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一看急了,抱住那个人就扭打起来,王思妍捂着额头,又急又慌,“不要打了,有话好好说。”
村长老远看到,连忙喊了人过来,“菜丁,你媳妇已经签字了,你再闹也没用。哎呦,你怎么把人家女孩子推到地上,都出血了呢。”
村里的女人们拥了过来,有几个上去把王思妍扶了起来。
小刘和菜丁的这场架,以小刘的完胜告终。主要是菜丁看到王思妍额头的血,怂了,后期的战斗力不旺盛导致的。
菜丁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上去惨不忍暏。小刘虽然打赢了,脸上也肿了一大块。他看着王思妍额上的血,心中极是惴惴,王小姐与齐总关系匪浅,吃了这么个大亏,他可怎么交待呀。
王思妍看得有些好笑,长这么大,她还没怎么见过打架呢。可是有战斗就有伤害,看着自己额上的血,她又笑不出来了。
村长连忙带着他们去村公所,那里有一位全科医生。他先给王思妍处理伤口,酒精棉花搽上去的时候,疼得她咝咝地吸着气。小刘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万一留了疤可怎么办哦。
医生的话,让他放了一半的心,“回去小心换药,洗澡的时候不要碰到水。血流得多,但是伤口不深,应该不会留疤,快的话,几天就会好。”
菜丁媳妇急匆匆地跑来,手里拿着一大兜水果,看到王思妍就往她手里塞,“姑娘,我家老公太鲁莽了,他人不坏,只是性子急,你原谅她。”
王思妍笑笑,“恩,你好好管教他,让他不要这么莽撞。”
菜丁媳妇抓着她的手,“姑娘,你长得这么好看,万一留疤了可怎么办哦。真当是作孽。”她回过头,在菜丁那张花脸上指指戳戳。
菜丁哆哆嗦嗦的却也不敢躲,任她这么戳着。
王思妍看着乐,拉住菜丁媳妇,“我没事,你别戳他了。提醒她下次别这样就行了。”
菜丁媳妇千恩万谢,小刘在一边看着,心里想,这个姑娘长得漂亮,心地也好,和齐总很般配。不过,齐总好象结过婚的,这是怎么回事呢?他心里疑惑,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处理好伤口,两人就离去了,他们还急着去法院办事。他们在路过的集镇随便地解决了中饭,等饭的时间,小刘给王思妍订了晚上七点的飞机票,顺利的话,应该是赶得上的。
紧赶慢赶,终于登上了飞机,关机前,王思妍给齐家琛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的行踪。一天没有消息,也不知道齐家琛那边怎么样了。
。。
齐佑祥是在自己五十岁那年,知道自己得了胰腺癌的,拿着病例报告的那一刻,他居然松了一口气。他的人生,在他40岁那年,看到妻子毫无气息地躺在病床上时,就跟着一起结束了。
之后的苟延残喘,都只是为了齐威集团和两个儿子而已。
得病的三年间,他做了一系列的安排,为了逼出大儿子出任齐威集团总裁,他也是费尽了心思。可惜这个儿子油盐不进,直到他支撑不住,卧病在床之时,才正式进入了齐威集团。之后的表现,他是满意的。对于这个结果,他觉得自己可以安心去见父母,还有他挚爱的妻子,只是不知道她是否肯原谅自己。
二儿子齐天瑞,让他心疼,却也让他满意。虽然他的出生,是他的悲剧的根源,但是他自强自力,在一个近乎变态的妈妈的教养下,居然奇迹般的保持了健康的心态。
他齐天佑虽然人生失败,但是他的两个儿子却都是他的骄傲。
弥留之际,他没有听到齐家琛的声音,他知道他没有来,十二年了,他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也没有主动给他打过一次电话。
当年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他叹息着。
但是,齐家琛是他养了15年的儿子,他很清楚他的秉性,他做事的方式,以及做人的原则。他知道,他终将原谅他。
齐佑祥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
齐家老宅在A城的西面,占地面积近5亩,里面错落分布着三栋独立院落。是当年城市地皮便宜的时候,由齐家爷爷购入的。经过两代人的建设,陆续地成就了现在规模。
齐家琛站在门前久久没有进去,他看得有些入神,台阶上缺的那块,是他小时候淘气拿石头砸的。大门上刻的那条线,是他5岁时的身高。西墙上爬满的蔷薇花,那是他8岁那年,妈妈领着他一起种的。。
他眼眶有些湿润,15岁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原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来了,可是,父亲在遗嘱里特别注明,必须来齐家老宅的主楼宣读遗嘱。
所以他来了。
没想到往里面迈一步会这么困难,他在脑海里封存的记忆,在这里开启,他听到120尖锐的声音,看到一群穿白衣服的人匆匆地将母亲放上担架,从台阶里跨出。他哭着喊妈妈,她一声不吭。坐在救护车里,看着毫无生气的母亲,大片的血在他的脑海中涌动。
时间久了,这些就变成了心灵创伤。
他在门前踯躅,门内却吵成了一片。
主楼门前站了12名黑衣保镖,守住主楼的进出口,与遗嘱无关的人不得进入。
林惠文站在那里尖叫,“我是佑祥的妻子,我怎么会是无关人员,你们想造反吗?。人刚刚死,你们就这么对付未亡人?是齐家琛指使你们这么干的,是不是?是齐家琛。他恨我,恨不得弄死我,所以,是他指使你们这么干的。对吧,我就知道,是他。”
齐天瑞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他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与齐家琛无关。父亲多年的老友,旭阳律所的老大蒋旭阳亲自坐镇主楼,神情平淡,授意将林惠文拦在门外。
与遗嘱相关的人不多,只有他们兄弟俩和老宅的忠仆福婶,由堂伯林佑伟和旭阳律所的几位律师做见证。
齐家琛还未到,其余人都已到齐,站在主楼前看热闹。
林惠文叫得实在是有些累了,她掉过头看齐天瑞,“天瑞,他们欺负我,你要替我出头。”
齐天瑞唇角微勾,不置可否。
林佑伟有些看不过去,回头看蒋旭阳,“旭阳,是不是让她进去听听。”
蒋旭阳神情严肃,“这是佑祥的意思,我只是执行者。等家琛来了,我会给她一个说法。”
正说着,齐家琛慢悠悠的踱步进来。进门时,他已经听到林惠文的叫声,他也很好奇父亲到底在唱哪出戏?
见到齐家琛,林惠文象疯了一样冲了过去,要与他撕扯,“我跟你拼了。”
齐家琛冷清的一笑,很简单就捏住了她的手,使她不能动弹。
齐天瑞见此情形,不得不走过来,从齐家琛手中接过林惠文,然后冲着蒋旭阳的方向,大声地说,“旭阳叔,齐家琛来了,你给个说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