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姐姐的意思,下毒毒害琉歌的人,竟是姐姐才对?”
冉琉歌脸上的神情又是震惊又是委屈,“琉歌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姐姐,三番四次想要取琉歌的性命,难道琉歌的这颗心,对姐姐而言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没有!”
冉如颜一脸慌乱,目光紧张地看着在场众人的脸,视线最终落定在林氏的身上,“是娘亲!我是听她说的,是她给你下的毒,我是事后才知晓的!”
林氏不能置信地瞪大双眼,脸色惨白如纸。
“冉如颜!明明是你做的,居然狼心狗肺的想要栽赃给娘,你还有没有良心了?谁不知道你几次三番要取琉歌的命!”冉子卿猛地拍案而起,愤怒地大吼。
“这次真的不是我!我……你根本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我是凶手,而娘,那碗莲子汤是她亲手准备的!而你把汤拿去给冉琉歌喝,你就是帮凶!”
冉子卿俊脸一白,慌乱惭愧地望向冉琉歌,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那汤有毒,琉歌你要信我……是冉如颜,是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是她怂恿娘亲的,我……”
“够了!身为本相的嫡长子,注意着你的形象,别给本相丢人现眼!”
冉立苏一拍桌子,阻止了冉子卿,而后目光沉冷地睇向林氏,“你说,你是不是在莲子汤里面下毒了?”
“我没……”
林氏下意识想要否认,但猛地对上冉如颜慌张恳求的眼神,神情一滞。
冉立苏眼睛一眯,“愣着做什么?还不作答!”
林氏怔怔地看着冉如颜泪光闪烁的眼眸,那么恐惧,那么可怜……她闭了闭眼,长叹一声:“没错……我在汤里下毒了。”
终究是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心肝肉,终究还是舍不得她吃半点苦头受半点委屈。
冉琉歌没有错过,在冉如颜露出侥幸逃脱的欢愉神情时,冉立苏也是松了一口气的。
对此,她一点都不意外。在冉立苏的心里,冉如颜可比林氏重要多了,能让林氏揽下所有责任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娘!”
冉子卿眼眶一片赤红,“冉如颜她是没有心的,您就是为她背下一切,她也不会感激您的!您真的要为了她舍弃自己,舍弃了我吗?”
“卿儿,对不起……”
林氏的泪水夺眶而出,“琉歌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却寄在我名下养了这么多年,我真的忍够了。她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凭什么成为我的嫡女儿?我要亲手把一切都终止了!”
“不是这样的!我知道您不喜欢琉歌,但远没有深恶痛绝到要将她置于死地的地步!”
“你住口,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冉立苏再次出口呵斥住冉子卿,转过去看穆尹唯,“如今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家丑让穆将军见笑了,不知穆将军要如何处置本相这愚昧的拙荆?”
穆尹唯俊脸沉沉,眸光带着嘲讽地扫过冉如颜,再落定在林氏的脸上,“此事是丞相大人的家事,我若插手未免惹人笑话,还是丞相大人处置吧。”
冉立苏冷笑一声,口口声声说是他的家事,却已经干涉到令人憋屈至愤怒的地步,这会才冠冕堂皇地说不插手,真是可笑!
他今日若是敷衍地轻罚了林氏,只怕明日上面那位便能随意编织个罪名扣在他的头上!
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他冉立苏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兔子!
今日之仇,他日必报!
冉立苏暗自握紧桌下的拳头,看着堂中的林氏,沉声道:“林氏失德,企图毒害幺女,其心可诛!但念其跟老夫二十几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不交官府法办,但也不再有资格为相府主母!本相决定,今日休妻,自此与林氏恩怨两相绝,从此两家不再相干!”
林氏脚下一个踉跄,失魂般瘫坐在地上。
冉子卿惊怒交加:“爹!”
被休弃回家的女人,根本没有活路的啊!
娘之后会落得怎样绝望的困境,他不敢想象……
“本相一言九鼎,不必再说。”
冉琉歌扫了一眼面无愧色的冉如颜,再看坐在地上的林氏:愚蠢的女人。
勾唇,笑容缓缓绽开:“爹,娘虽是主犯该处置,但姐姐知情不报,明知娘下了毒,却替娘掩盖真相,是否也该罚呢?”
冉如颜冷漠的一张脸,终于再次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