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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初次炼丹

所谓炼丹,其实共分四个步骤:第一步萃取药力;第二步融合药力;第三步剔除杂质;第四步凝丹成型。

这几步看起来简单,但实则每一个过程都暗藏困难,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因此在炼丹时需要付出极大的耐心和毅力才行。此刻牧轩也是抓紧时间,恢复精力,然后又结合着任笑天的记忆将这几个步骤回顾了许多遍,才把药鼎从桌上搬下,架在火上放好。

他打量了一下小药鼎,这个鼎三足两耳,表面刻有螭纹图案,尺许多高,鼎腹一侧开有通风口,由此可以将火焰之力引入到药鼎内部。而在鼎盖上亦有一个开口,既可以投药,也通过这个小口来观察药鼎内部的任何细微变化,好在炼丹时及时作出调整。

牧轩默念引火诀,右手掐印,控制火势将整个小鼎都包围进去,然后他从桌上抓起一株淬骨花,把手轻轻贴在上面,仔细感受。

按照任笑天的记忆中所说,药草与人一样皆有命,天地灵力在药草中亦会沿某种线路循环流动。而针对不同药草,这种灵力流动路线也有所不同,想彻底激发出药草药力,就需要‘看’透每一株药草的内部情况,从而控制火焰沿着这种流动方向侵入。

这也算是一个炼丹诀窍了,不过并没有许多炼丹师知晓。而对于牧轩,继承了任笑天的炼丹记忆后,后者关于万千药草多年累积下来的知识储备都被他吸收,倒是让他无形中领先别人不少。

片刻之后,牧轩的脑海中忽然映射出一幅由线条构成的图形,正是淬骨花的内部灵力流动路线,如同人体的经脉图一样,一丝丝细微的灵力波动不断从这些脉络中扩散出来。微微吸了一口气,牧轩这才点了点头,通过鼎盖投药口将淬骨花丢进去,开始正式炼丹流程。

淬骨花被火舌吞没的瞬间,牧轩立刻驱动黑色灵力进入自己的五官之中,强化感知力,并让视线通过投药口实时观察鼎内变化。

‘滋’的一声,淬骨花被火焰炙烤地冒出烟来,这是火温过高的标志,牧轩连忙压制火焰,将温度降下来些。

然后他引导火焰沿着淬骨花内部的的灵力流动线路进行渗透,渐渐地,淬骨花的茎叶卷缩起来,在叶片上煅烧出一团龙眼大小的紫色粘稠液滴,而这紫色液滴中包含着的就是淬骨花的药力。

“看来萃取药力也没那么难嘛!”

首战告捷,让牧轩微微有点得意,他又抽出一丝灵力射入鼎中,将淬骨花炼化后的残渣和液滴分离,然后抓起一颗蓝皮果感受完药力,丢进了鼎炉之中。

这次他却傻眼了,还没来得及控制火焰提炼药力,蓝皮果就已经被焚成一团灰烬,牧轩急忙分析是哪里出了问题。

其实不同种类的药草在耐火能力上有很大差别,因此在同一个药鼎中提炼时,需要将火焰的温度针对不同药草加以区别控制才行。而牧轩刚才顺利地提炼出淬骨花的药力后,有些大意,就忽略了这点。从而导致蓝皮果被丢进药鼎时,内部火焰还是先前温度,后者耐火能力比较弱,自然一下就被烧毁了!

过了片刻,牧轩也是想明白自己错在那里了,重新抓起一颗蓝皮果丢入药鼎中。这次他一心二用,一方面继续煅烧紫色液滴;另外一方面,将药鼎中的火焰剥离出一缕来,专门压制住这缕火焰的温度,以此煅烧蓝皮果。

不过这种一心二用的做法,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完成的,即便牧轩全力控制,额头冒出了无数汗珠,还是一不小心就把蓝皮果烧毁了。而先前的紫色液滴也因为被煅烧的时间太长了,药力流失变得不能用。

牧轩只得停下,暂时休息休息,顺便总结失败的教训。

“看来炼丹的确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即便我已经把任前辈留下的记忆钻研许了多遍,可实际操作起来,依然会忽略一些细节,所以不能再盲目乐观,要多谨慎才是。”

“另外,我的体内的黑色灵力太过稀少依,虽然有引火诀的帮助,还是不够用,下次要不断地运转功法炼化黑色灵力,及时补充消耗。”

牧轩自言自语着,差不多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等到黑色灵力都恢复了,他又开始新一次的尝试。

这一次牧轩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地控制着每一丝火焰,同时不停运转功法补充灵力消耗。终于又连续失败了两次后,他将淬骨花还有蓝皮果的药力都给提炼出来的,甚至最后的蛇鼠草也是成功提炼出来。

牧轩深吸一口气,看着悬浮在药鼎中的三团粘稠液滴,小心从指尖抽出三丝灵力,将这些药力液滴都包裹进去,然后控制着它们慢慢互相靠近。

这一步叫做融合药力,也是炼丹过程中最复杂和关键一步,如果能够成功,那不同的药草之力将会相互激发,发生剧烈的化学反应,从而使得融合后的丹药药力得到极大跃升,甚至有可能达到几种分散原材料药力之和的百倍。

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丹药炼出后的价格才会恐怖飙升,至少为原材料的十倍以上,如果炼丹师水平够高,丹效更好,那价格还会接着上涨。

当然巨大的收益也必然意味着同等的困难,由于不同药草之间天然存在着排斥性,会导致这种融合基本只能用危险二字来形容,一个不小心就会发生爆炸,甚至被炉火烧个体无完肤也不是不可能。

牧轩屏气凝神,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投药口,同时极缓慢地控制灵力使三个药力液滴一点一点,慢慢地相互接触。

似乎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些粘稠液滴终于挨在了一起,可牧轩还来不及有进一步动作,就从接触点发出了狂暴的灵力波动,如同一个即将失控的炸丹般,药鼎中的火焰都被反震地从通火口喷出来。

“不好,要炸炉了!”

牧轩瞳孔一缩,心中大惊,瞬间反应过来这第一次的融合已经失败,他连忙催动引火诀将药鼎中的火焰压制熄灭。也多亏了他当机立断,处置及时,火焰才没有把这‘失控炸丹’彻底引爆,只是发生了小规模的爆裂反应!

“好险好险,药鼎差点就毁了!”

牧轩拍了拍胸口庆幸道,同时又皱起眉头,满脸凝重地琢磨自己刚才犯下什么错误。终于在将任笑天记忆中留下的关于血骨丹可能炼制失败的原因一个个排除后,他发现了症结所在。

原来血骨丹是主要是利用蛇鼠草药力中的狂暴属性将另外两种药草中的疗伤成分给激发出来,从而使得最后的丹药具有续骨造血生肌的功能。

但这种狂爆属性是把双刃剑,用好了可以成倍加强药效,反之就是爆炸的导火索。而且这种狂暴属性在蛇鼠草单独被炼化出来的液滴中是不显现的,只有几种液滴接触时才会突然爆发,加之不同药草间的排斥性,刚才的爆炸就自然难免了。

因此,在炼制血骨丹的过程中,一定要刻意压制蛇鼠草药力中含有的狂暴属性,才能使药力融合顺利进行。搞明白了失败的原因后,牧轩重振旗鼓,先是恢复体内灵力,然后再次点火炼丹。

这一炼就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期间他又陆续因为各种原因在药力融合的过程中失败了六次,等到最后一次时,才终于能把三种药草炼化出来的粘稠液滴给成功融合起来。

淡淡的药香从药鼎中飘了出来,从投药口向内望去,只见一团融合后的拇指肚大小的红色糊状物正漂浮在火焰中,被火焰温养着。而这就是丹药雏形,其中的水分已经被蒸发了不少,开始向着固体转变,等到糊状物彻底凝成丹形,就大工告成了。

牧轩心中微微激动起来,不过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这次他可不敢大意,因为仍有一步去除杂质的步骤没有做完,现在出了问题那就是功亏一篑。

牧轩瞪大了眼睛,仔细搜寻着糊状物的表面,由于才融合成功,此刻糊状物的表面还有些坑坑洼洼,时不时也会夹杂一些小米粒大小的黄色颗粒。这些颗粒就是在药力融合的过程中异生出的杂质,轻则会影响丹效,重则会造成凝丹失败,必须要剔除才行。

牧轩全神贯注,不断将发现的杂质颗粒给剔除掉,在他这般努力下,原本坑坑洼洼的丹药表面开始圆润起来。

终于,所有的杂质都被剔除干净,那糊状物也变成了光滑的球体形状,牧轩继续保持着火焰恒定,温养丹药,做最后的定形。又过了许久,某一刻丹成的波动忽然从药鼎内扩散出来。察觉到这波动,牧轩一招手,鼎盖就被打开,一颗珠圆玉润的红色丹药向着他的手心飞来。

抓住红色丹药的一刹那,感受着其上传来的余温,牧轩整个人都幸福地瘫倒在地,脸上难掩激动地傻笑道:“嘿嘿,终于成功了啊,我也算是个炼丹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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