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静云看着一旁悠然自得赫连绝,“今儿,皇帝是不是为你准备了什么特别节目?”
赫连绝含笑看着静云,点点头,“嗯,我也是进宫了才收到的消息”他们虽有动作倒是无伤大雅,看那铃音公主就知道了,不过是让他再纳侧妃之类的罢了。陪他们玩玩倒是无妨,但是他不想云儿多心就借机退出来了。
静云见赫连绝神色明白他没把皇甫昊天的动作看在眼里,能在宫里收到消息,看来皇室的动作也一直被他掌控着,如此,静云就放心了,她没再多问。可是第二日,宫里来了消息,说是铃音公主看上了圣王府,要入住圣王府不住驿馆。于是,皇甫昊天以来者是客,再则这次雪狼国使者的事情都是赫连绝负责的,所以一道旨意,那铃音公主就住近圣王府了。
静云接到旨意,并没什么表情,一旁的丁香却是蹙眉,“王妃,这铃音公主来这里怕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吧。”
“嗯,一个任性的公主罢了,让她住在西边的客院里,派人看着不要让她乱跑冲撞了老王爷,一切生活起居按府里的规矩来,让她自己带的丫鬟伺候她就好了,不用另外再安排人去伺候,如果她吵闹就让她闹,只要不惊动到老王爷就行。”静云淡淡地吩咐着。
闻言,丁香勾唇,“是,王妃。我这就去安排。”丁香觉得自家主子就是聪明,要来住就让她住,圣王府这么大,还缺一个房间不成。
这边圣王府在准备铃音公主的来暂住的事,而将军府的老夫人也准备进宫见自己的女儿德妃。
老夫人坐在马车里,手上捏着一串佛珠闭目养神。自昨日德妃让人来传话让自己进宫,她就知道圣王妃的事怕是瞒不住了,昨日她和老头子商量好了,不管怎样,这一切已经不是他们将军府一家的私事了,这事里牵扯到的事情恐怕也不是她一个老婆子就能解决的。尽管如此,她对当初对那孩子见死不救没有丝毫的悔意。即使再来一次,她依然不喜那女人做自己的儿媳。至于,秦氏,想到刚才秦氏对自己的威胁,她心底倒是有些后悔让她被扶正,而不是让大儿子再娶一房正室。
而宫内,德妃看着一旁坐着喝茶的皇甫昊天。他已经在此坐了好一会儿,只是一开始时问了她一些寻常话后就没再说话,似乎是知道了今日自己的母亲要进宫见她,所以故意等在这里。
德妃看了看时间,想着母亲应该快要进宫了,可是皇甫昊天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心底焦急不已。良久的沉默之后,老夫人终于被人领了进来。
老夫人一进来发现皇甫昊天竟然也在,惊讶一闪而过,随即慌忙上前磕头行礼。“老身见过圣上!”
“老夫人不必多礼,请起,赐座!”皇甫昊天笑得很温和。
老夫人心里打鼓,不明白皇甫昊天为何会在这里,在宫女的搀扶下,她站起身,恭敬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等着皇甫昊天开口。
皇甫昊天却没急着开口,垂下眼帘,拿着茶盏不停地拨弄着茶盖,等老夫人的后背已经冷汗涔涔,他才放下茶盏,不慌不忙地问道:“老夫人,朕有一事不明,想请老夫人解惑。”
“老身不敢当,有事请圣上尽管问就是。”老夫人起身恭敬地答道。
皇甫昊天满意地点点头,“朕昨日见那圣王妃和朕的爱妃长的太过相似,就想知道那圣王妃是否与将军府又关系?”说着,他眼神温柔地看了一眼德妃。
闻言,老夫人心中哀叹,果然如此,她鞠躬,忙回道:“回圣上,老身并不知那圣王妃的身世,至于为何与德妃娘娘为何如此相似我也不清楚,我将军府也从未与圣王妃有过交集。”
闻言,皇甫昊天皱眉,不是很满意这答案,但据他所知,这圣王妃确实如凭空出现一般,不知其从何处来,背景如何,他昨日派人查过,这圣王妃似乎不怎么出府,也没有与什么世家夫人有过交集,也就去过薛府几次,想到此,他突然想起今日收到消息,称薛子轩的眼睛好了,难道与圣王妃有关,还有赫连绝的病也与那圣王妃有关,难道那圣王妃是什么深藏不露的神医不成?
“皇上?”德妃出声喊着愣神的皇甫昊天。
闻声,皇甫昊天回神,笑道:“呵呵,老夫人不必多想,朕也就是问问。”随即看向德妃,很是善解人意地道:“爱妃和老夫人许久没见了吧,想必有很多话要讲,朕就不再这儿打扰你们了。”
见皇甫昊天起身要走,德妃和老夫人起身屈膝一礼,“恭送圣上!”
皇甫昊天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急着去查清圣王妃和薛府的关系,也没什么心思留在这儿演戏。
等皇甫昊天一走,德妃和老夫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德妃看了看周围候着的宫女命令道:“你们都下去吧。”
宫女们随即恭敬地弯腰退了出去。德妃走到老夫人面前,牵起她的手在榻上坐下,“母亲,你没事吧,我也不知道皇上今日会来这里…”
“娘娘,皇上怕是…”老夫人想到刚才皇甫昊天的神色,心下有点惴惴不安。想到当初那叶锦惜会中毒可是与这皇上有关系的,这也是她当初没救叶锦惜的原因之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当初叶锦惜不死,一定会祸及整个将军府。
“呵呵,当初他那样做,叶姐姐也是…他如今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当初将军府就怕过退缩了,如今我们将军府还能怎么退,还好,如果那孩子真是叶姐姐的孩子,那么有圣王府护着,皇上多少也会顾忌一些的。”德妃哀叹道。当年,叶姐姐的事她是事先知道的,她暗恨自己的无能,眼见着事情发生,也恨着皇上的心狠,为此,她避入深宫不再理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一出来就见到了叶姐姐的孩子,只是……“母亲,圣王妃真的会是叶姐姐的孩子吗?当年叶姐姐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闻言,老夫人沉重地摇摇头,“当初并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不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她身边跟着夏萍,长相又和你如此相似,我想也八九不离十了。”
闻言,德妃有些怨念地道:“母亲,当初您也做得太绝了…”
“我…我那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咋们将军府…现在倒是你们都来怪我!?”老夫人也有些委屈,老头子和女儿都怪她,可是他们怎知她为了维系将军府有多难。
这次圣王府和德妃相见,看出异样的不仅是德妃、皇甫昊天和将军府,许多心思细腻的人也都看出了一些苗头。知道当年叶府和叶家大小姐的事情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静云的身份呼之欲出,尽管如此,大家都在暗地里打探,不敢宣扬出来。一个集叶家遗孤、将军府子嗣、圣王妃为一身的女子,这身份能为皇家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