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正在全神贯注的找药,没想到华鹤突然问他在干什么,他吓得一个激灵。凌烟脑子转的快,随口回答:“今天不是测试大典么,我在捉妖的时候受伤了。本来想着忍忍也就过去了,哪知半夜里疼得厉害,所以来药阁拿点药。”
“我记得,你不是一只妖怪也没抓到嘛,怎么还受伤了。”
“师兄,你这是挖苦我啊?”凌烟笑了笑,继续掩饰,“本来是能抓到一只的,要不是它把我弄伤后借机逃走,我也不至于一只也抓不住啊。”
“那你伤的厉不厉害,我帮你看一下啊?”华鹤扶着墙正要站起来,凌烟说:“不用了,不用了,小伤,小伤。我自己找点药就好了。”于是,华鹤又坐下来看书,“小伤,你到一楼去取药就好了,别在这里瞎找了。没事就快点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做早课呢。”
“嗯嗯,好的。”凌烟嘴上答应着,心里着了慌:这可怎么办?情急之下他也不管了许多了,随便在身边的药柜里拿了一小瓷瓶药,揣在怀里,“师兄,那我就先走了,你也别太用功,早点休息啊。”
“嗯嗯。”华鹤答应着,可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书。凌烟摸黑下楼回房。
凌烟回到房子,轻轻把门关上,从怀里摸出药瓶,借着月光看瓷瓶上的字。在瓶肚上贴着一张红纸条,上面写着“玄元丹”三个黑字。
“玄元丹?听名字挺霸气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治小狐狸的病。”凌烟从药瓶里磕出一粒棕色的药丸来,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呜——呜——呜——”被窝里的小白狐发出一阵阵微弱的呜鸣。
凌烟掀开被子一看,床上的小白狐已经气息奄奄,命悬一线,眼看就要气绝。凌烟一咬牙,时间紧迫,管不了许多了,他掰开白狐的嘴,把手里的药丸往它嘴里一搁。药丸在小白狐的嘴里慢慢融化,顺着涎水流入腹中。
别说,这玄元丹的药力还真不错。小白狐刚吃下药就有了起色,不再呜鸣,看上去很舒适的模样,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凌烟也总算是放宽了心,把瓷瓶搁到枕头底下,自己躺进被窝安睡。
第二天早上,凌烟起床时给小白狐又喂了一粒玄元丹,把摘来的野果都搁到它旁边,然后才赶去上早课。上完早课,长老们开始讲经说法;用过午斋,弟子们要打坐参禅;下午练功,练完功后弟子们可各回云房稍作休息;吃过晚斋,做晚课;晚课结束,那么这一天的学习才算真正结束。
凌烟趁着下午练完功的休息时间,回了一趟云房。他见小白狐恢复的不错,吃了三四个果子,便又给它喂了一粒玄元丹。就这样,在观中小凌烟的生活又多了一个项目,那就是照顾小白狐,倒也给他的生活平添了一分乐趣。凌烟每日里小心谨慎,唯恐被别人发现小白狐的踪迹,哪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三天之后,小白狐又能蹦又能跳,食量也大大增加。凌烟看着十分高兴,想着差不多也可以给小白狐停药了,但是为了让它好得更彻底些,他在上早课之前仍旧给小白狐喂了一粒药。
东岳长老圆常龙正端坐在蒲团之上,给诸位弟子讲经说法。正讲到玄妙之处,弟子们听得聚精会神,只闻得后面传来一声雷鸣般的嘶吼,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东岳长老警觉地站起身子,问到:“这是什么东西在吼叫?”弟子们也都吓得站起身子,惊惶失措。
“快去察看。”东岳长老吩咐一声。所有弟子涌出经堂。门外,其他四大长老也都已经赶奔过来。南岳长老问:“大师兄,刚才的声音是什么动静?”东岳长老摇摇头。
西岳长老道:“我听声音好像是云房那里传来的。”
“快走!”东岳长老率众赶往后面云房。
凌烟心中暗道不好:莫不是小白狐?他心中焦急,却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长老们往云房走。
大家赶到云房,又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所有人都用双手捂住耳朵。东岳长老抬眼仔细观瞧,巨大的吼声震得一处云房微微颤动。等到吼声平静,东岳长老一指云房问到:“这一间是谁的住所?”
凌烟一看东岳长老指的正是自己的云房,走上前回答:“师伯,这是弟子的房间。”
北岳长老伏通萌见吼声是从自己弟子的云房里传来的,当即抢步上前,推开门察看里面的情况。其他四位长老和李道微、凌烟也紧跟着进了房间。其他弟子全部围在云房外面。有大胆好奇的弟子凑到窗台、门边,往里张望。
大家发现凌烟的云房里狼狈不堪。被褥、枕头被撕得粉碎,破布棉絮到处飞舞。一只雪白的小狐狸正站在床上,双目通红,浑身毛发直竖,四爪紧紧抓着床板,张嘴露着一口尖牙,涎水滴滴淌淌。
一旁的李道微看到这一幕惊奇地问:“师弟,这不是测试大典那天的小白狐吗?你不是被它逃走了么,怎么……?”
“我,我,我……那个,那……”凌烟低着头,支支吾吾。
北岳长老眼尖,看到地上一个小瓷瓶,捡起来一看,问:“凌烟,这瓶玄元丹是怎么回事啊?”
凌烟不敢在做隐瞒,扑通通跪倒在地,“弟子那天见着白狐可怜,偷偷带回观中给它治伤,这几天弟子见它伤势慢慢好转。早上弟子去上早课去前它还是好的,不知此时怎就成了这副模样。”
北岳长老继续问道:“你喂他吃了玄元丹?”
“这丹药是弟子夜里从药阁偷来的。眼看小白狐奄奄废命,故而胡乱用药。”
“你给它喂了几粒丹药啊?”
“弟子每天早晚各喂它吃一粒。加上今早吃的一粒,总共是八粒。”
“八粒!”南岳长老听得直跳脚,“你小子胆也太大了。你把这玄元丹当糖丸吃啊?!”
东岳长老捏捏长须说:“怪不得这小小白狐成了这幅模样。这玄元丹乃是大补元气的丹药,这小畜生整整吃了八粒,恐怕是身体受不了了。”说完,他摇摇头。
凌烟跪着问道:“师伯,您的意思是说小白狐马上就要死了?”
东岳长老点点头。
北岳长老走过来搀扶起凌烟说:“徒儿,这可是八粒玄元丹啊。看这白狐的样子,估计已经血脉沸腾,气血混乱,再不过多时便会经脉爆裂,真元涣散。”
“师父,您想想办法救救它吧。我求您了,你看它多可怜啊。”凌烟抓着北岳长老一个劲地哭求。
“救它?师侄,你就别再犯傻了。你带它进观,喂它吃玄元丹已经是犯了门规。你要知道它可是妖!”南岳长老一脸愠色,一拂袍袖道。
“师父,师伯,你们救救它吧。救救它……”凌烟依旧哭求着。五大长老全部拼命摇头。
床上的小白狐不断用前爪抓挠床板,突然纵身一跳,张牙舞爪朝凌烟扑过来。
“不好!当心!”李道微大喝一声,随即将一股灵光打到白狐身上。白狐被击落到地上,痛苦地打着滚,两只前爪抓挠胸口。
“小白狐……”凌烟哭着朝地上的小白狐走过去。北岳长老一把拉住他,阻止到:“小心!”北岳长老的话音未落,小白狐开始浑身“呲呲”地冒淡蓝色的电光,紧接着一声炸响,小白狐的身体陡然增大数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