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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鬼怕脚大

天蓝色士林布衣服底下钉一溜白边成为时尚,风靡三河流域所有矿区工房子,兰是唯一没被风尚刮倒的推大磨女工。她孑然独立,卓尔不群,大家却照样喜欢她。她没有大美的脚小,不像大美那样瞧不起人。她要是有大美那样的小脚,最先穿上红毛衣的也许就是她。她一双天足,能走别人走不了的路,行动自如。她不缠足,却跟查脚团无关。她根本不唱查脚团的歌,在她看来,查脚团的歌跟又臭又长的裹脚布一样都是无用的。她不用唱歌,就知道“缠足很痛苦”,脚痛的滋味不是歌儿教的,是身体告诉她的。她要天足,才不是为了“邻村通学也可”呢,她是为了能像男人一样爬树,爬到树上摘自己想吃的杏儿,用不着从别人手里讨要。她比涩儿早长大,她要是等着查脚团来解放,她的脚早就缠得比大美还小了。她自己动用了剪刀,母亲前半夜给她把脚缠紧,后半夜她顾不得擦干泪痕,就把裹脚布解开剪烂了。母亲睡醒后,拿来新的裹脚布,她不瞄准母亲手上的布带,尖尖的利刃对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她问母亲舍得么。母亲说,她生的女儿她可舍不得。她问母亲,她的脚是不是娘生的。她任由娘生的脚自由自在地长,能长多大,就长多大,全不管男人们怎么想。在她看来,娘生的一切都是为女儿自己长的,像地上的一棵树,没有人会因为它长得高,就用一根带子勒住不让它长了,脚也是如此,包括头发。她拒绝缠足的同时,就不再剪头发了,所以到工房子推大磨的时候,她的大辫子比所有女工的辫子都长。幸亏她的脚大,身体长得也大,她才有足够长的后背托住大辫子,掉不到磨道上。推着大磨转圈,她自己的脚踏起灰尘,会弄脏她的辫子梢,挖浆女工拿了铁瓢挖浆的时候,她要是不害困,不想躺下去睡觉,就跑到流板顶上,在大缸里洗净。她用一只手拿了辫子梢,哗啦哗啦摆动,高兴了才大声唱歌,内容关乎爱情,稍涉淫秽,她就停住不唱了。她大辫子大脚大声唱歌,说话的声音也比别人大。黑夜里,她在河边吆喝起来,声震八荒,不光长不大的涩儿隔着一条河借她的声音壮胆,同行的女伴也因为有了她,才不知道害怕了。女工们称赞她说:

“你的嗓门真大,连鬼也能吓跑。”

她否认,说:“鬼才不怕我的大嗓门呢。”

女工们问她,鬼怕她什么。

她说:“鬼怕我脚大。”

她哈哈大笑,笑声也比所有人都大。

连鬼都害怕的大脚,天生不适合出入闺房,注定要在磨道上行走。没有尽头的磨道容得下所有女人转圈的脚,无论她们的脚是否被带子缠过,只要女人不能爬到最高的树梢上,像猴子一样往外一蹿,跳出圆圈,她就要在没有尽头的路上行走,推着一块搬不动的大石头。兰比涩儿幸运,倒不在于她比涩儿脚大,能在黑夜里踢中鬼的心口窝,而在于她比涩儿大的东西,更属于女性本质的范畴,不加人工,纯属天然。她像会算命的小姑娘一样,惹人注目,她却不像小姑娘一样,用迷人的乳房为人随意指点迷津,她好好保藏,寻常不露,只在为了止住鼻血的时候,才让共推一盘大磨的女工给她勒住乳头。

兰的血太旺了,她像所有推大磨女工那样一个月流一次还不行,她旺盛的血液,还要时常从鼻子里流出来,每一次流鼻血都惊天动地,让人害怕。她仰了脸跑到流板顶上,从大缸里撩了水,拍打着洗额头,能够冲走泥沙淘出金子的冷水,把她的额头洗得冰凉冰凉,她鼻子里流出的血依然汩汩滔滔,滚热滚热的。没有人能说准她常流鼻血的根本原因。有人看了她一双天足走路,没有障碍,断定她没有束缚的脚底接通了深藏金子的地脉,阳气过盛,太旺的血需要另找一个口子泄流,她承认有理,也不肯再用长长的带子把脚趾缠住,阻断血脉。她真的不那么在乎鼻子流血,她身体里的热血既然用不了,通过鼻子放一放,倒也无妨,她只是受不了那种麻烦。女人们无法逃避地每月收拾一次,已经让她烦极了,她简直无法忍受不定时刻鼻血大流,不可收拾。她按照老中医教的法子做,把母亲的头发烧成灰,让人用竹管吹进鼻孔里止血。效果就像抓了草木灰来堵决堤的大洪水,即便把母亲的头发全部剪光烧成灰,也止不住她的滚滚血流。她相信鼻子流血是脚的原因,把大蒜捣成泥,糊到脚心上,用布带缠住。她忍受住脚心烧灼一样的疼痛,坚信只要把脚心烧烂了,接不通藏了金子阳气旺盛的地脉,她就没有那么多的血,从鼻子里往外流了。可惜她还没有等到把脚心全部烧烂,就扔掉剥了皮的大蒜,洗净了脚上的蒜泥:脚心尚在,她已经一瘸一拐,几乎推不成大磨了。她是命定的推大磨女工,可以大流鼻血,推着大磨转圈,可不能烂掉脚心,把磨棍从肚子上拿下来,当成拐棍在手上拄着走路。接受了金洞子上小工宝元的法子,她才一直坚持用下来,无论是否有效,没有废弃,就是用窗纸裹了马粪堵鼻孔,用线绳把乳头勒住。

宝元最初告诉她这个法子的时候,兰差一点就恼了,很想从此不再搭理金洞子上的小工了。她能够忍受疼痛,就是不能够容忍脏秽,在她看来,宝元的两个法子都是不干净的。宝元倒没有一点儿嬉皮笑脸的样子,只是着急地给她解释,马粪不用湿的,干透的马粪其实就是用水洗过的草渣嘛。勒乳头用的线绳也得是干净的,右鼻孔流血,勒住左边的乳头,左鼻孔流血,勒住右边的乳头,两只鼻孔一齐流血,就把两个乳头一齐勒住。看了宝元认真的样子,兰勉强接受了用窗纸裹了马粪堵鼻孔的法子,因为其中的道理像“水来土掩”一样简单通俗,没有理解上的障碍。她对勒乳头止血存疑,认为“头痛医头”才是止血妙方,她出血的地方是鼻孔,而不是乳头。当然啦,她要是低下头去,自己能咬住自己的乳头,倒不妨用牙齿咬住止血,用不着麻麻烦烦地用线绳去勒。想到了这么深刻的道理,她忍不住想笑,宝元倒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样,问她,是乳头离鼻子远,还是脚离鼻子远?她不回答这种简单的问题。宝元说:

“脚能挨着鼻子,乳头就能挨着鼻子。”

兰一时还不能明白宝元的话,愣愣地看金洞子小工像石头一样严肃的脸。

宝元说:“我知道,你的脚心都快被大蒜烧烂啦!”

像插在金洞子石壁上的钢钎猛然砸了一锤,震动了地底深处的水脉,宝元的眼睛忽然水光莹莹,要迸出泪来。兰心头一动,做出了决定,就算宝元的法子止血无效,她也要采用,并且一直用下去,直到她身体里的血不再又旺又热乱冲缺口那一天。喜欢女人小脚的男人遍布天下,毫不心疼女人的脚趾勒断,金洞子上竟然还有一个小工关心不缠的大脚,能为脚心被大蒜烧烂流出泪来,这样的眼泪比金子还宝贵,值得用血去换。

兰推着大磨转圈,头不晕眼不花,像流板顶上大缸里的水一样清醒,用窗纸裹马粪堵住鼻孔,乳头上勒了线绳。她有时候会左鼻孔流血,右鼻孔不流,可是不等到先流血的鼻孔止住,另一只鼻孔也流血了,她不得不先勒住一只乳头,再把另一只乳头勒起来。她鼻血纵流,担心滴到衣服上,仰着脸无法下手,只好请推大磨女工帮忙。一条磨道上转圈的女工看了她又大又饱满的样子,可真羡慕死了,一边把她勒紧,一边问她用了什么好法子。她鼻孔堵住,声音依然很爽朗,她说:

“还用问吗?我的脚大嘛!”

大家不那么相信,脚离胸脯那么远,还会影响到发育。她们猜到,那会跟金洞子上的小工有关。她们不直接把这样的猜测说出来,看着兰勒住的乳头像紫葡萄,又渐渐地变白了,关心地问兰,宝元会不会担心乳头勒掉了,没法给孩子喂奶。兰坦然告诉她们:

“宝元知道勒的法子,没看见勒的样子。”

女工们继续探索,说,可不敢叫男人拿手碰,男人们的手力气太大,勒住的紫葡萄,手指头一碰就会掉。兰承认她们说得对,葡萄熟了,就是不用线绳勒,男人的大手下得重了,也会碰掉。不过她让姐妹们放心,只要止血的线绳不换成钢丝,她的乳头就会好好地保管下来,她说:

“又不是野葡萄没有主儿,谁想碰就碰。”

大家惊诧地说,宝元还不是主儿啊?

兰说:“我给了他,他才是主儿;我不给,谁也不是主儿。”

大家问她,宝元要是硬碰怎么办?

兰果断地回答:“他不敢。”

说完以后,哈哈地大笑了,把大家笑得直发愣,不知道她想起的事情是不是与“碰”有关。

兰真诚无欺,不说假话,宝元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没有碰她,不是不想,是真的不敢。金洞子上的小工挽轳辘,按水泵,练就了强大的臂力,他要是硬做,什么样的力量也不能阻挡。兰要是用她的大脚作防卫,肯定会被金洞子小工击破,方法简单得很,宝元用一节轳辘绳把她的大脚捆起来就行了。可是兰用率真坦诚为武器,宝元就不敢随便动手了,好像树上的果子,带了天然的茸毛,好人的手不会随便碰它,留下伤痕。要是坏人伸手,兰的大脚就能派上用场,发挥威力了,果子上的每一根茸毛,都会变成钢刺扎手。宝元当然想早一天知道果子的滋味,他梦里的果子总是挂在高枝上摇晃,摇晃来摇晃去,自己往下掉,直接掉到他手上。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的手老老实实地放在小肚子上,离树干很远,他醒来后摸到的树干再茁壮,也只跟他自己的身体有关,没挂果子。他把这样的梦说给兰听,兰一点儿也不奇怪,果子熟了,自然会掉下来,人不摇晃树干,风也会吹动树枝。不过她要宝元老实交代,梦里的手到底摸没摸果子。宝元大着胆子说,梦里的果子挂在高高的树枝上,摸不着,他只好等醒来以后再摸。他这样说着就要动手,兰把不寻常的胸脯挺起来,说:

“你要是连熟透都等不得了,就来吧。”

宝元略有迟疑。

兰又说:“不熟的瓜儿强扭下来,是好人就该心疼。”

宝元简直有些难过了,说不清是因为瓜果熟得太慢,还是因为想要强扭的性子发急了。

兰安慰他说:“是你的,早晚会熟透了掉到你手上,你急什么呀?”

宝元的脸红得像金洞子里最好的矿石“鸡血红”,他解释说,不是他自己等不及了,是金洞子工房子的爱情热气把人的耐心耗尽了。要在世界上找一块爱情最多的地方,就是金洞子和工房子,要在世界上找一块最没有爱情耐心的地方,也是金洞子和工房子。工房子的女工就是不唱那么多撩拨人心的歌,单单金洞子的大工把一杆钢钎往山石里猛钉,小工们按着水泵把子哗啦哗啦抽水,上了金洞子,阳光一照,看见了推大磨女工大辫子在背上拖着,一步一扭,推着块大石头转圈,也没有人还会留下耐心,等待果子熟了自己往下掉。夜里的河滩上,男欢女叫的声音惊起睡觉的野鸭,连木头人也会心头涨潮,像三月的桃花水带着冰凌扎人,痛也快活。兰的脸像宝元一样红,她说,河滩上男女乱叫,她也听见过,她就是没看见惊起的野鸭飞到哪里去了。宝元说,野鸭翅膀没有野鸡翅膀长,飞不远,它们飞到离人不远的地方,就做和人一样的事情。兰点点头说她明白了,她说:

“野鸭和人一样,人就和野鸭一样了。”

她问宝元,想不想长出野鸭的翅膀。

宝元想也不想就说:“你长出来,我也长出来。”

兰说,娘把她当人生下来,她就要像个人的样子,她一双大脚,能走完人生的道路,不需要长一对野鸭翅膀乱飞。她告诉宝元,想长出野鸭翅膀乱飞不要紧,工房子推大磨女工衣服底下全都钉了一溜白边,能变成翅膀跟他做伴。她问宝元:

“你没看见,我的衣服底下没钉白边?”

宝元明白了:“原来你是怕一溜白边变成翅膀。”

兰说:“不,我是不愿意作假。”她一口气告诉宝元,“我要是在衣服底下钉了一溜白边,我就会喜欢人家的白小褂,我要是穿上了白小褂,就会眼馋人家的红毛衣,我要是穿上了红毛衣,我就要镶上一颗金牙吃饭,我要是用金牙咬香的嚼脆的,我就会盼望踏着金子上炕——你有多少金子铺路,能容得下我这双大脚?”

兰的问题难倒了金洞子上的小工,令身强力壮的小工在又大又饱满却没有熟透掉不下来的果子面前一筹莫展。

金子打手

小工宝元遇到的问题在金洞子矿主那里迎刃而解。暴发的矿主于长河,不在意会有多少女人要求他用金子铺路,通到炕上,他让他的工房子里推大磨女工全部穿上了红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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