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云迷糊中知道有人给她喂了一颗凝香丹,再闻到熟悉的味道后,她才安心地睡着了。
到了下午申时,静云才美美地醒来。她一睁开眼就见自己在一间书房里,睡在一张长榻上,她迷茫的呢喃道:“这是哪里?”
“云儿,醒了吗?现在感觉怎样?”赫连绝本来一直坐在书桌前,听到动静,他瞬间就移到了她的身旁。今早她晕倒的时候他首次慌得不知所措,还好茴香说只是累了晕过去了而已。但是,在茴香喂了她一颗丹药后,她就陷入昏睡。他不放心,所以就让她睡在了书房,让他能随时看着。
见赫连绝,静云想坐起来,“没什么,我很好。我睡了多久了?外面情况怎样了?”
赫连绝见她要起来,忙坐在她身后,让她靠在他的身上。“不急,你睡了四个时辰,现在是申时,外面雪狼国已经撤兵,一切都结束了”他带着银甲军出现,再加上拓跋衍,那裘将军就下令撤退了。
“那拓跋衍被你捉了?”如果不是捉了雪狼国的太子,那裘将军可不会那么容易就退兵。
“嗯,现在宫一他们看着。”
“那皇城那边情况怎样?不尽快赶回去?”
“嗯,那边情况可能很紧急,我可能一会儿就要赶回去……”
见他难得的欲言又止,静云好笑地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地走吧。我这边有小小她们几个丫头,你先回去把烂摊子收拾了,我再慢悠悠地回去…”
静云正说得高兴,突然被弹了一下脑门,赫连绝冷冷地威胁声传来,“你想得美,不想让我抓来你回去,你最好明天就给我跟着回来,知道了吗?”
“呵呵,我知道了,看情况吧。”静云捂着脑门儿,不疼,知道赫连绝下手有分寸。
闻言,赫连绝不满地皱眉,他非常不喜欢这种不明确的回答,现在他的敌人太多,他如果不在她身边,他会担心。
静云见此,明媚一笑,主动投怀送抱,“放心,我不是小孩,我也不会跑,但是你,雪狼国的人是不会罢休的,你一路上会遇到很多危险…”说到这里,静云突然退离赫连绝的怀抱,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啊!我们英明神武、武功盖世的赫连王爷是不会怕的,对吧?”
“呵,你啊~”赫连绝被她这样一说,真是哭笑不得。
见他这样子,静云啧啧称奇,假意的道:“呀,堂堂冷面王爷还有这表情啊。”
“你才知道啊,我的王妃。”赫连绝嘴角一勾,突然也冒出来一句调侃的话来。
闻言,静云一怔,错愕的看着他,这人怎么突然变得不正常了?
而就在桐城战事结束的时候,皇城,经过一夜的部署,一大早,大皇子皇甫诚带着人浩浩荡荡地闯进了正在早朝的大殿。
大殿上,大臣们见突然闯进来的一群劲装侍卫和士兵,再见到领头的竟然是大皇子,都茫然地议论纷纷,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甫昊天见突然带兵闯进来的皇甫诚,疑惑不解地喝斥道:“你这是干什么!!”他不是应该带兵去桐城的路上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干什么!?呵呵…父皇难道看不出来吗?坐了那么多年的皇帝,连这一刻也看不出来我想干什么吗?”皇甫诚讽刺地笑着。
闻言,皇甫昊天神色一僵,他惊愕地看着这个仿佛变了一个样的儿子,见他嘲讽不屑地看着自己,完全没往日的恭敬,听他说话的意思,难道他是要……想到此处,他一脸不敢置信地指着皇甫诚,“你…你难道…难道是想…”
“不错,我是想让父皇让位!”不等他说完,皇甫诚就接话过来。
“混账!!让位!?朕还没死呢,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发什么疯,在朕面前说这种话?来人啊——还不快把这畜生给朕押下去!”皇甫昊天听到他说的话,气得一拍桌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吼着。可惜任由他怎么喊,都没有人进来。
“呵!父皇,别喊了,外面已经全是我的人了,父皇忘了,禁军可是我在掌管。”说完,皇甫诚一拍手,士兵立刻拔出武器控制住了所有的大臣们。
见此,在阶梯下守卫的慕容傲等一些人才反应过来,忙喊,“快,护驾!”。他们立刻跑到龙椅前护在皇甫昊天的前面。
而皇甫诚见此,任由他们如此,反正他已经大局在握。他看着皇甫昊天嗤笑道:“还有,父皇,我可没发疯,我清醒着呢。如果我是畜生,那你又是什么呢?老畜生!?杀害结发妻子的你又是什么呢?杀了自己的兄弟坐上皇位的你又是什么呢?灭我外祖家上下百余人口的你又是什么呢?呵呵呵……”说到这里,皇甫诚有些疯狂地大喊,眼神凶狠充满仇恨地瞪着皇甫昊天。
而他的话一落,立刻引起朝堂上一片哗然。
皇甫昊天被他一系列话给弄懵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额上青筋暴起,怒吼:“混账!你胡乱说什么!?你母妃是在做出那种事后羞愤自缢的,与朕何干?你外祖家是意外又与朕何干!?皇兄也是意外猝死,你这是要污蔑朕?”
“呵呵呵…说得好,都是意外,与你无关。可是你可知,当年你和锦妃在书房里说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呵呵,当年母妃被锦妃那个贱人冤枉,你是一清二楚,可是你没替母妃洗清冤屈,而是和锦妃合谋害死了我母妃。当年我才八岁,听到那些话,你认为我有多惊讶?我最尊敬的父皇竟然要害我的母妃?当我赶到母妃寝宫时,我看到上吊的母妃,你可知当时我有多恨!!!当我跑出皇宫见外祖家被大火吞噬后,我又是有多恨!!!”说到这里,皇甫诚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听到皇甫诚说当年他在书房外,皇甫昊天心下一咯噔,该死,这兔崽子竟然知道那件事,而且还隐忍了这么多年才发作,看来他一直都在自己的面前装作愚笨,自己竟被他给骗了这么多年,不想他才是心机最深沉之人。他越想心越慌,但面上镇定地道:“当年你才八岁,你知道什么,肯定是你听错了。当年你怎么不来问父皇,让父皇给你解释清楚?”
“哈!问你,只怕到时候我也会莫名其妙地猝死吧。反正,你不止我一个儿子。”皇甫诚不屑地反驳,“而且,我并没听错,这些年来,我每天都要回忆那天的一字一句,我怎么可能听错,你想听听你当年说了什么吗?我可以一字不差的说出来。”
“你!!!”皇甫昊天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以为这么多年,我会不去查吗?”皇甫诚说到这里,突然转头对着一旁的秦太尉道:“你说呢?秦太尉。”他在说秦太尉的时候,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让秦太尉的额上滴下一滴冷汗。
见秦太尉不说话,皇甫诚继续转头对着皇甫昊天说道:“有一个人,我想你一定很想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