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夜行客潜进各间屋中,不但没有一个人影,就连耗子也不见一个。
听得下属连接禀报无人的声音连连传入耳中,那领头之人迳入正厅,命人把上火烛,四下察看,果然一丝人的味道也嗅不出来,更不必说人的影儿了。
那领头的夜行客身形矫健,四下游动一圈,不由讶然道:“奇怪,怎么一夜之间,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明白中计了,失声大叫道:“不好,快撤!”
他的“撤”字刚一出口,哪里还来得及,猛然间四面吆喝呐喊之声大起,只见院子里院子外无数火把明亮晃眼,一下子通明如白昼,只见一百多号全副铠甲的士兵出现在院子里,盔甲反光,耀眼生辉,都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众院子里的夜行客,吃惊之下,被逼得退到了大厅门口。那领头者不顾一切地带着手下人冲到院子里,四下观望时,不由倒抽了一口气。不光院内设有埋伏,墙头之上弓箭林立,刀枪耀眼,众士兵也是壁垒森严,剑拔弩张,列阵以待。
众兵士分开处,三个人走了进来。当先一人哈哈大笑,英俊不凡,一派少将军的威风,正是陈庆之的长子,少帅陈昭。陈昭的左右,一男一女,男的气势崖岸,腰间挂剑,女的妩媚动人,娇丽多姿。正是杨忠和吕文婉。
陈昭望了那领头的夜行客一眼,笑道:“吕姑娘,果然被你说中了,今夜,还真有不速之客闯我府弟。”
那领头的夜行客一听,浑身不由大冒凉气,暗暗心惊:“这娘儿们果然厉害,听陈昭的口气,是她给出得主意。”
吕文婉目光冷冷地盯着这领头的夜行客,寒声道:“戴子高,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那领头的夜行客一怔,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暗惊吕文婉料事如神,不过很快他又缓过神来,情知绝对不能连累自己的主子。他做这行当也是积年,自然反应也极快,应付起来,也有一套方法。于是他口中装腔作势地嘟哝着:“臭丫头说什么,听得人云里雾里!”眼睛四顾之间,暗暗地窥探退路,看一看哪个地方那逃得出去。
杨忠冷笑道:“戴子高,别做梦想逃了。这里是铜墙铁壁,今夜你插翅难飞,还是乖乖的摘下面巾,束手就擒罢!”
那领头的叫道:“臭小子,别胡说八道,什么戴高帽子戴低帽子,老子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杨忠嘿然道:“戴子高,若不是你,那么你腕上缠着的那伤口是怎么回事?就凭这一点,你就让人认出来了,还说什么?赶紧把面巾自己摘了吧,省得我再动手。再说了,你是我的手下败将!”
那领头人冷哼一声,忽然高声叫道:“兄弟们,今天咱们是自己要来这里的,可不能胡乱指摘受人指使,明白吗?”
那些夜行蒙面客都齐声答应:“明白!”
那领头人叫道:“好,跟我冲!”手中长剑一挥,就向杨忠等人冲击。
杨忠的脸沉了下来,怒喝一声,拔龙锷剑在手,冲那领头人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