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统道:“老六,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见谁都行跪拜大礼?就算父皇把你的王爵撤了,但还是要恢复的。再说了,就算你没有爵位,不也是皇子吗?怎么能如此失礼荒唐?”
萧纶嘿嘿而笑,道:“太子殿下,这皇子没有爵位,不也就成了一介草民了吗?这草民见了朝中大员,哪有敢不跪的道理?只怕弄不好,再头上戴几顶大敬的帽子,我可担待不起!所以,大哥,你虽然是太子,但毕竟是我哥,我不跪拜还情有可原。可是,不拜这二位大人,可实在就说不通了。”
萧统不愿意有此事上纠缠下去,连忙打开了话茬儿,道:“罢了罢了。你看把这二位大人尴尬的,你也别这么较真了。改天,我启奏父皇,把你的这王位恢复了,不就成了吗?哪里来得这么多的针头线脑?先不说其他,你把我们晾在这院子里,算什么缘故?”
萧纶假意一惊,笑道:“太子说得是。是我怠慢客人了。”一面说着话,一面笑呵呵的把众人请到厅堂之中。
他们刚坐定,那边有人悄悄的禀报,说杨忠和沈千湖来了。萧纶笑眯眯的又和萧统等人客气了几句,便借口出来,冷冷问道:“来了几个人?”
“不多不少,就他们两个!”
“就他们两个?”
萧纶皱起了眉头,心里盘算起来。杨忠和沈千湖绝不是泛泛之辈,想来也是有备而来的,竟然只有两个,莫非还有什么阴谋吗?他眼珠转了两转,看着那报信儿的人道:“府外面看了吗?”
“都仔细查看过了,没有半个人。”
“这就怪了。这两个人连个跟随的人都没有,看来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了。”
萧纶沉思起来,看了看里面太子等一众人,微微冷笑,暗想莫非你们这一伙的人都胸有成竹了吗?
他看了看夜色,喃喃道:“看来今夜的天气,可有些变化啊。”他突然一招手,叫那人俯耳过来,他低低的说了几句话,那人听罢,就悄然退去了。
“来人,请杨忠和沈千湖到厅堂里去!”
萧纶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门外,轻笑道:“这好戏,可就要开场了!”说罢背起手来,遛遛跶跶的回到了厅堂之中。
杨忠和沈千湖两个人不但没带一个随从,更连礼物也没有带。杨忠的那柄龙锷剑负在背上,不过用包裹紧紧的包严实,而那些王府中的侍卫,也似乎没有搜取的意思,直接就把二人领了进来。沈千湖手中倒是多了一点东西,却是一把折扇,轻轻摇动,一副富家公子的派头。
两个人到得厅堂,那王府的从官将二人请到离门口不远的两处草席上,笑道:“二位贵客不必客气,请在些处用些茶罢!”
沈千湖一眼那草席,却也不动声色,笑道:“既然我们是受邀而来,如此招待,可不只是慢待客人了吧?你们府上,便是这种待客之道么?”
那从官皮笑肉不笑的道:“二位。你们两手空空的,就到此来蹭吃蹭喝的,还想坐上席,只怕有辱这‘上席’二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