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无法选择该何去何从,我害怕后悔的后果是我害怕我的选择会让我后悔,所以我总是期待有什么事情让我不得不去抉择,我不该对自己太好的。——老贰。
十六岁那一年,是段志湘唯一勇敢的时候,那一次我停止了所有念头,去了我一直向往的城市秦皇岛,我看见了杏花公园的杏花隆隆烈烈的开放了,在开的最灿烂的杏花树下我看到了苏小言,一袭白色连衣裙的苏小言犹如一个妖精,她嘴角浅浅的微笑消散了我所有还未消散的带有理智觉得自己可能会后悔的念头,唯一的念头只剩:“来此,见到汝,值了。”而这也是我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在和煦的春风里我与她犹如闲庭散步,轻声说着话语,偶尔拨弄掉落在头上肩上的杏花。
我深刻的记忆着这一幕,不仅因为这个城市这片杏花,这个女孩,更因为我仅此一次的最勇敢,为自己的心的勇敢。如果要后悔,我只会后悔当初怎么不亲手帮她拨弄发隙的杏花。
我始终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无法按自己的方式生活的,因为我们只是这个世界上的无数分之一,那些自以为随心所欲的人,也不过是偶尔的放纵罢了,他们承担不起真正的放纵,因为这个世界不会允许我们放纵,而我不愿意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去承当那些种种后果,与苏小言见面这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我喜欢那种感觉,但是不会迷恋,我如此深刻的记得,仅当怀念。
“伤心的,都忘记了,只记得这首笑忘歌,那一年天空很高,风很清澈.。。”
我开怀的笑了,我才二十来岁,但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有好几十了,除了偶尔的胡思乱想,和与筱漾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感觉自己其实也才那么点大,我拿起手机接听键。
“筱漾,怎么,穆敬接到了?在哪呢,我把手里的事情整理下,马上过去。”
“呵呵,好的,快点,我在书店等你,最多给你半小时,晚到的话等下自罚三瓶。”
“呵呵,好的,没问题,对了你小子又给我手机换歌了,又是五月天的吧,不过这一首叫什么?听起来感觉挺不错的。”
“哈哈,这是《笑忘歌》,难得你小子问起,不亏我经常给你换。”
“好了,好了,我挂电话了,到了再说。”
小样一直都是这个样,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而我被他们说成思想纯正,行为可耻,其实哪有那么夸张,我只是或许某些方面的思想比较成熟,有些行为不屑为之罢了。穆敬回来了,我挺开心的,差不多有四个年头没见了,想当年我们被筱漾自称为狂妄三贱客,虽然当初有点偷偷的不屑,现在想来挺怀念的,而穆敬走后,就剩下我和筱漾,再也不复当年三人一起的疯狂了。
我和段虹霞交代了一下,快步走出公司,开着自己的车快速驶去青春年少,其实我更习惯掐着点赴局,但是每次都被筱漾嫌弃我慢吞吞的,这次看他还怎么说。
这小小的城市,还没等我回忆多少曾经三贱客的往事就到了青春年少的门口,我下了车,紧跑几步冲进书店,大声嚷嚷道:
“筱漾,穆敬,在哪呢?”
“叫什么叫,我书店的声誉都会被你败坏,你小子也有风风火火的时候,看不出来啊,哈哈。”
看见穆敬笑嘻嘻的和筱漾几人从楼上走下来,我不由的激动冲过去给了穆敬一拳,然后又狠狠的将他抱住。
这几年自从穆敬的离去,筱漾****运的刺激,我不停的逼迫自己,变得越来越现实,其实当初或许我想的比较好,但是自制力挺差的,就拿学习来说,一直觉得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可是有时候宁愿放任自己去胡思乱想也没真的去抓紧时间努力学习,以至于成绩一直不好不坏着拖着,人就是这样,想的好并不代表能做的到,而现在的我才真的是他们心里以为的我吧,不过无论我变得多么势利,现实,在他们面前我都尽量不会表现出来,甚至要比当初表现的更好才对。只是我内心一直强迫症的认为自己要比他们更强才对,否则怎么对得起那些年我没他们那么疯狂。
有时候真的感觉不到自己甚至还是青春年少着,那些年少轻狂,肆无忌惮,还有年轻生命里特有的炙热的炽烈的情绪情感真好像和我无关一样,此刻抱着穆敬,一直以来坚定的内心突然变得柔软起来,胸腔里泛起一阵阵酸楚,眼睛都有点模糊里,其实我想:“无论一个人多么坚强,也无论一个人年纪如何增长,总会某个时刻某件事情某个人面前就那么突然让你的情绪变得与往常完全不同。”
“镜子,等下不将你灌趴下,是我不对。”
我狠狠的说道,放开穆敬,仔细望着穆敬挂着淡淡笑容的脸,感慨万千。
“好啊,看谁把谁灌趴下,听说这几年你小子经常混酒局,是不是以为我的酒量就一定不如你啊?笑话,哥也是吃不是素的。”
“嘿,你们两个家伙,别把我当空气了,我没你们那么大口气,但是豁出去了就不信还真能比你们喝的少了。我倒,你们也别想站着,呵呵.”
“筱漾,就你那酒量就别丢人现眼,还不如给我和镜子收尸。”
因为还要等人,我们几个说闹着,看到吧啦我也不免眼前一亮,不是一见钟情,而是觉得这女孩不就是筱漾的菜吗,可惜是穆敬带回来的。苒默这傻丫头还是不管多少人都只顾粘着小样,爱屋及乌,我也挺喜欢苒默这个丫头的,可惜人家完全不爱搭理我,某些时候想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去稍微关心疼爱一下她都没门。苏小於还是安静的看着我们说话,每次都是这样,我都怀疑要不是因为她懂人情世故,是不是就直接去看书,或者带着她的耳塞听起歌了,至于吧啦,因为我们大多人不经意经只顾说着我们的安仁话,她也只是默默的看着,而何丽大呼小叫着,见缝插针的说着一些自以为好笑的事情,可惜她自己笑个不停,讲的断断续续,反正我是没觉得有什么好笑的,以前在书店也有看到她,不过那时候都是在看书,还真没接触过,果然验证一句话:一个人看书时候的文静样子和本人的气质和性格是毫无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