,把鼠标移到照片上,照片类的情报之所以会被计算机遴选出来进入人工分析步骤,都是因为计算机自动面部识别出了重要人物。

瞬间弹出的识别信息约翰扫了一眼,“噢噢!真是不同凡响。”他摇头感叹道,忙仔细看了起来。

贺志敏,男,天才少年,生于中国南方某市,七岁考入大学,11岁毕业于国内著名大学,十三岁留学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攻读物理理论专业,获得物理博士学位,后加入美国国籍,18岁进入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工作,25岁回到中国神秘失踪,六年后重新出现,幕后掌控一家高科技公司,三年后以国家安全部门职员的身份出现在公共场合,与国内科学机构联系紧密,其背后出现军方的身影,其真实工作神秘隐蔽,可能从事国内前瞻性的工作。

约翰兴趣大增,这样的介绍实在不能让他满意,什么是前瞻性的工作,语焉不详,调出贺志敏的个人资料,他才恍然大悟,这个曾经的天才少年居然密级很高,自己没有权限查看。

“难怪如此。”约翰取下笔在手指间把玩转动,思考了一会,他又敲下几个关键词,情报照片来源的城市是明确的,“江南市。”约翰费劲的发出这两个音节,“当然还应该有军方不是吗?”

公共可见情报里的标签很明显,约翰继续在屏幕上打出“科学家”、“重大新闻”、“前沿物理科学”、“最新发现”,应该差不多了。

ok!

“让我看看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约翰满怀好奇的按下检索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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