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原和薛清身上穿的衣服款式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但材料很特殊——防火防弹,如果把整个人都包起来,还可以防雷达——挺括却又不影响大幅度活动,穿上身也是有型有款。
方绾帮陶原翻好领子,看着他的头发说道:“头发最好也抓一下。”
这个锅底一样的发型搭配这身衣服是挺滑稽的,陶原对着镜子笑了笑:“我又不是去参加晚宴,你给我随便弄一下就好了。”
薛清在一旁看得十分眼红,“我也想要个全能的红颜知己啊。”
陶原和方绾还没有说话,卓季霖先调侃道:“你舍得你那长势茂盛的森林?”
薛清瞪着眼叫道:“小家伙,你是不是忘了你才七岁?七岁啊!你不觉得从你的小嘴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很恐怖?”
卓季霖一愣,随后嘴角一勾,露出与年龄极为不相符合的邪笑:“我早熟。”
薛清被彻底打败了,垂头丧气地说道:“好吧,你熟,我幼稚。”
计划半夜一点出发,陶原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九点过。
为了打发时间,陶原提议进行一项消磨时间有益身心的健康活动:打牌。
转战棋牌室玩儿了三个多小时的血战到底,最后是硬挺着不愿意去睡觉的卓季霖横扫三方,成为唯一的赢家。
小家伙打着哈欠拿着手机兴奋地看着三个大人,“赶紧给我转账。”
“马上就好,这点儿钱着什么急啊,你拿着钱又没什么用处。”薛清用手机银行划完赌资,发现除了自己,就只有方绾给了钱,陶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便好奇地问道:“喂,小家伙,你怎么不催爷给你钱啊?这不公平啊。”
卓季霖不屑地看了薛清一眼:“要他钱有什么意思?”
“要我们的钱就有意思啊?”薛清一开始深受打击,在看到陶原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像是明白了什么,跳起来叫道:“啊,你是不是向爷要什么好东西了?”
卓季霖稍显羞涩地捂嘴笑,很明显是在偷着乐。
薛清一看就确定卓季霖一定是得了什么宝贝,心里痒得不行,眼巴巴地望着陶原。
陶原哈哈大笑:“霖霖向我讨的东西,你要是想要,我也可以给你,但是你拿着也没用。”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小家伙拿着有用,我拿着就没用了?”
“可以让他这一世的生母再生一胎的药,你确定你要?”
这出乎意料的答案让薛清涨红了脸,囧得不得了。惹得其余三人哈哈大笑,卓季霖更是笑得打跌。
薛清又是觉得尴尬又是觉得好笑,把卓季霖抓到怀里使劲蹂躏。
“这种东西你直接向爷讨,他不就给你了嘛,还需要打牌来赌?话说你这一世的生母年纪很大?就你一个孩子?不吃药以后就生不出来了?”
卓季霖费尽吃奶的力气都没能逃脱薛清的魔爪,急的哀哀叫唤,“我妈就生了我一个,生我的时候都四十出头了。”
“哦,那倒是蛮可怜的。”薛清立即停手,“干脆你就继续当他们家的孩子算了。”
“我才不要去上学。再说我迟早都要离开的,早一点让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他们就还可以早一点再生一个。还有我们赌的才不是这个。”
“那你们赌的是什么?”
卓季霖扒拉着自己头上变成鸡窝的头发,鼓着小脸瞪着薛清不说话。
方绾在一旁笑着解释道:“爷说孜州这边接下来可能有点危险,让他回岛上去,他不愿意,这才赌的。”
“哦。”薛清恍然大悟,“爷赢了,小家伙就回去;爷输了,他就不用回去了。原来如此。”顿了顿,看了卓季霖一眼,帮腔道:“爷,要是遇上您师兄,岛上比这里还不安全呢。还是让他跟着吧,好歹有我们看着。”
陶原沉吟片刻:“也好,就跟着吧,只是要少出去走动。”
“没问题。”卓季霖信誓旦旦地保证:“我最近在玩儿游戏,忙着呢。十天半月不出门都没问题。”
“什么游戏?”陶原问。
“电竞游戏。”方绾替卓季霖回答,“他弄了一个团队,看他热衷的样子,说不定过段时间我们就要多个游戏公司了。”
陶原不置可否,只让方绾每天带卓季霖去健身房锻炼身体,别小小年纪就把身体搞得病殃殃的。
第二天不是周末,半夜一点过后,除了某些特殊场所,已经没有多少人在外面活动了。
陶原和薛清将车子开到郊外,换成另外一辆越野车绕回到永泰中医院。
陶原让薛清把车停在医院后门围墙外面。
医院后门这条街的灯光比前门那条街的灯光要昏暗许多,围墙长着茂盛的树篱,为一切隐秘的活动提供了天然的屏障。
薛清全副武装,带半片狰狞面具的轻薄型头盔、武器、弹药、智能夜视镜、逃生绳等等,当然,他最厉害的,还是他的一双手。
和薛清比起来,陶原除了智能夜视镜、通讯设备和手套外,完全看不出来带了什么东西,轻松得跟逛街一样。
监控摄像头的位置早就了然于心,二人很顺畅地到了医院大楼后门口。
“如果现在有人正在手术台上,那他只能自认倒霉了。”薛清邪性地说道。
陶原道:“我已经感受过了,手术室里没人。这个医院半夜要用到手术室的机会极少。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薛清取下手套活动活动十指,摆好架势,片刻之后,几串火花噼里啪啦地从他指尖冒出来,蹿向后门上安装监控摄像头和天花板上的灯。
砰砰两声之后,医院陷入一片黑暗。
内部略有骚动,但并没有陷入慌张的境地。
医院有备用发电机,在他们看来,停电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这几分钟,足够陶原和薛清来到地下一层监控室,将监控室里值班的同事打晕绑好塞进柜子里,然后进入地下二层的密室。
所以,当灯光恢复的时候,正在密室里工作的一男一女两位医生便发现他们被两只黑沉沉的枪口指着。拿枪的人一身黑衣、全副武装、带着面罩,看不清楚脸;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也是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脸上覆着半片面具,更显鬼魅,他赤手空拳,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嘴角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这两位医生陶原当然都认识。
一位是院长郭永泰的得意门生、医院的副院长、中医科室主任医师李长珲教授。他出现在这里陶原并不觉得很意外,让他觉得意外的是另外一位——喜欢勾搭小年轻的徐娘半老的人事科主任何莉莉。
此时,何莉莉身穿白大褂白手套,戴着金丝边眼镜,拿着培养皿站在显微镜前,俨然一副正在做研究的学者模样。
李长珲颤抖着问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薛清凶狠地说道:“废话少说,都给我举起手来,抱头蹲下!”
李长珲和何莉莉只有照做。
薛清把枪一收,拿出绳子绑人。
他先走向李长珲,手还没碰到对方,对方便对他展开了攻击。
李长珲的攻击很原始,他并不是个异能者,也没看出对手的能耐,他是冲着薛清挂在腰上的手枪去的。
陶原将他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却没有开口提醒薛清。
薛清也不需要他提醒,在李长珲的手指碰到手枪之前,他就往李长珲身上释放出了一点电流。
李长珲受到电流攻击,惨叫一声,委顿在地。
何莉莉虽然身上带有一点异能,但她如果一开始还动了点儿反抗的心思,在看见薛清指尖流淌的火光后,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所以,薛清很轻松地便把她和李长珲一起绑在大厅中央的柱子上。
薛清抱着手臂气势汹汹地开始问话。
“我问你们,昨天晚上你们是不是捉到一个人?他现在在哪里?”
李长珲苍白着脸,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何莉莉也赶紧摇头说不知。
“哦。”薛清毫不意外他们的不合作。他慢吞吞地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包来,一边打开一边慢悠悠地说道:“满清十大酷刑,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你们知道其中我最喜欢的是什么吗?”
李长珲和何莉莉脸上同时露出惊惧的神色,懦懦地不敢开口。
薛清继续说道:“我最喜欢宫刑,哦,对女的来说,就是幽闭之刑。不知道二位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说完,他还舔了一下舌头。
“你、你变态!”李长珲又怕又怒,颤抖着破口大骂。
“这个我不否认。”薛清大言不惭地扫了李长珲和何莉莉一眼,顿了顿,从小包里拿出一排长针,“那两个都费时间,可以以后慢慢来,要不咱们先尝试点简单的,插针,就是把我手里这些针一根一根慢慢儿地插进你们的指甲缝里。你们应该不陌生吧?电视里面经常演的嘛。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李长珲和何莉莉都没有开口,似乎谁先开口那针就要扎进谁的手指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