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老,阿锦怎么样了?”温中棠站在左府客房的房间里,房间的床上,温如锦正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
原来,温中棠抱着温如锦跑出丞相府,直接来到左辉的府上。温如锦身受重伤,他怕普通的大夫救治不好反而耽误病情。心急之下,就抱着温如锦来到左府。
刚刚给温如锦把完脉的左辉,让左府的下人给温如锦擦干净身子再换身干净的衣服。自己则慢慢的坐到房间里的太师椅上:“这伤…是怎么来的?”
不得怪左辉打探温如锦受伤的原因,就算平常的医患之间,大夫还得询问询问病人的病情和因何得的病。更何况,温如锦还是丞相府的三小姐,谁敢伤得到她。
温中棠怕耽误温如锦的病情,连忙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看到的事讲给左辉听。
左辉听了温中棠的话后,愤怒的拍了一下太师椅的椅把:“真是荒唐!”
“左老,阿锦她……”温中棠有些担忧温如锦的伤势。
“血止住了,身上的血除了腹部伤口出的血,大部分都是泼上去的。不碍事。”左辉有些气呼呼的说道。
温中棠听到这里,悬挂半天的心终于放下了,再次看向左辉,拱手道:“大半夜的,打扰左老了。”
“无妨,如锦也是老朽的徒弟。这是身为师父应该做的。”左辉说道。
一旁给温如锦换衣服的侍女,已经换好拿着全身是血迹的衣服走了出来。
温中棠看到她们出来,对左辉询问道:“左老,晚辈…可以去看看阿锦么?”
“还是不要了吧。”左老拒绝道。
虽然温如锦是温中棠送来的,而且他也知道温中棠对温如锦很好,可左辉一想到自己徒儿身上的伤是丞相府的人做的,他就生气!
“那晚辈…今晚可否在这里照顾阿锦?”温中棠试探的问道。
左辉思量了片刻:“也好。你就留下来吧。也多个人照应。”
说着,左辉向温如锦住的隔壁房间走去:“若如锦晚间有什么事就到隔壁找我。”
年纪大了,不能守在温如锦床上彻夜照顾,只能到旁边的房间凑合睡一晚,若温如锦有事,自己还可以照料。
“劳烦左老了。”温中棠恭敬的说道。
送走左辉,温中棠转身走向温如锦的床榻,掀开厚重的床纱,温如锦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
温中棠心疼的看着床上的人儿,自己才离开她这么一会儿,就被人害成这般模样。自己也是,怎就没早早看出易知柳母女的诡计呢。
温中棠回想起自己看到跪在血泊中的温如锦,他当时真的很想杀了那群人偿命。不再想着怎么报复温家,怎么让温旷世尝尝从天堂跌倒地狱的滋味。他只想杀了所有伤害温如锦的人。大不了,杀了温家所有人,自己再另想办法找回自己真正的身份。
“嗯…”躺在床上的温如锦突然发出一声叮咛,
温中棠听到温如锦发出得声音,神经立刻变得紧绷:“阿锦?”
只见温如锦的额头上出了薄薄一层汗水,温中棠伸手摸了摸温如锦的额头,温度低的吓人!
温中棠满目担忧的看着温如锦,连忙轻声叫来守在纱帘外的侍女,紧张道:“快去叫左老过来,阿锦发低烧了!”
那侍女闻言,急匆匆的转身去隔壁房间把左老找来。
不一会儿,左辉就跟着侍女进了屋。走到温如锦的床前,温中棠已经给左辉让出了地方。
左老此时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径直把上温如锦的手腕,为其把脉,边吩咐侍女道:“去打盆热水,给如锦姑娘敷到额头上。”
一旁的侍女听到左老的吩咐,连忙去打来热水。待热水接回来,另一个侍女也不顾还冒着热气,连忙把毛巾浸到热水里,然后把毛巾搭在温如锦的额头上。这些事,侍女们做的井井有条,不见一丝慌乱。
“去衣柜里多拿几床被子给如锦姑娘盖上。”左老吩咐道。
侍女拿回被子,按照左老的吩咐都盖到了温如锦身上。
见侍女做完这些,左辉走出纱帘,对温中棠说道:“先让她发发汗吧。一会儿就好了。”说着,又慢悠悠的走回隔壁房间。
温中棠再次走进纱帘,看着盖着几层厚被的温如锦,目光闪过丝丝怜惜。
等该换毛巾的时候,温中棠没有叫纱帘外等候的侍女,而是自己亲自投了毛巾来回给温如锦替换。
又过了半个时辰,温中棠探了探温如锦的额头,温度还是低。
看了眼纱帘外已经睡着了的侍女,心里又不想再麻烦左老来来回回的看。温中棠叹了气,只有这个办法了。
温中棠褪去自己身上的棉衣,又缓缓解开了温如锦的衣服。脱下鞋,温中棠钻进最低层被子里,紧紧的贴到温如锦身上。
两具年轻的身体,此时正紧紧的贴合在一起。感受到温如锦胸前两团圆滑贴在自己身上,温中棠想的却是快些让温如锦的体温上来。
两个人就这么紧紧抱在一起,为了温如锦的声誉,温中棠又要时刻保持清醒。万一外面的侍女醒来或者左老再次回来,自己也好重新整理好。
走过了几个时辰,温如锦的体温恢复了正常,窗外的天色也有些亮了。
温中棠感觉到温如锦的体温恢复了,连忙起身先为温如锦穿好衣服,盖好被子。然后快速把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齐。
等自己弄好一切,纱帘外的侍女们也醒了。
“温公子,温小姐昨夜可还好?”其中一个侍女问道。
“挺好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温中棠答道。
又过了一会儿,左老走了进来。一进屋,就问向两个侍女:“如锦姑娘怎么样了?”
“体温已经恢复了。”侍女按照温中棠的话答道。
左老点点头,走进纱帘里。为温如锦把了把脉满意的点点头,对侍女吩咐道:“把多余的被子撤了吧。”
待侍女弄好一切,温中棠随着左老出了纱帘。
“天色也不早了,中棠小侄还是早些回丞相府吧,省得温丞相担心。”左辉直接下了逐客令。
温中棠看着左辉,知道他在气头上,也不好再争辩什么。担忧的看了眼厚厚的丝制床纱后面躺着的人影,温中棠躬身对左辉说道:“晚辈告辞,有劳左老了。”
说罢,温中棠转身离开。等走到门口时,左辉在身后慢慢说道:“回去告诉令堂,如锦病重,近日回不了丞相府了,就先在我左府小住几日,等伤养好了再回去。”
就在温中棠刚要只会一声时,左辉又说道:“同时也请帮老朽转达丞相夫人一声,这件事老朽只想看到一次。温如锦是老朽的徒儿,若再有下次,老朽就要面圣,请圣上给老朽和老朽徒儿一个公道了!”
温中棠深吸一口气,回身对着左辉行了一记礼:“晚辈记得了,回去必当转达。”
说罢,温中棠向外走去,背影消失在茫茫晨曦中。
回到丞相府,温旷世正在堂屋焦急的来回踱步。听说了昨晚发生的事,两个儿女又到现在也没回来,温旷世连今天的早朝都托人请了假。
“父亲。”温中棠走进堂屋对温旷世说道。
“中棠。”温旷世看到温中棠回来,稍稍有些放心。随后又发现只有儿子一个人回来,又问道:“如锦呢?”
“在左府。”说着,温中棠把左老的话原封不动的重复了一遍给温旷世。说到最后,温中棠问道:“娘呢?”
温旷世冷哼一声:“在如意的如意苑。”
“左老也有话,让我捎给娘。”温中棠如实说道。
“什么话?”听温中棠的口气,温旷世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听温中棠说道:“左老说,阿锦是他的徒儿,这件事他只想发生一次,若再有下次,他只好面圣,请圣上为他和阿锦做主。”
听罢,温旷世诧异到:“左老收了如锦为徒?”
温中棠点点头:“昨天上午的事。谁知道,晚上阿锦就发生了这种事。”
说道这里,温中棠口气一狠:“父亲,伤阿锦的那个道士呢?”
“在后院的地窖。”温旷世看向温中棠:“对了,搬到丞相府后,你有没有回温府一趟?你院子里困的那个人……”温旷世说的隐晦。
“回去看了,一切正常。”温中棠敷衍道:“父亲,我先去看看那个妖道。”
说罢,温中棠转身向温旷世口中的那个地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