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宋氏棍法
忍冬又借着演试腿功跺了几下,她确定院子中不止铺了一层的地砖。为什么呢?这又不是皇宫防止有人偷挖地道。
“我们宋氏棍法所选用棍比别家棍子短粗。这是考虑实战携带两方面需求选定的短粗棍。粗且重棍子对战时当作锤子凌空劈下,砸在头上百分百的索命利器。触及肩膀,手臂、大腿无不骨断筋折。不是利刃,胜过利刃。
看我手腕处,棍子旋转推出去增加速度。别家棍法横扫,立砸,上撩为主。”忍冬每说到一重点即演练一个招式,详细分解招式打法。出招角度,力度掌控,格挡技巧。十几人小院子静悄悄,大家深知,机会难得,学一点是一点。他们不见得有机会再听这位高手剖析招式练法。
“我们宋氏短粗棍与刀剑长度相仿。刺,扎,点,砍的刀剑招术同样适用于宋氏棍法。”忍冬边演练边讲解的模式,四个小时内将所写各武术谱录完。其实相当快,一般师傅要交一两年内容。能够记全徒弟几乎没有。
“我午饭后习惯午睡,你们也去休息吧。”忍冬淡笑摆手遣散众人。
忍冬身上散发一种淡陌疏礼气质。淡淡的好似冬日阳光,明亮温暖却不炙烈。她这种淡然近似冷陌的性子,令许多有心请教的人也不敢冒然提问。
院中弟子散七七八八,忍冬扭头对身后白牧归和宋拂柳吩咐。“控制好录相,三点以后到书房。我为你们详解口诀。”
“知道了。”白牧归蹙眉心中有疑问却没将疑问问出口,他知道师傅不会瞒他。
“牧归,武术界很多绝招口诀都是口耳相传。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未到哪个水平,说多了也枉然。”宋拂柳这样说了,白牧归信服拿着录相离开。
“这座宅院一直为宋家所有吗?”忍冬环顾精致小院子,慢慢踱步,闲聊。
“祖父年轻闯天下三十年代挣了些钱修建了这个宅子。除了十年****被没收一段时间,其他时候一直为宋家所有。您为什么问这个?”
“我演练武术时觉得院子不止铺了一层的地砖,有点奇怪。”
“我前年修整宅院重铺地砖,确实只有一层。”宋拂柳笃定的道。忍冬感觉脚下有异样,推测是地砖较厚缘故,也许只是下面砂石垫的较多罢了。
“拂柳,你与我对拆棍法。”武术的练法与打法相去甚远两回事。忍冬逐一拆解四十八式棍法。
“青龙出水”忍冬喊出招式名,右手持棍内旋,拂柳持棍由胸口向上架挡短棍。
两棍空中相撞发出‘砰’响,忍冬力量深厚,棍未被抬起,拂柳的短棍却被砸下数寸。拂柳也是善于应变,他短棍变为横扫。两人相距不过一臂,此招得手,机会极高。
忍冬压下拂柳的短棍后,她手中的短棍如出一破空而出青龙冲着拂柳刺去。
拂柳手腕翻转用力极猛,短棍好似一柄锋利的镰刀散发出割断骨骼气势。忍冬吓的推棍飞出。白牧归看到这里瞬间吓出一身冷汗。忍冬弯腰后仰,虽能躲过师傅短棍一次横扫,可师傅反手二次横扫,忍冬是万万躲不过。忍冬若是蹲身闪躲,师傅手中短棍反手回来兜头砸下忍冬仍旧十分的凶险。
忍冬身法快,矮身躲避或闪身回退皆可躲开拂柳短棍的横扫或劈砸。问题是,她方才心惊,手中短棍失控飞出带着巨大力量。这力量那怕脱离忍冬手掌也能把拂柳撞出严重的内伤。忍冬本意报恩,教授宋拂柳宋氏棍法精要。切磋中伤了宋拂柳岂不美。
忍冬右手崩掌硬握住宋拂柳短棍,左手崩掌打出,手在中途探出两指以拈花指功夫险险掐住飞出短棍。
惊险至极,忍冬推出短棍已然触及宋拂柳衬衫。再慢一刹那,宋拂柳即会落得内伤下场。
忍冬握着短棍淡笑着退开,温和道。“架棍后反手镰刀棍用的极好,惊出我一身冷汗。”
“师叔谬赞。”宋拂柳性子高傲,全力使出最得意招式,轻易被人化解着实有些气闷。
“真的好。我若不是力量上比你高上一大截,那一棍非得伤着不可。你这平淡里埋杀机打法,一般人怕是消化不良。”忍冬算是认识他这位徒侄的打法了。怪不得其他几家不愿与他切磋。太吓人了。
“师叔,还继续吗?”宋拂柳第一次听同门长辈评价他的打法,一下子明了自己不招待见原因。
“当然。”忍冬轻点头,声音淡淡甜甜,光听声音一定会误以为一个十七八的小女孩说话。
宋拂柳单棍直点,忍冬灵蛇摆腰让开。
忍冬身体柔韧,速度快,力量大。她拆招时总有些与众不同的法子。
比方刚刚,宋拂柳弓步双手执棍前扎。扎本是枪中技法,棍本无枪头理不应扎,但宋短棍所用木质坚硬削尖扎人功效也不弱。别人拆这招,多是短棍从中拨开。忍冬却是以腿为轴腰身陡转,让开棍尖。她的手中短棍沿着对方短棍直扫对方指骨。她刁钻打在敏感的指关节。
宋拂柳痛的一皱眉,忍住没叫出声。可握棍手一麻,棍子松脱。忍冬手中短棍凌空砸下。
“当”宋拂柳短棍落地。
“师叔,我此生无望成为一代宗师了吧。”宋拂柳脸色灰败望着忍冬。
“我所知武术家中,你算得上一等一高手了。”忍冬迈步踢起短棍,漂亮的接住。转身将两棍都交还白牧归。
“师叔”宋拂柳略高声音显出不满,他不需要安慰与怜悯。
“拂柳,拳怕少壮。另一方面,师傅说当年找到你身怀六甲母亲时,她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你出生时就先天不足,身体瘦弱,后来长身体阶段营养也没跟上。”
“爷爷一直不间断给我们送肉送粮,我家生活比好多同学家都好。”
“习武太消耗体力,你难道没看见。我中午吃掉一只鸡,二斤红烧肉,一条鱼,数盘青菜,一碗米饭。我习武以来餐餐如此。在陆家学文时,我一餐小半碗米饭几筷子肉最多吃掉半条鱼。”忍冬奇怪看着宋拂柳与白牧归。不明白二人为何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有这样逻辑吗?力气大要多吃。”白牧归是亲眼见识忍冬的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