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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病患的待遇

崔大夫气的手指着烨:“就算这个姑娘有再大的错,也不至于受如此之难。你……你还是不是人啊!”

温润的液体从烨额头上流出,烨没有去理会。听着崔大夫的骂声,也没有反驳。只是淡淡说道:“开个药方吧。”

气的浑身颤抖的崔大夫本想甩手离去,可又见温如锦的模样又于心不忍置之不理。于是慢慢拿出纸笔开了一副汤药。

黑着脸将药单扔在桌子上,又从随身的药箱里翻出一个青碧色的瓶子放到桌子上,不是好气的闷声说道:“这个药一定要每天三遍的擦在伤者的患处。”顿了顿,又接道:“上的时候会有些疼,让伤者忍着点。至于愈合后的皮肤……”

“她的皮肤一定会恢复如初。”烨肯定的说道。

崔大夫抬起眼睛看了眼烨,冷哼一声。闷闷的收拾好药箱,也不理会烨额头上的伤口,叫上随从便拂袖离去。

烨冷着脸拿起药单递给阿平:“去按方子抓药。”

“大少爷,你的伤……”阿平看着烨脸上的伤担忧道:“用不用把崔大夫找回来给您再看看?”

“不用。去抓药。”烨说完便转身回到房间。

慢慢的靠近床榻,床上温如锦安静的趴在床上,猩红狰狞的伤痕深深的刺进烨的瞳孔。

看着昏睡过去的温如锦,烨不禁想知道,她究竟和温如意有什么纠葛,以至于让温如意次次陷害欲置她于死地。这也是烨心中最大的疑惑。

不过,不论是纠葛。温如锦是自己的朋友,而温家是自己的敌人。只要温如锦和温如意不是同路人,这就够了。

等温如锦再次醒来的时候,看着灰色麻布的床帷和暖色的烛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所处的地方“自己,不应该是在马车上和烨去桐庐镇么?”

“你醒了?”一道熟悉的清冷的声音传来。

温如锦看过去,只见烨挺直着背坐在桌子旁边在烛光下看着书。

“烨……”温如锦叫到。

“先别说话了,先喝着粥吧。”烨让阿平将热好的热粥的端过来。

自己接过热粥,烨蹲在床边,尽量和温如锦平行。舀了一勺热粥,先是放到自己嘴边吹了吹热气,然后才递到温如锦嘴边:“张嘴。”

温如锦呆呆看着给自己喂粥的烨,失神的张开嘴。等自己将第一口粥咽进肚子里,温如锦才反应过来。

“轰”的一下,温如锦脸上浮出两朵红晕:“烨…烨……我自己吃吧。”

“你叫我什么?”又舀了一勺粥喂进温如锦的嘴里。

“烨啊。”

烨脸上浮现出一丝促狭的笑意:“对,是烨,不是爷爷。”

再一次,温如锦脸上的红晕的眼色更加深了。想起刚才自己一时语塞时的失误,温如锦恨不得钻进床里。

温如锦注视着烨,这才发现烨的头上缠绕着一圈白色绷带。

温如锦用放在外侧的手指向烨的额头:“你这里怎么了?”

“被大夫用药瓶砸的”烨轻笑:“他以为是我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的。”

烨原本以为温如锦会说“你和大夫解释了么?”或者“这个大夫怎么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之类的话。

却不想,温如锦只是笑笑,说道:“确实该打。”

烨略带讶异的看着温如锦,这个妹妹总是这么与众不同,随时都能给自己一点惊喜。

烨一勺一勺的将热粥全都喂进温如锦嘴里后,又吩咐阿平把汤药端进来。

不知道情况的温如锦以为还是热粥,连忙摆手:“我已经饱了。”

烨端着药碗再次蹲到床边:“这个可是只有你能喝的”

像刚刚喂粥时,烨先是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汤药然后才喂给温如锦。

当烨将汤匙中的汤药喂进温如锦嘴里,温如锦突然被突如其来的苦涩硬生生的苦的打了一个寒颤。

打寒颤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口,温如锦一时被嘴里的苦涩和后背上的伤痛两处夹击,抵抗不住的温如锦不经意间把嘴里的汤药吐了出来。

看着被自己吐出来的汤汁浸湿的枕头和床单,温如锦苦着一张脸对烨说道:“对不起。”她知道,给自己换个床单会很麻烦。

烨将手里的药碗放到桌上,回头看着温如锦和被浸湿的床单。大夫嘱咐过,尽量让温如锦在床上躺着不要多动。

“你在这里等一下。”烨说了一句,便向门外走去。临关门时,烨又嘱咐道:“不要乱动,也不要起身。”

等房间门再次打开时,烨和阿平两个人拿着一张床褥进来。

“这是……”温如锦问道。

烨没有理温如锦,只是和阿平一同将床褥铺在靠近床边的地上,然后又向温如锦看去。

不一会儿,温如锦已经从床上趴到了铺在地上的床褥。

温如锦一脸惊恐的趴在床褥上,然后被二人一人一边担着走出房间。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温如锦再次问道。

走到隔壁房间门口,二人走了进去,将温如锦同身下的床褥一起放到床上。

“你就住在这个房间吧。”烨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温如锦看了一下四周,和自己房间的摆设一模一样。

这时,温如锦心下明白了。烨将他的房间和自己的房间互换了一下。

温如锦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心里有些自责。已经这么晚了,还要烨这么来回折腾。

正想着,只听“吱呀”一声,房门再次被打开。

“是谁?”由于温如锦只能趴着不能动,而头冲着里侧并不能看到门口。

来人走到床边,温如锦只见对方穿着纯白色的锦衫,顺势向上看去,只见烨拿着药碗若有所思的看着温如锦:“一个精通药理称得上神医的人还怕药苦?”

“不是的。”温如锦以为对方误会自己是故意弄湿床单的,连忙将刚刚的反应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烨听完温如锦的解释,再次蹲到床边给她喂药。

等一碗药喂药,虽然已经知道温如锦并不怕苦,还是从怀里拿出一颗糖丸塞进她的嘴里。

“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烨拿起药碗,走到桌子旁边替温如锦吹灭了蜡烛,这才走出房间。

黑暗中,温如锦品味着嘴里的甜腻的糖,心里泛出一股不明言喻的心情。

也许是因为白天睡得太足,也许是因为趴着的姿势太难受。此时的温如锦没有丝毫睡意。看着外面的星空,温如锦突然想起绣娘,也不知她今天有没有被大夫人和厨房那群人欺负。

温如锦从绣娘想到顾衡之到温如意又到烨,这才慢慢有了睡意睡了过去。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没多久。温如锦便被人叫醒的。

只见烨穿好衣服,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在……浸毛巾?

温如锦半眯着双眼看着对方慢慢靠近自己,然后将毛巾覆盖在自己脸上。

感觉到毛巾在自己脸上轻柔的划过,温如锦异常享受。

洗脸、刷牙、喂饭、喂药,烨件件亲力亲为。就在温如锦想知道对方怎么把自己弄到马车上时,阿平再次进来,不过这次是空手没有拿床褥。

只见阿平和另一个没见过的,应该是客栈的店小二想昨晚般,一人一边将温如锦搬出房间。

下楼梯和穿过大厅向门口走的距离时,温如锦将头埋进枕头里。她知道,所有人的目光一定都被她这个“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所吸引。

待自己安稳的趴在马车里,温如锦叹了口气:比自己走路还累。心累。

温如锦听着马车外传来吵嚷声,烨也迟迟没有上来。

正当温如锦不解时,只见一个老者和一个清秀的少年坐进马车。那老者嘴里还嘟囔着一串串让人听不懂的话。

烨尾随着二人进来,坐在了二人对面。四个人坐在一辆马车,其中还有一个占了几乎三个人位置的温如锦,竟然丝毫不见拥挤,可见空间之大!

温如锦看着老者,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他是谁,不可思议的挑眉探问道:“崔老?”

“嗯。”对方瞥了她一眼,淡淡的回了一个字。最后见对方在床上扭动又加了句:“别乱动。”

温如锦本想看看烨,想知道他是怎么让崔老可以和她们一同赶路的。奈何他坐在自己后方是自己的可视死角。这边又听得崔老的警告,温如锦也不在扭动,乖乖的趴着。

不一会儿,温如锦被马车颠簸的有些睡意。就在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只感觉到自己背部一凉。因为自己背部的伤,温如锦上半身只是随便披了件烨的外裳并未穿衣服。

摹的一惊,温如锦睡意全无。回头一看,只见崔老那个随从正站在自己身后,熟门熟路的剪开缠在自己身上的绷带。

待少年全部剪开后,烨开口阻止了他,从对方手里抢过青碧色药瓶站到床边,冷冷的说了句:“我来。”

与此同时,坐在一侧的崔老用鼻孔发出一道冷哼表示不屑,又对着少年说道:“子皈回来。”

烨从药瓶中抠出大片膏体,轻的不能再轻的敷到温如锦背部。可即便再轻,温如锦还是疼的身体一震。

“忍着点。”烨嘴上说着让温如锦忍着,手下的力道更是再次减轻,可不管烨怎么把握力道,每次碰到温如锦的伤口都会激的对方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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