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纶正欲解衣作轻薄之举,忽然之间,隐隐然一阵的喊杀之声传了过来。吕文婉急恨之间脱口道:“萧纶你听,外面是什么声音?”
萧纶也听在了耳中,皱了皱眉头,微微抬高声音,问外面守侯的戴子高:“戴子高,怎么回事?”
这日,一阵的脚步声,有人叫了一声:“戴先生!”随之一阵低声的禀报,似乎怕惊扰了萧纶。
片刻之间,戴子高走到门外,低声道:“殿下,前面不知哪里来的人,在府外呐喊吆喝,扬言要攻进府中。”
萧纶被这声音打扰了兴趣,好不耐烦,说道:“你到前面瞧瞧去,见机行事!”
戴子高微一犹豫,又一个人跑了过来,似乎紧张极了,高声便结结巴巴的禀报道:“戴、戴先生,不、好了,前面、前、前面那些人冲——进府里,和兄、弟们——交上手了!”
戴子高眼眉一立,吩咐道:“请赵将军过来,领亲兵卫队,保护殿下的周全。”又大声道:“殿下,那么卑职到前面瞧瞧去!”
说话之间,里面的三人听得一阵的脚步飞奔,戴子高带着那两人到前面去了。
周围又安静下来。
萧纶看了二女一眼,只见灯烛晃动到她们脸庞上,二女眼波盈盈,更添妩媚,他不由得有些痴了,色迷迷的笑道:“美人儿,你们可真美!”伸手又要去解她们的衣带。
吕文婉又急又气,怒道:“萧纶,你若再不停下你的爪子,我便咬舌自尽!”
萧纶呵呵而笑,手突然一伸,便捏住了吕文婉的又颊,笑道:“咬舌自尽?美人儿,你这又是何苦?来来来,你若咬,也当咬寡人的舌头!”他轻薄之甚,低头就要去强吻吕文婉。
可是,就在此际,忽然一阵凉风拂体,萧纶便感觉背后冷嗖嗖的,还不及反应,就听一个声音道:“桃儿,若是咬舌自尽,也当是这个畜生咬舌自尽,我便把他的舌头割下来,叫他自己尝尝味道,你看如何?”
这一声再熟悉不过,如平空打了一个响雷,萧纶大惊失色,吓得魂儿也不知飞了多远。他还未及回身,后脑便一点冷锐的杀气透颅而来。他猛然一个倒卷身,揽着吕文婉向左一闪,只是,那杀气如影随形,不离他身前半寸。寒芒森森,锋利刺人,冷气似乎也侵入了脑颅之中,肌肤之内。
萧纶大喝一声,猛然凌空劈出一掌,只是,那寒光立时朝手掌切了过来,萧纶见势立即后退,便觉手中一轻,吕文婉已然被拉了过去。
吕文婉一见来人面目,惊喜交集,忍不住呼得一声:“杨郎!”便身子一软,没了支持。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腰身,吕文婉喜极而泣,忍不住爬在他肩头,便落下泪来。
萧纶眼见面前之人虎目炯炯,凛然生威,手持长剑,雄风八面,不是杨忠是谁?他惊得连退两步,失声道:“是你?杨忠,你你你……”
他的眼睛越瞪越大,明明杨忠被自己打成重伤,如何会生龙活虎的站在面前?越想越觉不可思议。
身后一响,他猛然回头,却见一个公子打扮之人手持折扇,轻轻摇动,眉目飞扬,笑眯眯的,十分潇洒,祖芸香的纤纤素手已然被这公子拉在手中。
“你……你们……”
萧纶无论如何也不明白,这沈千湖也是受了重伤的,怎么也没有事一般?
他惊奇之极地看着二人。而沈千湖却哪里管得了这些,只是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祖芸香。祖芸香自然也是又惊又喜,忽然之间,不知怎么的,狠狠的捶了沈千湖的一下肩头,就爬在他的肩头,嘤嘤而泣起来。
祖芸香哭道:“公子,我知道你会来的,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沈千湖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笑道:“好了,没事了,你先站在一旁,我先和这位萧纶殿下算算帐!”
萧纶见势不妙,猛然一转身,大喝道:“来人哪!”
沈千湖折扇轻摇,意态洒脱,笑道:“别瞎吵吵了,戴子高派来护卫你的那些虾兵蟹将,半路都叫这位姓杨的仁兄给理料了。”
萧纶脸色大变,惊退两步,瞪着两人,忽然又站直身子,傲然挺拔,冷笑道:“你们竟然还都好好的,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沈千湖乐呵呵的道:“何止出乎你的意料,是把你直接算计了。跟我玩滑头,萧殿下,你可有点班门弄斧了!若不是我们假装受伤,你能如此明目张胆的把二位姑娘放到洞房吗?”
萧纶嘿然道:“大胆反贼,私闯皇子府弟,还敢如此嚣张,简直无法无天,怎么,你们想造反吗?”
沈千湖捏了捏算子,笑道:“萧纶,你放的这屁可好臭。说到无法无天,是谁私抢民女,无法无天来着?说造反,萧纶,你图谋不轨的那些事,只怕纸里包不住火吧?”
萧纶眼见这二人虎视眈眈,自己孤掌难鸣,便萌生了退意。但他看到那两人此时一身便装,早已把那夜行衣脱去,露出本来面目,知道这二人如此的明目张胆的来,只怕是不会放过他了。
这么一想,他忽然觉得脊梁背后一阵阵的寒意,毛骨悚然。
他看好退路,嘿嘿一声冷笑,道:“好一张利嘴。你有什么证据,敢说寡人有不轨之心?”
沈千湖却不接他的茬,话锋一转,似笑非笑道:“萧纶殿下,你是已经看好退路,打算逃之夭夭吧?”
萧纶心事被说中,脸色一变,身形暴起,如一阵风也似的,就向外抢去。只是眼前寒光一剑,烁烁不休,耀眼生辉,杨忠已然一声不响的手持龙锷剑递出了三招,迫得他不得不退了下去。
萧纶一个筋斗,连退两步,瞠目而视,只见杨忠意态悠闲的手持宝剑,如持鲜花一般,十分的轻松,他的脸沉了下来,猛然将新郎的衣袍扯下身来,兜头便向杨忠罩了下去。
只听一阵滋滋乱响,如扯布帛般,杨忠挥剑之下,红袍便四分五裂,纷纷飘落。
也就是这一瞬间,一条长蛇也似的软鞭已经噬了过来。萧纶竟然还是留了一手,他的那应手长鞭一,依然随身而带。而里面的短小中衣,更是精干简紧,打眼看来,矫捷之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