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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海上御道——玉石街

人说东北有三宝:人参、貂皮、軏粒草;家乡长岛也有三宝:“玉石街、马蔺草,打火石不用找。”这三宝的头一宝——玉石街,是横亘南北长山岛间的一条沙坝。

据《蓬莱地理志》载:“南北长山岛相隔五里,中通一路,广二十余丈,皆珠矶石,名‘宝石街’。”其实,这些大自然赐给的“玉石”,当地叫光矶蛋,既不充饥,又不饱腹。在旧社会,穷苦的海岛人没沾“宝”的光,有道是,这无数的宝石堆成一道贯通南北的沙石路。然而,路,被潮汐所管。退潮是路,涨潮是海,风浪是灾。南北两岛还是藕断丝连,无船不能通,有风不可往。

据传,早在大唐贞观年间,唐太宗李世民为统一华夏,安邦拓边,东征高丽,长岛一带已成为海上要道。至今尚有唐王山、唐王井、唐王墩、唐王城的传说。其中,“一宿街”便是一个来历不凡、有口皆碑的佳话。

那时,唐太宗和大将尉迟敬德由莱州起渡率领大军东渡路过这里。唐太宗驻兵南长山岛(今南城),尉迟敬德屯兵北长山岛(今北城)。一天,唐太宗接到禀报,说尉迟敬德身染重病,卧床不起。这位大将战功显赫,骁勇善战,深受太宗的信赖爱戴。眼下病重,令人心急,随即登船前去探望。

那天,海上波涛汹涌,水急浪高,船在水中上下颠簸。一会儿,唐太宗就头晕恶心,哇哇吐起来。等船靠上北长山岛时,太宗已晕得两眼发黑,手足无力了。见到尉迟敬德,太宗道:“这趟船晕得孤家好苦,要是这两岛之间有条路就好了,孤家定将天天前来探望爱卿。”

人说皇帝的话是金口玉言,这话恰好被在天上值日的顺风耳听到了,马上秉报玉皇大帝。玉皇即命东海龙王为太宗拦海造路。

当天夜里,玉石街海面风声大作,巨浪滔天,鱼鳖虾蟹扯风裹浪,海底翻沙卷石,天摇地动。只见一条玉龙腾出水面,长啸一声,变成一条玉白色的长街横在两岛之间。太宗惊喜交集,大清早颐不得整衣纳冠,匆匆赶至滩头,果见一条宽阔的大道,横跨碧波之上,把南、北长山岛连接起来。太宗欣喜若狂,脱口日:“壮哉、美哉,真乃一条‘一宿街’也。”从此,“一宿街”便由此得名。

一宿街只是一个梦想,一个希冀。当年李世民的夙愿却在长岛军民手中实现。

1960年10月,一条横跨南、北休山岛间的玉石街海堤公路通车了。军民携手奋战半年,搬土石15万方,投工30余万个,一道亘古的天堑,变成海上通途。海堤公路全长1050米,基宽45米,顶宽10米,高出水面3米:排放2吨重破浪的混凝土四脚锥4153个。1964年,于东侧建1.75米的挡浪墙。

拦海大坝,巍然矗立于碧波之上,它懆一堵海上长城,镇住东来西往的肆虐狂涛,环卫着西侧庙岛塘里的太平。长虹般的大坝,方便了生活,繁荣了经济,开拓了旅游,记载了军民共建同守的业绩。

漫步大坝极目远眺,东边、烟波浩渺,水天一色,可尽情观赏化成千堆雪的波涛,聆听震耳若雷的长浪嘶啸,评说望夫礁“御道眺夫”的苦情;大坝西侧,又是另一天地,塘内镜海上荡着涟漪,千亩扇贝牧场,浮漂阡陌纵横,霞霓闪射,水下海珍珠宝生金长银。若遇岛外骇浪惊涛,万船蜂拥而至,避风锚泊,补充给养。人力营造的“玉石街”比天工营造的玉石街和唐太宗梦想的“一宿街”更富于神奇的色彩和迷人的魅力。

而今,玉石街,果真珍宝满“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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