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虫把小白紧紧缠住,凌烟在一旁看得抓耳挠腮,却无计可施。慢慢地,小白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直至不再动弹,连双眼也慢慢闭上了。长虫又把身子往里缩了一圈。凌烟捡来一块尖锐的石头,死命朝长虫的身体上砸去,传来“铿铿”的响声,长虫却纹丝不动。
“嚎!”小白突然爆发出一声闷吼,这声音就像是被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惊得那缠在它身上的长虫也不敢再贸然动作。小白紧闭的眼睛猛然睁开,眼珠通红。全身上下的毛发一时间全部炸开。从毛发根部游离出来淡淡的灵力。一丝一丝的灵气越来越多,颜色也渐渐从淡蓝色变成了幽蓝色。
“难道小白正在引发玄元丹的药力?”凌烟很纳闷。
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小白的身体突然长大了数倍。把缠在它身上的长虫活活撑成了三段,鲜血飞溅了凌烟一脸。粘稠的血液让凌烟十分不适,他用手胡乱抹了几下。小白抖抖身子,又恢复成了原来的大小,欢蹦乱跳地跑到凌烟身边,用身子蹭蹭他的脚。
“哎呦,累死我了。”凌烟就地坐下,轻轻抚摸两下小白的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两个朱果。“嘶—”凌烟手掌上的伤口由于他的动作再次往外冒血。小白看了凌烟一眼,迅速地跑到长虫的三截尸体旁边,用爪子扒拉开一截,剖肚挖肠,掏出来一粒蛇胆,含在嘴里,衔到凌烟身边,然后用头拱凌烟。凌烟会意,将两只手掌摊开。
小白咬破蛇胆,胆汁从嘴里缓缓流出,凌烟用双掌接住,顿时感到一股淡淡的清凉。胆汁流到的地方,伤口立即愈合,连伤疤也未曾留下。凌烟看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
眨眼功夫,凌烟的伤口痊愈。“嗳,这倒神奇了喂。”凌烟仔细观看两只掌心,口里直道神奇。接着,他又把两个朱果,递给小白一个。“咕噜噜,咕噜噜。”看到有吃的,他的肚子叫的更加厉害。又饥又渴,凌烟也顾不了许多,把果子在衣袍上随便擦了两下,放在嘴里就咬,三五口就把果子吃了个干干净净。还别小看这不大的朱果,刚吃下凌烟就觉得有饱腹之感,浑身上下都有了力气。
不过一会儿,小白也把果子吃完了。看太阳慢慢西坠,时辰也不早了,凌烟站起身,整整衣袍,打算先寻找一个宿处歇息一晚,再做打算。吃完果子,凌烟觉得精力充沛,脚步轻健,走路比平时快上许多。凌烟带着小白沿着山谷,一路往西而去。
天渐渐昏暗下来,凌烟带着小白来到一个小镇。这个时候,镇上的摊贩都在收拾东西回家。凌烟带着小白在大街上大摇大摆一走,两旁的商贩吓得一个个往后退。一些人更是对着凌烟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凌烟有点莫名其妙,走路也变得不太自然,慢慢地往前踱着。走着走着,凌烟看到一副菜担子横在路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伯正蹲在地上低头捡拾蔬果。凌烟好心,也蹲下来帮他捡菜。
“谢谢,谢谢。我呀,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连走个路都不稳当,把菜担都摔了。”老伯一边低头捡菜,一边感谢好心的凌烟。捡来捡去,两个人正好碰了个面对面,老伯一看凌烟的脸,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往后退爬了两步,身子抖如筛糠。
“大伯,您怎么啦啊?”凌烟自知自己吓到了老人家,把身子往后撤了一撤,轻声问到。
“没,没事。”老伯扶着扁担,慢慢站起来,“小孩,你怎么满脸是血啊?”
凌烟这才知道,自己刚才被长虫的血溅到了脸上,自己用手抹了抹后,倒把蛇血涂了一脸,乍一看,好不恐怖。
“好个孽畜,可把我们害苦了。还不快跟我们走!”
凌烟正蹲在地上,忽然脖子里被套上易一根冰冷的铁链。他扭头一看,却原来是两位
凶神恶煞的武押。两个武押不由分说,把凌烟推推搡搡、拉拉扯扯,带进了司黄衙门。不过凌烟却没有注意到这两位武押走路一瘸一拐,腿脚有些不利索。
跨进大堂,两位武押把凌烟往大堂上一丢,其中一位黑脸武押把凌烟的肩膀用力一压,让他跪好。另一位瘦高个武押向上禀报:“回禀老爷,小的们交差了。”
“交……交差?什么差啊?”正趴在大堂案桌上的司黄大人睡眼朦胧地询问到。
瘦高个武押回答:“老爷吩咐捉拿水妖一案,小的们已经将水妖拿到。”
“哦?张、李二位都头,终于把水妖拿到了啊,那今天这二十大板就免了吧。真是恭喜二位都头了。”司黄大人摸摸嘴唇上的几根短须,似笑非笑地说到。
“如此,可就多谢老爷了。”两个武押朝上拜谢,摸摸自己的屁股,一瘸一拐走到一旁站立。
司黄大人看了一眼堂上跪着的凌烟,气得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你们两个蠢材!真会蒙人了事。本司让你们去捉拿水妖,怎将此黄口小儿抓来充数,你们敢莫是在戏弄本司?真真岂有此理,来人那给我把他们两人拖下去重责四十!”
“大人且慢,大人且慢。容卑职禀告。”两位武押吓得扑通通跪倒在地。
司黄大人把眼一斜,道:“哼,快讲!若有半句不实,看我不打断尔等狗腿。”
“大人请看,这小儿面容生分,非本地人士,满脸是血,却在大街大摇大摆行走,怎会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孩子。”“你再看他带着一条狐狸,不是妖就是怪。”“这妖怪最擅长变化,变成小孩模样才能瞒过人们,行那吃人的怖事。”两个武押你一言我一语地述说着。
“听你们如此说来,倒也有几分道理。莫非这小儿……”司黄大人再次打量堂上跪着的凌烟,慢慢自己的短须,思索起来。
“啪!”司黄大人把惊堂木拍得山响,吓得凌烟哆嗦起来,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司黄大人问道:“下跪孩童听了,本司问你,你家住哪里,姓甚名谁?”
凌烟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叫,凌……凌烟,从小无父无母,被师父收养,自幼在太虚境地修行。”
“本司再来问你,你脸上为何满是血污?”
凌烟也不敢隐瞒,如实回答:“我刚才遇到一条长虫精,与其争斗,将其杀死时,溅了一脸蛇血,不及洗净,被二位武押缉拿上堂,请大人明鉴。”
司黄大人听完凌烟的一番辩解,指着两个武押大骂:“你们两个饭桶,怎将这位小玄士当作了水妖抓来。平日里只会吃干饭,真要用到尔等,却不是推脱就是搪塞,可气可恼,来人,仍旧拖下去重责二十!”
司黄大人令下,两边站出来四个武侍把两个武押扯下去一通好打。司黄大人起身下位,对凌烟恭敬万分:“啊呀呀,小玄士想不到在太虚境地修行,看来道行不小。小小年纪就能除长虫精,想来这水妖也定当不在话下。还望小玄士发发慈悲,解小司的燃眉之急,除去此地的水妖吧。”
凌烟暗叫不好,自己灵力尽失去,怎能捉得了水妖,推辞:“司黄大人高看我了,这水妖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小玄士不必谦虚,不必谦虚。来人那,带小玄士老爷去后堂梳洗更衣。”司黄大人吩咐一声,当即有四个丫鬟围上来行礼:“小玄士老爷,请随我们来。”
被她们左一个小玄士老爷,右一个玄士老爷叫起来,凌烟马上感到自己飘飘然的,很是受用,糊里糊涂被四个丫鬟簇拥着进了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