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道尖叫声从锦妃住的锦福宫里响起。锦妃一早醒来发现自己一头浓密的青丝一夜之间被人剃光,她惊恐的尖叫一声就昏了过去。
得到消息的三皇子皇甫杰匆匆进宫来到此时,却被阻挡了在门外。听到里面传来自己母妃那断断续续的哭声,他拍着门道:“母妃!是儿臣,您先开开门。”
屋内的锦妃闻言,哽咽道:“呜呜…杰儿…你走开…呜哇…本宫没脸见人了,你走…让母妃一个人静一静。”
门外,皇甫杰见母妃把自己关起来连他也不想见,想必他听到的消息是真的了。他忙转身,黑沉着脸快步来到御书房找皇甫昊天。
“父皇,母妃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皇甫杰不顾阻拦冲进御书房道。可是,当他一进来就见御书房内跪了一地的人。那些被剃了头发的妃子跪在地上抽泣不已,而昨夜在宫中当值的慕容傲也跪在一边请罪,额头冷汗淋淋。
见此,皇甫杰眼神一变,走上前道:“父皇!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坐在龙椅上的皇甫昊天脸色有些惨白,神情疲惫的对着皇甫杰冷哼一声,“怎么回事?朕今早差点就醒不过来了。”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感觉后颈上凉飕飕的,唯恐那天自己在睡梦中就被人砍了脑袋。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慕容傲,冷讽道:“慕容傲,你说呢?朕是不是该庆幸昨夜那贼子只是剃了这些妃子的头发而没取了朕的脑袋!”
闻言,慕容傲把身子伏得更低了,“是卑职失职,请陛下将罪!”
“哼!将罪!?现在来给朕请罪有什么用?”皇甫昊天算是把气全撒在慕容傲身上了,全然不给他面子的责骂。
见此,皇甫杰心下暗惊:昨夜来人之举完全在表明: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剃掉妃嫔们的头发就能随时取了皇帝的脑袋。不管是谁做了此事,这都是对他父皇赤裸裸的威胁和挑衅。皇甫杰心思转了转,上前道:“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
皇甫昊天闻言本不想理会皇甫杰的,但见他神色严肃,他才再厉声命令道:“慕容傲,朕再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昨夜之事朕就交于你去查办,三日后你要给朕一个交代。否则…哼!”
“是!卑职遵命!卑职一定尽力查办。”
“嗯,下去吧。”
“是,卑职告退。”慕容傲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躬身退了出去。本来他以为今天是逃不了死罪了,不想这又多了三天的时间,有这三天的缓冲,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抓住了人,他就能将功补过了。
“来呀!把这些妃嫔们送到慈云庵,给北方灾民祈福。”皇甫昊天见到底下跪着的一群光头妃嫔们无情的说道。
这话一落,底下跪着的妙龄女子们都忍不住哭喊道:“皇上开恩~皇上~”她们知道要是自己被送到了慈云庵就等于这一辈子将遁入空门,与青灯为伴。奈何,皇甫昊天面对这些宠爱过的妃嫔们的哭喊丝毫不心软,金口玉言已出,事已成定局,她们只能不甘地被侍卫拖走。
而皇甫杰也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些还是妙龄的少女们被强行拖走。他当然不会替她们求情,这些妃嫔们都是一些地方选秀上来的,身后没有没有什么实力支持,与其今后死在这深宫里还不如去那里与青灯为伴。
见人都走了,皇甫昊天才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父皇,这事,不管是谁做的,我们都可以利用”皇甫杰不慌不忙的说道。
“哦~此话怎讲?”皇甫昊天一听,来了兴致地问道。
“父皇,我们可以如此…”皇甫杰走上前低声道。
皇甫昊天听了皇甫杰的说辞后,沉默半响,随即一扫先前的阴霾,脸上浮现一丝笑容道:“嗯,你此计不错,那此事就交于你去办。”
“是,父皇。儿臣一定不负父皇嘱托。”皇甫杰忙道
“嗯,你去吧。”
“是,儿臣告退。”皇甫杰匆匆离开皇宫后就没再出现,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而此刻,众人千里寻找的静云和薛子轩在那山上被人打晕后,又被带回了宣城。他们分别被塞到一个箱子里面关着,跟着一个车队缓慢的从宣城出发,大摇大摆的在官道上行走着。
静云蜷曲在箱子内,透过箱子的几个孔,她知道现在又是白天了。她这样已经被关了好几天了。这一路上,他们除了偶尔打开箱子给她喝点水外就把她关箱子里。她只能透过这箱子上的几个通气孔隐约见到的一些事物,以此来判断外面的情况。如此,她或多或少知道自己被这个车队带着往北方走,至少也是往桐城方向走的。这样,她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当她初次在箱子里醒来透过气孔看到宣城二字时,她可是正的有些惊慌,怕他们不是往桐城去的,而赫连绝找到她留的珠子却去了桐城。还好…还好她没留错消息。只是疑惑那些人为何要绕一圈回宣城后再去桐城呢?是和这车队有关?静云听这车轮“咕噜”转动的声音,心想如此大的车队,还有那些货物是干什么用的?等等!这是要去桐城吧,难道是!?静云心下为自己的猜测暗惊…
突然,车子停了下来,箱子被打开,刺眼的强光照射下来,静云不适的眯眼,她长时间被困在黑暗里,眼睛还不适应这光亮。她微眯着眼睛看见一个有着一双细长双眼的男子伸手点了静云的哑穴后,再把蒙在静云嘴上的布拉下,递过来一个水囊示意静云喝水。静云眼睛微转,因为手脚被绑着她只能就着水囊喝了几口水。而就在男子收手要关上箱子的时候,静云剧烈挣扎,发出呜呜呜的声响。
男子皱眉看着静云挣扎似乎要说什么,他有些不耐,俯身在静云耳边低哑着声音道:“我给你解开穴道,但是你给我安静一点,知道吗?”
静云露出害怕的神情,怯怯地点点头,示意自己会听话的。
见此,那男子才给静云解了穴道。
静云一被解穴就立刻开口道:“我要出恭!”
此话一出让男子愣了一愣,想不到静云一开口就是这样的要求,暗道果然只是个乡野女子难登大雅之堂,要是大家闺秀就是憋死也不会当着一个大男人说出这种话来。他甚至怀疑这女人对赫连世子是否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了。随即他讽刺坏笑道:“憋着!”
闻言,静云差点没破口大骂,tmd你没听过人有三急吗?要是她知道这男子内心对她的评价,静云一定会跳起来给他一个巴掌,难道那大家闺秀就不吃喝拉撒了!?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她只好忍下这口气。于是,她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道:“不行了,憋不住了。”
“那就在箱子里解决。”男子人丝毫不让,绝情的道。
闻言,静云脸色的表情差点真没绷住,她使劲地掐了自己一下,眼眶瞬间湿润,大颗颗的泪珠滚下来,哽咽道:“我…那不行…会很难闻…求求你了…我怕…我怕熏着你们…呜呜…”
男子见静云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竟然有些不忍。再说她也说得对,他也不想这一路上都闻着难闻的味道。这么胆小的女人谅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于是,他回头招来一人低声吩咐了几句,就把静云拖起来。“你给我快点解决,我们还要赶路。”
“嗯,是”静云忙不迭的点点头。
静云被拖下了车,解开了绑在脚上的绳索踉踉跄跄地被男子拽着走。静云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四周,见这车队似乎是行商的车队,运着一些商货,但又有些不同,那些运送货物的人全都是劲装佩戴武器的打扮,神情警惕肃穆,很明显不是一般的商人行商的车队。
那些货物被掩得严严实实,但静云还是瞟到了那不小心露出来的一个装得满满的麻袋,其上静云看到了半个‘米’字。那竟然装的是一袋大米!静云暗惊,但面不动声色,可是还不等她再细看,她就被拖着进了一旁的树林。
静云进了树林,她的身上被绑着一根绳索,那男子牵着,以防她跑掉。静云一边走一边看树林四周,她选好一块隐蔽的地方,回头见那男子已经背对着她站着了。暗道这人还有点君子风度。她随即蹲下解决了生理需求,她说要出恭当然一半是想查看周围的情况,一半也是真的有需求。
不一会儿,静云和那男子返回了车队,静云这次没再说什么就很乖巧的进了箱子里躺好。
那男子见此,似乎也很满意静云的乖巧,也没再点静云的穴道和绑脚,关箱子的时候也轻了些。
而他不知道的是,静云回来时,身上已经藏好了几株从树林里摘回来的药草。这里没人知道她会医术,自然不会想到她身上会藏草药。
静云见箱子关上,她迅速从衣兜里拿出药草,放在光亮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这种药草在林子里是很常见那种,即使被发现了也会被当做一般杂草,但是懂药的人都知道,这种草吃了还有麻痹神经的作用,一般动物受了伤也会吃这种草来减少痛楚。
静云想着刚才所见,尽管这些人做得很神秘,伪装得很好,她还是肯定了这一车队是一批往北方运送赈灾粮食的军队。只是为什么把她抓来这里,她完全没想明白,难道是要引绝去桐城!?不行,她隐隐有些不安,她得想办法逃了,也不管那面具男了,这几天都不见他现身,可见那人不在这里,所以她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她盯着手上的草药,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