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总伴随着太多的眼泪,眷言杯酒,汪伦送情,浮云游子,十里长亭……到处都流露出离人不舍的步伐,都有亲人的相送不愿离的眼神,都有情人的泪雨凝咽,友人的折柳相别。太多的眷恋,太多的情感在这一瞬间迸发。爱,也总经历着离别,这离别也许是爱的需要。有时候,两人之间总会有所不和,这一离别,双方相思,也便不管以前的不和,只愿能够尽快相见,相偎相依。
转眼间寒假已到,文铭要乘车去杭州与父母相聚。而白雪恰好相反,父母将要从外国回来与他们姐弟二人相聚。放假时间不算多,就没再从叔叔那里路过了,仅打个招呼就要去车站。此次一别,对于心中有人挂念的他来说其实也不短,还好,白雪主动随他一起去车站。文铭嘴里说着不要送了,以免白雪一人还要回来的孤寂,其实心里还是希望白雪来送的。高中生说小不小,说大其实也不大,心里面总有些自私的,但嘴上可不能这么说。还好白雪坚持要到车站送文铭,文铭假意推脱不过,便让白雪送了自己。我们不能说文铭内心有小九九什么的,在谁身上也基本上都发生过类似的情况。
白雪心里倒是情愿去送文铭,毕竟这些天为了复习的事总无意冷落了他,也好借此次送程以表内心的愧疚。可心里一想到文铭要离开自己,总不是个滋味。想着要是两人能够摆脱高中的束缚,无忧无虑地在一起生活十多天又该有多好,但也只是想想罢了。文铭虽也情愿这样,但是父母总不能不顾,两人这外地打拼,多日不见自己的孩子,其中的思念你我尚可体会。
“虽然要过年了,但却总是没那个新劲,总觉得过年少了什么,儿时的欢乐,儿时的趣事总也找不到了。”文铭感慨道。
“可不是嘛,过年真是没什么有意思的了,一年比一年没了年味。”白雪回应了,两人你来我往地聊天,聊些家常,却总没还没提到你我双方的感情。终于,白雪倒先打岔了。
“听说有人跟你表白了是吗?”白雪这一问,文铭倒是一愣,按理说许晴的事自己做的已经够保密的了啊,可是怎么会走漏风声呢。原来是许晴东问西问的,大家也猜测了一半,白雪也听到了些,便才试探文铭问是否属实。这一时间文铭竟怕说错了话,竟不知如何回答。
“我已经拒绝了她,你也知道,我……”有些人总是这样,当你遇到一个不是特别喜欢的人的时候,可以胡乱说话,但当真的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却总是支支吾吾,说不出内心想说的真话。
“你什么啊你,你倒是说啊。”白雪总等着文铭的那句话,却怎么都等不来,她也总是跟他打谜语,两人之间的感情终究有些难摊开。
“好了,咱不提这个了,看把你紧张的,有人追是好事啊,至少证明你在她心目中是最好的不是?”白雪咧嘴一笑,虽说咧嘴,但嘴依然那么小巧可人。
文铭倒不知怎么接话,要说好吧,怕白雪以为自己不喜欢她,要说不好吧,岂不自己说自己的不是。究其两点,文铭嘿嘿一笑算是回应。
两人到了车站外,车还有些时间方能到达,于是便在候车室待了会儿。俩人一条线站着,文铭在左,白雪在右,还真应了那句男左女右。俩人的小手总感觉有些不自在,两只胳膊相扣不自在,垂下也不自在,倒觉得他的右手跟她的左手相扣才好。文铭将右手缓缓移到白雪那边去,还没等碰到白雪的小手又要收回,怕她说自己不老实。人不老实怕被说,还真成了笑话。在一次次的尝试中,文铭到底鼓足了勇气。白雪的小手一直不动,就是等待着文铭拉她的瞬间。但她好像出了神,文铭刚一碰到她的手,她竟缩了回去,长那么大还没跟异性拉过手,一旦实现,倒还真有些紧张。
这一缩,倒是把文铭搞得有些迷茫,算了,还是不牵了,也许人家白雪只当他是普通朋友呢?这一牵,牵出事了,别说下次来车站送他了,连面见不见得上还另说呢。所有鼓足的勇气都在这一想中瘪气了,也不敢再一次尝试,突然觉得两个胳膊交叉在胸前还自在些。
白雪倒确实有些受惊,也不懂为何自己竟连此事都应付不了,也许是太过单纯了吧。但是她还想体验一次手与手相碰的感觉,但却看到文铭两个胳膊交叉,也就算了。白雪看了看文铭一眼,想说些什么,倒是没说出来,都似笑非笑,有些羞涩。就这样,车到了,人也该走了。
文铭一边排着队,一边回头看着白雪,用手示意她离开吧,不要再张望了。白雪换了个地继续望着文铭,文铭这一转头,以为白雪走了,便只顾排队上车了。白雪在一旁一边望着文铭一边想起两人曾经相守的日子,不觉内心一片凄凉。回家的路上,白雪竟有些不愿回家,以免还要经过学校,想起了与文铭的种种。于是到了好友家中玩耍,一时竟忘了学习的烦恼,与对文铭的思念。
文铭在车上倒是有些无聊,想想这一学期在长虹中学的经历,其实还算丰富。说历练,担任了学生会主席,说学习,自己不仅跟上了课程,还总是有些进步,说感情,自己也经历了一场自己内心承认的爱情,两人相知相守,虽未明了,但各自心中已经确立各自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透过车窗,文铭看到了已经成冰湖面,晶莹剔透,也不知上面能不能撑得起自己。就像白雪心一样,那么纯洁光亮,在此乏闷的高中中能否将自己容下。总觉得时机不够成熟,待他一有机会一定要向白雪表明自己的心意。在想象与现实中,文铭竟有些倦了,闭了双眼,在车上美美地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