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大人!”儿子元景仲走了进来,施礼拜见,“小将有事禀报。”
元法僧的思绪收了回来,叹了一口气,搓了搓微冷的手,淡淡的问道:“什么事?”
元景仲神秘地笑了笑,走上前,在元法僧的耳畔低声的嘀咕了一阵。
元法僧悚然动容,讶道:“当真?”
元景仲道:“我听下面的人说的,千真万确,所以,李将军便没有把他们杀了,特意押了回来,关在了牢棚里。”
元法僧沉吟了一会儿,又在儿子的耳边低低吩咐一番。
杨忠和吕文婉被提了出来,一直引到了帅帐之中。看着虎案后那装束威严的老人,两个人心思各异,却都没有出声,只盯住了,静观其变。而那上面的人,似乎眼睛里藏了什么秘密,闪烁出飘移不定的光芒。
“你是何人?”元法僧语气之中没有一丝的波澜,眼睛望向杨忠,“从何而来?”
杨忠心中的悲愤之气一直未平,想起杨福的惨死,更把性命都豁了出去,气昂昂没有低头之意,怒视一眼案后之人,别过了脸压根儿没有心思理会他的问话。
“大胆!”元法僧禁不住的,胸中一股热火就直冲脑门,虎木重重拍落,眼睛瞪得溜圆,胡须也似生了气般翘了老高。这发怒的表情,自有一股夺人气势,他嗓音起了寒意,已经带了威胁,一字一句的往外挤话:“这里岂是你卖狂的地方?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虎帐中的气氛顿时紧张,风吹起帐帘,冷气袭人。帐内七人尽是元法僧的亲信,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不把这里的谈话传出去,帐外也安排了人手,挡驾突然来访的人。
杨忠木雕泥塑般,恍若没有听到,毫无气弱的表情。吕文婉头发蓬乱,自从被抓之后,心中一团乱麻,好容易平静下来,见杨忠如此硬朗,倒也倔强之甚地,站立那里,毫不气弱。
这样僵持许久,出人意料地,元法僧没有发令,叫人把杨忠拉出去用刑,而是眼光一转,落到了吕文婉身上:“你呢?你又是何人?”
吕文婉可不像杨忠那样的执拗,反而眨眼反问元法僧道:“你是谁?你把我抓到这里来干什么?”
元法僧道:“本司空元法僧。”
吕文婉听到这外名字,倒没有什么反应,杨忠浑身一震,不由转过了头,睁大眼睛看了元法僧一眼,又冷笑起来,嗤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徐州刺史。看来大魏给你的官小了点,你还是不满足,连这般的皇亲,也投靠到南朝去了!大司空,好威风,好煞气!好在你还知道自己姓‘元’!”
帐中的众亲信听得如此辱骂主帅的话,不由都怒容满面,几名亲信上前就对杨忠拳打脚踢。
“够了!”元法僧的阴沉得快要化成铁石,齿缝里挤字道:“退下!”
那些亲信纵然不乐意,也各自垂手而立,元法僧突然哈哈大笑,命令人将两人押出,转到了后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