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笙来到府外,发现真如希翁所说,门口站了不少人。左侧的大树下不知是谁撑起了帐篷,放置了桌椅,吕信良正耐心的为百姓一个个号脉,认真的书写药方,耐心的叮咛病人,和颜悦色的他令每一个来找他的病人都满意而归。莲笙就这么站立在原地看着他,俊朗如画的面容没有一丝倨傲之气。莲笙不知道自己望着他的眼神是怎样的似水柔情。
天渐渐黯淡下来,吕信良送走最后一位病人,终于站起了身,扭头便看到莲笙正在不远处。他微笑着朝她走了过去。
“来多久了?怎么不喊我呢?”吕信良摸摸她的头,宠溺着说。
“你在帮人治病呢,我怎么敢打扰。”莲笙说。
“我的丫头还真是善解人意。”
“那当然,累了吧。走了,回去吃饭。”莲笙拉着他进屋,却不知有个人一直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慕青凡从一旁的巷子走了出来,心声响起,莲笙,你看了他多久,我便看了你多久,我本想潇洒离去,奈何我的脚竟迈不开步伐。慕青凡听到碎裂的声音,他摸着胸口,悄然远去,他不相信,他不相信他和她之间真的就变成两条平行线。当初他执意要将都城迁移至此,一半的原因是为了莲笙,他相信他们仍然会有交集,一定会有。
府内,希翁与莲笙二人吃着家常便饭,三人其乐融融。
“信良啊,我只知道你是永安镇人,也是药王的弟子,其他的我都不是很清楚,你给我说说吧。”希翁觉得应该对吕信良再了解的透彻一些。
“爹爹,你这是干什么啊?”莲笙感觉希翁开始调查家世,莫不是要,哎,她还真不敢往下想。
“伯父想知道,晚辈自是要禀明的。我是永安镇永安药堂的主人。因为家父与药王有一些交情,家父在我10岁那年因病去世,家母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药王得知消息,便将我带回药王谷,这十几年待我如亲子,我也视他如父。”
“原来如此,难为你了,既然这样,我得去拜会拜会药王,莲笙也不小了,是时候成亲了。”希翁说。
“爹爹,我没说要成亲啊,你那么着急干什么呀。”莲笙羞得直跺脚。
“哈哈,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你还真想当道姑啊。我可不答应。”
“什么道姑,我是修仙者。”莲笙纠正道。
“好好好,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可是女子到了年龄肯定是要成亲的,你看看你都20了,别的姑娘家到你这个年纪早做娘亲了。”希翁继续说着。
“爹爹。”莲笙一时语塞,只有撒娇求饶。一旁未做声的吕信良笑着解围:“伯父,应该是家师来问候你才是。我今早已修书一封告知师傅,他收到信后应是不日便会赶到灵溪。”
“良哥哥,你。”莲笙吃惊的看着他,没想到他手脚这么快。
“丫头,你我已经定下终生,这一刻早晚都会来,我们俩已经错过了太长时间。难道你不想和我成亲吗?”吕信良拉着她的手说道。
“哈哈,如此甚好,那我要赶紧准备准备,不能怠慢了亲家。”希翁听吕信良这么说,顿时开怀大笑。莲笙的头更低的想钻到桌子底。
“丫头,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可愿嫁我?”吕信良不依不饶的逗着她。
“你们都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讨厌,随你们了。”莲笙干脆站起来,说完,吱溜一声跑出了餐厅,只听见两个男人的笑容更浓,莲笙的嘴角也不自觉上扬。师傅,您应该也是为我高兴的吧,莲笙心里默默说。
陆峰杨家中却响起不一样的声音,“什么?提亲?”陆峰杨一下站了起来。
“是啊,将军府拖媒人来说亲,我与你爹已经答应下来。”
“爹,娘,你们怎么这么草率。”陆峰杨气急败坏的说。
“哪里草率了,我看你这几天和澜澜出去游玩,不是挺好的吗,你们俩都不小了,是时候成家立室了。”
“我还不是被你们逼的。”陆峰杨不满道。
“我们逼你也好,你愿意也罢,亲事已经定下,不容更改。”陆父那夫子劲上来,谁也拗不过。
“我不同意。”
“你,你想气死我吗?”陆父发抖的说,陆峰杨气闷的没有接话,在一旁的陆母无奈的劝说:“峰杨,那澜澜可是大将军之女,今日那媒人说要不是汪澜澜在他父母面前说非你不嫁,凭我们的家世,怎么可能配得上人家。”
“配不上就算了,我也没想配。”
“你,胡闹。”陆父气的骂他。
“峰杨,听娘的劝,不要在想着你的小师叔了,你们是不可能的,她始终是你的长辈。”
陆母看穿他的心事,令陆峰杨紧张不已,连连否认:“娘,你别胡说,我知道她是我小师叔,我对她只有尊敬之意。”
“是了,你知道最好,那就等我和你爹去给你们合下八字,赶明儿还要送时辰过去呢。”
“娘,你能不能先不说这个,我真的还没想好。”
“看来还是澜澜知晓你,她拖媒人送来一封信,她说若你别扭,就先看看这封信再决定不迟。”陆母递过信封,陆峰杨迟疑的接过信件,打开一看,顿时心惊肉跳,飞奔出了门,“爹娘,我去找她,咱们回头再说。”陆母见他跑去找汪澜澜开心不已。
陆峰杨传音将汪澜澜叫了出来,将军府大门外,陆峰杨一见到汪澜澜出来,拿着信劈头就问:“汪师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汪澜澜瞟了一眼写着“莲笙秘密”的信纸,笑着说:“你比我想象中要快了一个时辰。”
“汪师妹。”
“好了,说正经的,这个意思就是我知道她身上的秘密。”汪澜澜已不似那单纯的模样,陆峰杨心中一紧。
“这么说吧,如果我把她的秘密抖出来,只怕妖魔界,修仙派都得闹腾起来,她的性命可真是堪忧啊。”汪澜澜平静的说着令陆峰杨不安的话。
“你要怎样才能不说。”陆峰杨气馁的说。
“我要怎样?我又能怎样呢,峰杨哥哥,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汪澜澜虽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可是为了她的幸福,她只能出此下策,她相信和他成亲后,他会慢慢喜欢上自己。
周围的空气像被凝聚起来,陆峰杨一直没有说话,汪澜澜则一直看着他,等待是让人最煎熬的事,不知过了多久,陆峰杨抬起头看着汪澜澜,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终于吐出了几个字:“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