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我也慢慢习惯了森林大陆的生活,对于森林大陆的气候、地形、动物、植物都有了大致的了解。我经常会骑着蓝眼象王在森林里寻找食物,“蓝眼,用鼻子把我送到那根树枝上!”我站在象王的鼻子上对它说,它便慢慢抬高鼻子把我送到树枝边上,我轻轻一跳,来到了粗壮的树枝上,树枝上结满了果实。这种树结的果子如拳头大小,外表的果皮疙里疙瘩,所以我叫它疙瘩果,长出这种果子的树身上也是疙里疙瘩的,所以我叫它疙瘩树。把疙瘩果的皮剥下来后,就会有雪白色的果肉,果肉的口感粘粘绵绵的,味道是淡淡的香甜,水分倒是不太大。要说水分,还是那黑球的水分大,黑球就是前段时间那三只大象带回来的黑色硬壳水果,黑球不是长在树上,而是长在地上,在比较潮湿泥泞的土壤里,就会有它们的踪影。
除了水果以外,我还捕捉一些小动物,将它们烤熟了吃。例如在大象们经常嬉戏的河流中,那种长着四只脚的鱼就是美味的食物,我称这种鱼为四脚鱼,抓这种鱼要眼疾手快,首先要静静地站在河流的浅水区域,等待它们游到自己的脚周围,然后迅速用双手抓住它的头部和尾部,它们的力气不小,会在手里来回扭动挣扎,有的时候会被它们逃出手掌。捉到四脚鱼后,想要烤熟了食用,就要生火,这也是最难的一步。在这原始社会,我只能用最原始的生火方法:钻木取火。若是按地球上的时间计算,通常得用一个多小时才能生起火苗。当火苗生起来后,要慢慢地往里面加树枝树叶,为了让火一直燃烧,我们和象群们要轮流值班,昼夜往火堆里加柴火,但要是遇到狂风暴雨,火就保不住了,只能等风雨过后,重新生一次火。烤熟的四脚鱼外酥里嫩,肉质软而不腻,大象们不吃肉类只吃水果蔬菜,这可口的四脚鱼每次都是我一人享用。除了四脚鱼,我还会捕食一些体型稍大一点的陆地动物,有一种野兽,生活在遮天蔽日的森林中,体型和猪差不多,全身上下雪白色的被毛,鼻子和猪一模一样,耳朵细长,四肢较短,尾部也很短,行动较为缓慢。我叫它们白毛猪,不过它们也具有一定的攻击性,若是它们看到了你,觉得有威胁,便会大声嚎叫,然后冲向你,将你扑倒在地上,用尖利的爪子抓你,但是幸运的是它们不是食肉动物,万一被它们扑倒,只需要屏住呼吸装死,他们就会以为胜利了,然后缓慢地离开。想捕猎白毛猪,就得藏在草丛里,当它过来时,用手中自制的长矛刺中它的肚子,被刺中后,它不会直接毙命,甚至还能逃跑,但是跑不了多远,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倒地。白毛猪的肉不但可以食用,它们的毛皮还可以穿在身上,当衣服很是舒服。
时间久了,我觉得这里比地球好多了,日子也很舒服,没有人嘲笑我,而且衣暖食饱,很惬意。不过时间越久,日子也变得越来越无聊,我就这样下去也太枯燥乏味了,所以我想着去这个大陆的北方看看。说去就去,一天早晨,我带着红皮书,骑着蓝眼象王,往森林大陆的北方走去,后面跟着我们的象群身上都背着水果,免得路途上挨饿受渴。按照红皮书上的地图来看,我现在的位置是森林大陆的最南端,因为地图上所画的河流就在南端,这河流应该就是我和象群经常嬉戏的那条河。在森林大陆的最北方有一座山,我很想去那里看看,探索一下那里有什么。想要去那座山,就必须由南向北,穿过幽深广阔的森林,才能到达,光是看地图,就觉得这距离遥远,出发之前我就知道,这将是一次漫长的旅程,也是我来到五陆星球上的第一次远行。
我和象群们走了六七个日夜,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越过这片巨大的森林,为了防止迷路,我便用石头在树上刻下记号来确定我们走过的路,因为这里没有太阳,很难辨别方向。走着走着,树叶缝隙里的光线已经从浅红色变成了血红色,夜晚又要来了,我和象群们便停下步伐,歇脚休息。我得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之前,把火堆升起来,在出了一身汗之后,我终于钻出了火苗,又在周围找了些树枝树叶加到火苗里,一簇火堆有燃烧起来,这时候,天色已经一片漆黑,我和大象们围着火堆,吃着带来的水果,水果已经所剩不多,我们明天还要去找点水果,以备不时之需。
象群围着火堆卧在地上,我趴在在火堆旁的草地上,翻着红皮书,“要什么时候才能到达那座山啊.”我自言自语道,希望红皮书能浮现出点什么,给我点指引,可是往后翻,只有昏黄色的纸。突然间,象群像是被惊到,纷纷站起身来,这是怎么了?我看到四面八方的草丛里有很多星星点点的火光,不断地向我们这里围过来。是火把,拿着火把的是一群野人,更确切地说是一群智人,他们人数众多,把我们围得水泄不通,嘀嘀咕咕地互相说着些什么,大象们开发出低沉的叫声,试图吓退他们,蓝眼象王马上用鼻子卷起我,把我放在它的背上,我紧紧地抓住蓝眼背上粗糙的皮肤,它两只后脚撑在地上,用力抬起两只前脚,仰起象鼻长啸一声,那些智人见此情景并没有逃跑,而是纷纷跪倒在地上,双手伏地,有的智人眼中还泛起了泪花!我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本前一秒以为又要逃命了,可是现在眼前的景象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一会,从这群智人中走出一位年长的老者,他个头不高,一头发花白的短发,肤色黝黑,面部也有刺青,身上穿着长长的野兽毛皮,他的左臂已经不见了,我想应该是某次意外使他失去了左臂,他快步走到蓝眼的前脚下,跪倒在蓝眼的脚边,不停地亲吻着蓝眼的脚,我睁大眼睛看着老者的举动,嘴也不由得张大。老者亲吻完蓝眼的脚,想要站起来,可是他因为年长腿脚不利索,难以起身,这时从旁边跑过来一名年轻的智人,看起来年龄和我差不多大,他将老者扶起来,老者摸摸他的头,微笑地抬起头看着我,他大声地在向我说着我听不懂的原始语言,他眼中含着泪花,向我伸出右臂,示意让我从蓝眼的背上下来,我又惊又喜,拍了拍蓝眼的后脑勺,蓝眼便将它的头放低,我顺着蓝眼的头顶,从它的鼻子上爬了下来。那老者三步换做两步,走向我,再次跪倒,用他那唯一的右手捧起我的左脚亲吻了一下,又捧起我的右脚亲吻了一下,他旁边年轻的智人再次把他扶起来,他老泪纵横,嘴角颤抖地微笑着,看得出来他是有多么高兴。我呆呆地愣在了那里,不明白他们为何这么做,也微微地向老者微笑了一下,老者对他身边的年轻智人说了句什么,那年轻的智人应了一声,便走向跪倒在周围的智人群前,向那些智人们大声说了些什么,周围的智人们便纷纷起身,高兴地欢呼雀跃,不一会,他们送来了大量的水果,有的品种我都还没有见过,除了水果,还有大量的肉类,从中我也看到了白毛猪的肉。他们将水果肉类放在我和蓝眼面前,又纷纷跪倒,那老者用手比划着示意让我们吃,我拿起一颗疙瘩果,剥了皮吃了一口,又扔给蓝眼一颗,蓝眼灵巧地用鼻子接住塞进了嘴里,那群智人见我和蓝眼吃了他们送来的食物,别提多高兴了,他们站起身来,有的互相拥抱着,有的手舞足蹈跳着舞,还有的唱着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歌。难不成他们是把我和蓝眼当成神明了?我再也找不出其它的答案来解释他们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