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清楚地知道,现在对于皇后来说,收集到萧靳联合司马恒以及萧贵妃里应外合、狼狈为奸的证据,才最为重要。
这可恶歹毒的萧贵妃,连她身边的奴才,都开始变得心狠手辣起来。小绿莫名其妙的挨了两巴掌,整个脸都通红,这两个狗奴才,下手可真狠。小绿摸一摸自己的脸,还有点肿痛。
自己这个样子,自然是不好直接去流水观园找皇后娘娘了,小绿便折返,回到了椒房宫,想等着皇后练剑回来,再跟她详细说明自己今天的重大发现。
而刘小蛮此时,还在辛辛苦苦地跟自己的师傅演着对手戏,这个师傅要装作根本不知道这个徒弟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个徒弟也要装作不知道这个师傅的来历。
难怪当演员这么赚钱,要演得那么像,真心不容易呢。这个司马恒,如果是在21世纪,可真的能拿奥斯卡小金人了!
在一片祥和中,“师徒”二人结束了今天的剑术交流,小蛮心里面很急,很想快点知道小绿今天出去打探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没有,于是赶紧离开流水观园,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椒房宫。
一进宫门,小蛮便大声唤着小绿。可是却不像往常一样,一眼看得见小绿。小蛮便走到小绿的房间,看见房门虚掩着,小绿坐在床脚,低声啜泣着。
“小绿,你怎么没有去流水观园找我,怎么啦?”小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边询问着小绿,一边走到小绿身边,也坐在了床沿上。
走近了一看,小蛮才发现小绿的脸颊都是红肿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小蛮心里一阵愤怒,她隐约感到,这件事肯定跟那个狠毒的萧贵妃有关系!
果然,听小绿那么一说,小蛮便证实了这个猜想。这个萧贵妃啊,实在是必须得除掉她了。
“小绿,你放心,你今天受到的委屈,本宫定是要让那个贱人,加倍偿还的。”
小蛮斩钉截铁地向小绿说道。
小绿赶忙用手绢擦干了自己的眼泪,说道:“娘娘,您不用担心小绿,小绿没事的。只是小绿今天,还真的是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快说,快说!”小蛮一脸着急。
“奴婢今日出宫,本是打算去拜访几位在萧靳部队里的军官的家属,顺便还得去打听打听城郊几个多出编制的衙役,到底是怎么得到那些官职的。”
小绿有条不紊地说道:“我拿着皇后娘娘您的腰牌,跟他们宣称是代表您,去看望功臣们的家属,便很顺利地去到了萧靳部队军官的家里,跟他们的家眷攀谈了起来。”
说到这里,小绿顿了一顿,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景:“我刚开始,也只是跟他们聊聊家常,问问他们最近的生活好不好,倒也聊得比较愉快。但是,当我一问起他们家里的军官们在战场上是否是拼尽全力要为天楚国效力,为皇上效命的时候,他们的眼神几乎都有一点闪躲。”
小绿努力回想起每一个细节,生怕遗漏了什么:“我在一位姓王的军官家里,问道他的夫人,王生在战事结束之后,有什么安排,他夫人说的,还不知道。我继续追问,王生作为天楚国的功臣,皇上自会封地加官,保他们王氏家族世世代代的荣华富贵啊,难道他们就没想过吗?然后我便见到,王夫人有回避我的目光,这时候,她的大儿子便跑了过来,赶紧把他叫走。那个样子,便是生怕他母亲多说了什么,或者,不经意地乱说了什么。”
“这充分说明了,萧靳的部队军心有很大的问题!连后方家眷都牵连进去了。”小蛮分析道。
“发现了问题,找到证据才是关键啊!”
这时,小蛮突然想起小绿说的“重大发现”,便赶紧追问到。
“嗯,是这样的。我离开军官们的家里之后,就去到了城郊的一个专门管理农民征税的征税府里,还没走到府里,便在外面听到一阵阵农民们喊冤的声音,我赶紧走过去,问了一下。原来,不知道为什么,征税府里突然多出了好几个官爷,这几个官爷上任以后,也没做其他事,而只是变着法儿的想着怎么多征农民的税,搜刮民脂民膏。百姓可真是怨声载道啊。”
“这莫名多出来的官职,是否跟萧靳萧贵妃兄妹联手卖官有关呢?”小蛮心情很急切,一定要找到最多最有力的证据,这样才可以一次将萧氏兄妹打倒!
“嗯,必然有关联。”小绿继续说道:“就在我询问周边的老百姓,关于这个征税府里新来的官员的消息的时候,有一位穿着很朴素的农民走向了我。看他就穿着简朴的粗布衣裳,肩上还挑着柴火,看上去,应该就是这西郊附近的柴夫。果然,这个柴夫跟我说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小绿这才得知原来柴夫原本不是柴夫,而是这京城西郊的山野村的良家子,只是后来有一天,萧贵妃的哥哥萧靳来到了这里,看上了山野村环境优美,山峦秀丽,又恰逢一个游方道士说此处是有龙脉,于是将这片村庄占下来,修筑别院。
而当时居住在这里的居民们,全部都被萧靳派兵驱逐了出去,这些老百姓们手无寸铁,流离失所。只能拖家带口地另觅去处。有很多人失去了以前居住的房屋,也失去了可以种植的土地,甚至只能流落街头,进城乞讨!
“那萧靳霸占了农民的地,修建的那座别苑,是用作什么用途的呢?”小蛮的心,是真的着急啊。
“听说萧靳就把那处别苑当做了一个秘密买卖官职的地下组织。他找来几个自己部队里的心腹帮忙。全国各地,凡是想要买官的有钱人家,都会事先跟萧靳的心腹们飞鸽传书,事先定下想要买的官职和价钱,之后便约定在那座别院里见面,进行现金交易。一般收了别人家的钱,萧靳都会和萧贵妃内外勾结,利用自己的职务和位分之便,安排好要卖出的官职。而这个别院一直都有重兵把守,小绿也实在不敢贸然进入。”
“这个萧贵妃,胆子真的是太大了!一个贵妃名位都还满足不了她的胃口,她居然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买卖官职!这也可以算是欺君之罪了吧!”
小蛮的思绪已经明了起来。那征税府里多出来的官员必定是萧靳卖官名额紧缺,不得已给他们几个纨绔子弟在城郊安排了几个闲职,没想到他们居然明目张胆到处搜刮民脂民膏,压得老百姓们根本喘不过气来!
然而,凭借萧靳的野心,根本不是卖几个官职,赚点这些小钱就能满足的。他要的,是这天楚国的江山!这便是萧靳与司马恒勾结在一起的原因!
小蛮心里又气又恨,得赶紧想出对策来,决不能让萧靳得逞!
是夜,皇上来到椒房宫,连日来收集萧靳要通敌叛国的证据,已经让皇上疲惫不堪。而小蛮的心里,还挂念小绿打探到的消息。所以,今夜的皇后跟皇上,没有缠绵,只有谋划。
小蛮将小绿带回来的消息全部告诉了皇上。皇上陷入了深思,一段时间后,皇上似乎有了主意:“小蛮,你找你家乡几个信得过的人,假装要买官,趁机进入萧靳建造的那个别院,然后尽可能收集证据回来。”
“臣妾明白。”小蛮快速地在心里想着这“买官”的人选。最后还是只能想到刘皇后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邻居大哥哥林之,小蛮在整理刘皇后的家书的时候曾经看到有很多是林之和皇后的通信。想必林之是愿意帮这个忙的。
“而关于萧靳联手丞相司马恒,通敌叛国的证据,朕已经让张公公带人在仔细调查了,你和小绿主要是从萧靳部队军官家眷身上,找证据。比如,有透露信息的家书,或者是,愿意为了钱出卖军官的小妾们,塞点钱给她们,将其收买,然后审问。”
皇上显得很严肃,小蛮自然也是在心里百般打算。
小蛮觉得写信的方式,既慢又容易被别人看到。便打算亲自出宫,回到里京城三百公里以外的刘皇后的家乡,亲口跟林之说这件事。
跟皇上说了自己的打算之后,皇上很赞同。小蛮便连夜上路,只随身带了几个侍卫,快马加鞭,回家乡请来了愿意帮忙的林之哥哥。而小绿,则继续在军官们家中收集证据。
林之也先在书信中与萧靳的心腹们谈买官和价格的事,并把来往的书信都保留了下来,这也算是一份证据。
定好了县令官职和价钱,林之便带着刘皇后交给他的十万纹银,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了萧靳的别院外。
这座别院果然重兵把守,戒备森严,林之也是拿着萧靳心腹寄来的信,说明来意,才得以进入这座别院。
小蛮早就交待好了需要林之哥哥做什么,以刘皇后的身份,小蛮还不能露面,以免打草惊蛇。
小蛮在离别院一公里以外的树林里,焦急等待着林之哥哥回来。心里焦灼不安,难受得要死。林之哥哥,你一定要得到有力的证据啊。
一会儿,林之便出来了,一脸悠闲淡定,小蛮知道,肯定有戏。小跑着迎了上去。
“你看这是什么,肯定是你最最需要的!”林之满脸微笑,从袖口里拿出一个本子,小蛮赶紧抢过来翻看,上面居然写满了买卖官职的记录和每一次的交易金额!
这个东西太重要了!小蛮不得不深深佩服起自己的邻家哥哥来。不过作为一个以武功高强著称的林家长孙来说,这点事情,根本就不算什么!
而关于萧靳勾结丞相司马恒通敌叛国的罪证,张公公和小绿从不同的方向,还在收集中。
离彻底铲除萧氏兄妹的目标又进了一步。小蛮拿着记录的本子和书信,以及萧靳开出的任职说明,恨恨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