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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品性(2)

有善心还要有善行

行善,不一定代表一个人真的有善心,没有善心,善行便成了形式与作秀;有善心,不一定有善行,而没有善行,再慈悲的善心都只是空想。

有一座古寺,平时香火旺盛,前来进香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这一天清晨,香客稀少,一位态度和善的中年男子来到了庙里。

他对住持说要向庙里捐献一百万元人民币。住持听了双手合掌道:“施主,你心中有什么事吗?”男子有些不快,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对住持说:“这件事不是住持所要关心的吧?”住持说:“施主不要介意,我只是不希望你浪费金钱。请告诉我,你的钱是准备捐献给谁呢?”男子觉得很奇怪。住持淡淡地一笑说:“常人做事,必有目的,你的目的何在呢?”男子生气了,转身离开。

不久,他又回来了,恢复了平静。他告诉住持,捐款给寺院是想要让自己得到宽慰。而在此之前,他已经捐助过几十个失学儿童。住持说:“施主,请别介意我直言——通常来这里捐钱的人,都是直接把很少的钱塞进功德箱里,他们大多不是为了买宽慰;因为钱很少。而你,要用100万来买宽慰,是不是因为心中的罪恶感很强呢?”中年男子无言以对。

住持接着说:“施主,按理说,你是在做善事,可是,善事不等于善心,如果想以一两件善事抵消罪恶,那么,这个善就不是真善,而是恶的帮凶。所以,你捐献100万后,罪恶不但难以减轻,甚至可能加重。”中年男子汗颜而去。

一个人做善事,不一定代表他真的有善心。金钱买不回良心,更无法抵消罪恶。花钱行善,买心安,其实是将善良当成了商品,而善心是金钱买不到的。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行善虽然不一定出自善心,但至少这种行为产生了价值,为他人带来帮助。而一个有善心的人,则不一定有善行。

周三的早晨,下着小雨,小马也是连走带跑,生怕迟到。忽然听到一声惨叫,一位老太太倒在地上呻吟着。小马想自己应该上前扶起她,却又想起新闻里报道过,有的人自己摔倒了,别人好心把他扶起,还要反咬一口说是帮他的人推到了他,要人家陪医疗费。做好人的人反而受屈,惹上了一身麻烦。不久前还有报道说,一位大爷下公汽时摔倒了,在他后面的等着下车的人和在他面前等着上车的人,没有一个敢上前来扶他,因为怕沾上责任。直到老大爷说:“是我自己摔倒的,与别人无关。”这才有两个人上前将他扶起。小马左思右想,犹豫不前。其他行人可能也有跟他一样的想法,所以没一个人敢上前扶老太太。直到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经过,扶起了老太太。

小马没有善心吗?不是,他想得太多。在他想的时候,已经错过了行善的机会。生活中,跟小马一样有善心的人并不在少数,但是很多时候,他们的善心只是停留在了“我应该帮助他(她)”“同情、叹息——他(她)真不幸(可怜、倒霉)”或者考虑“我帮了他(她)会有什么后果?”“我很想帮他,可是我好像帮不了多大的忙。”“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耽误了怎么办?”……善心如果只是停留在独善其身、明辨是非而默然不语的情况下,它便无法产生价值。

有善心而行善,还要讲究方式,端着施舍者的姿态授人以余荫会招至反感和痛恨。

有一个富人,依靠白手起家,在海外做了很多年生意,积攒了丰厚的家产。他回到家乡后,盖了一幢大房子。这个富翁让建筑师将房子的屋檐加长,以使得那些贫苦无家的人,能够在下面躲避风雪。房子建成了,果然有很多无家可归的穷人聚集过来。他们在屋檐下生火做饭,搭铺安家,甚至摆摊子做买卖。嘈杂的人声和油烟使富翁不堪其扰,富翁的家人因此而与屋檐下的人发生争吵。

冬天,有一位老人在富翁的屋檐下冻死了,大家一致骂富翁不仁不义。夏天一场飓风过后,别人的房子都没事,富翁的房子因为屋檐过长而被风掀掉了顶。村人都说这是富翁恶有恶报。

富翁领悟到:施人余荫总让受施者感到自卑,这种自卑会变成敌对。因此,重修屋顶时,富翁要求建筑师只建小小的屋檐,但是他给慈善机构捐了一笔钱,盖了一间房子。许多无家可归者,都搬进了这间房子。他们对富翁感激涕零,富翁因此而在当地成了最受欢迎的人,他死后人们都在称赞他的慈悲。

一个对别人的苦难无动于衷甚至认为那是活该的人,会被我们看做冷漠、自私、没有同情心;一个千万富翁在捐款的时候,捐了十万元,会被我们看做小气,爱心不够;一个吃斋念佛的人,满口慈悲道德,倾听别人的痛苦时,会陪着掉眼泪,然而听的时间长了,却觉得不厌其烦,我们会认为她伪善;一个端着施舍姿态的人,会让人嗤之以鼻,“不食嗟来之食”就是对他们的反击……但是,当我们对这一切看得很清楚的时候,有没有反省过自身,是否做得合格?你有善心吗?你有善行吗?关于行善,更多的时候你是想得多,还是做得多?你是否抱着一种同情、可怜别人的态度来施舍你的善心?

【滴水藏海】

一个小女孩跳水自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跳下去救人。在附近工地上干活的一位小伙子听说有人掉进了水里,马上赶过来,二话不说跳进了水里。可是,当他把小女孩救上来的时候,由于溺水时间过长,小女孩已经停止了呼吸。小伙子痛哭流涕:“为什么不早点叫我?”

一个陌生人的善行,比任何煽情的话语更能打动人,比任何只说不做的善心更有价值。信任洗涤灵魂

我们会因为被信任而感动、自豪,也会因为不被信任而伤心。能够信任人的人必定是善良、仁厚的。不信任,可以拆散一对相处多年的恋人、夫妻,可以使好朋友反目成仇,而信任则可能让敌对的双方变得友善。

1944 年,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圣诞夜,风雪交加,德国西南边境亚尔丁森林中的一栋小木屋里,还亮着灯,女主人正在准备着圣诞晚餐,忽然听到敲门声。这位善良的德国女人,轻轻地拉开了门上的插销,看到了三个又冷又饿的美国大兵。凭直觉,她相信,这些大兵只是战场上的敌人,而不是生活中的坏人。于是,她让他们进了木屋。

美国大兵静静地坐在壁炉边烤火,女主人继续做晚餐。不久,门又一次被敲响了。这一次站在门外的,是四个同样疲惫不堪的德国士兵。敌对的双方,受伤的士兵,在同一间屋子里躲避风寒,互相屠杀随时可能发生。幸好,血腥事件并没有发生。

在女主人的授意下,德国士兵们垂下枪口,鱼贯进入小木屋,并且顺从的把枪放在墙角。在这间温暖的、充满家的温馨的小木屋里,出现了奇特的一幕:一名德国士兵蹲下身去,为那名受伤的美国士兵检查腿上的伤口。双方都给予了对方信任,相信人性中还有善良、温情的一面,没有人担心对方会把自己变成邀功请赏的俘虏。第二天,睡梦中醒来的士兵们在同一张地图上指点着,寻找着回到己方阵地的最佳路线,然后握手告别,沿着相反的方向,消失在风雪之后的森林里。

人性中总有朴素、善良的一面,每个人其实内心里都渴望得到别人的信任,渴望有一个说真话并能听自己说真话的人。有一句台词是这样说的:“如果你将别人都看成你的敌人,那么你所遇到的人都是你的敌人。”你不相信别人是友善的,那么别人也就不会信任你。不信任,会给别人带来伤害,会严重打击一个人的自信,会让他变得万念俱灰,走上歧途甚至绝路,而信任则可能将一个走上歧途的人拉回正道。

一个劳改犯人在外出修路时,捡到了1000元钱,毫不犹豫地交给了警察。可是,警察却并不相信他,对他说:“少老这一套,用自己的钱变着花样贿赂我,想换资本减刑,你们这号人就是不老实!”

囚犯万念俱灰,觉得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了。当晚,他越狱了。

在逃亡途中,他大肆抢劫钱财,然后乘上开往边境的火车。火车上很拥挤,他只好站在厕所旁。这时候,一位十分漂亮的姑娘走进厕所,关门时却发现门扣坏了。她走出来,轻声对他说:“先生,你能为我把门吗?”他一愣,看着姑娘纯洁无邪的眼神,点点头。姑娘红着脸进了厕所。而他像一位忠诚的哨兵一样,站在门口。在这一刹那间,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下一站,他下车到车站派出所投案自首了。来自灵魂深处的信任,胜过任何金钱、武力、言辞劝说的力量,它能够洗涤人的灵魂。

我们很容易相信熟人、朋友、亲戚,对陌生人则怀有很高的警惕心,其实并不是每个陌生人都想着如何欺骗你、伤害你、图谋不轨。也许有人会说这个社会人心难测,不能不防备,没错,有的人的确会利用人们的善良、信任做欺骗之事,但我们要相信,善良、真诚的人毕竟是多数。

【滴水藏海】

华灯初上,出租车把女孩放在了街边,说火车站就在前面,车不方便过去,让她自己走过去。女孩往前走,却怎么也看不到火车站广场。她第一次来这个城市,对地形不熟悉。身边匆匆而过的路人,没人看她一眼。她焦急得快要哭泣,眼看着离开车只有十分钟了,再不快点,就要赶不上了。这时候,有一个小伙子看了看她,似乎想要问问她有什么事,女孩看见他了,跑过去问她去火车站该怎么走,她快要迟到了。小伙子帮她拉着行李箱,往火车站连跑带走地赶过去。

女孩忽然想起来,家人常常告诉她,在外面不可以轻易相信外人。小伙子看起来不像坏人,但她还是有点担心。于是始终紧紧地跟在行李箱后面。小伙子似乎觉察到了,但什么都没说。依然带着她急急忙忙往火车站赶。好不容易到了,一问服务台,晚了一分钟,火车开走了。女孩沮丧至极,不知所措。小伙子让她把火车票给他,帮忙改签。她犹豫着,小伙子于是带着她找到了改签处,告诉她该怎么做。然后说:“那,我走了,你多保重吧,下次坐车一定要记得提前出门。”女孩谢谢他,还来不及问他的姓名,他已经消失在人海之中。女孩忽然觉得很羞愧。

勿以善小而不为

刘备临终时嘱咐刘禅:“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就是说,不能以为好事看起来微不足道就不去做,更不能因为坏事影响很小就去做。举手之劳的善举不足以改变大局,但小善孕育着大善,小德孕育着大德。日行一善,常行小善,德行便孕育在其中。

社会上很多人愿意拿出爱心来帮助别人,捐款是一种最直截了当的形式。但是,公众有时习惯于用所捐款项的多少来衡量一个人善心的大小。

2007年2月16日,刚刚卸任的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在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个庄园里举行了一场慈善晚宴,旨在为非洲贫困儿童募捐。应邀参加晚宴的都是富商和社会名流,在晚宴将要开始的时候,一位老妇人领着一个小女孩来到庄园的入口处,小女孩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瓷罐。

守在庄园入口处的保安安冬尼拦住了这一老一少:“欢迎你们,请出示请柬,谢谢。”

“请柬?对不起,我们没有接到邀请,是露西要来,我陪她来的。”老妇人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对安冬尼说。

“很抱歉,除了工作人员,没有请柬的人不能进去。”安东尼说。

“为什么?这里不是举行慈善晚宴吗?我们是来表示我们心意的,难道不可以吗?”老妇人不解地问,“可爱的小露西从电视上知道了这里要为非洲的孩子举行慈善活动,她很想为那些可怜的孩子做点事,于是决定把自己储蓄罐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我可以不进去,但真的不可以让她进去吗?”

“是的,这里将要举办一场慈善晚宴,应邀的都是著名人士,他们将为非洲的孩子慷慨解囊。很高兴你们带着爱心来到这里,但是我想这场合不适合你们进去。”安东尼解释说。

“叔叔,慈善的不是钱,是心对吗?”小女孩露西问安东尼。安东尼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露西接着说:“我知道受到邀请的人有很多钱,他们也会拿出很多钱。我没有那么多钱,但这已经是我的全部积蓄。如果我真的不能进去,请你把这个带进去好吗?”说完,她将手中的储钱罐递给安东尼,安东尼不知所措。

这时候一位站在露西旁边的老人微笑着说:“不用了孩子。你说得对,慈善的不是钱而是心。你可以进去了,所有有爱心的人都可以进去。”说完,他将一份请柬递给安东尼说:“我可以带她进去吗?”

安东尼接过请柬,打开一看,忙向老人敬了个礼:“当然可以,沃伦·巴菲特先生(被称为股神,热衷于慈善事业)。”

当晚,慈善晚宴的主角不是倡议者安南,不是捐出 300 万美金的巴菲特,也不是捐出800万美金的比尔·盖茨,而是仅仅捐出30美元25美分的小露西,她赢得了全场最热烈的掌声。而晚宴的主题标语也变成了这样一句话“慈善的不是钱,是心!”第二天,美国各大媒体纷纷以这句话为标题报道了这次慈善晚宴。看到报道后许多普通的美国人也纷纷表示要为非洲那些贫困孩子进行捐赠。

小露西的捐款,对于救助非洲贫困孩子这项事业来说,是杯水车薪。但是,捐款虽少,善良的心却很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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