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军师,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调配军机调动,攻打方案,而贾诩,对于这方面也是极为擅长。
“军师,你看着长安城墙颇高,护城河颇深,当如何攻打为好?”郭汜出言问道。他刚和朱儁干架回来,连战袍上都还染着鲜血,显得有些狼狈。
李傕,张济两人也是将目光投向了贾诩。三人的智谋都不算出众,想打下城高河深的长安也不知是用什么办法,只能看贾诩的了。
继续看了看地图,片刻后便说道。
“三位将军,不知如今我军有多少人?”
三人计较了一番,回道:“董公的部队基本都还在我等手中,约莫还有十余万人。”
听了三人的答案,贾诩松了口气。还好人数够多,否则的话,短时间内倒还真拿不下这长安。
“我看我们可以这样。”贾诩指了指地图上的长安,“长安城高河深,攻打不易。若是有时间,定然可以攻下,不过现在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军一动其他诸侯定会知晓,倘若有人前来相救,我军将会处于腹背受敌的境地!是而,此战,必须速战速决!”
贾诩以当下形势为切入点,自己这边的身份并不合法,时间上不允许长期围困长安。
三人听了贾诩的话皆是点头不已。确实,现在的西凉军就是块肥肉,谁也不能担保没人会打自己等人的主意。
片刻后,贾诩又说话了。
“长安防御虽然不弱,可城中兵甲却是太少,而且时局动荡百姓民心不稳,我们便可利用这些攻下长安!”
三人眼中一亮,听到攻下长安,心中难免有些激动。想到自己可以如董卓般挟天子以令诸侯,好不威风!
“先生快说,别卖关子了,想来胸中定有妙策!”李傕催促道。
贾诩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我这里有上中下三策可破长安,就看三位将军的选择了。”
“是哪三策?”
“下册,三位将军手上有十余万兵力,长安守备不足,若是强攻,定可迅速攻下!”贾诩说完,闭目不言。
三人对视一眼,皆是摇头,道:“此计虽可攻下长安,可我军定然损失惨重,到时候便是打下了长安,怕也是无再战之力了,军师还是说说另外两策吧。”
计策被否决,贾诩没有丝毫意外,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强攻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长安城这样防御,强攻的损失可想而知,被否决也在情理之中。
贾诩继续道:“中策,三位将军可遣人混入城中,以重金收买朝中重臣,到时里应外合夹击王允,胜算颇高。”
三人听后点头,可眉头依旧微皱。
“军师,此计虽好,可王允这老贼对朝中重臣看守甚严,难以联络啊!即便是联络上了,耗时定然也是不短,迟恐生变,若是有人泄露了消息反倒是不美了。”张济出言说道。
这计策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能以极小的代价换来一座长安。可惜现在的时局有些微妙,此计的风险也是相当的大。
“张兄所言甚是,此计确实是有些不妥,不知军师上策为何?”郭汜也是说道。
贾诩两眼微微一眯,脸色一寒,身上射出一丝寒意,道:“我这最后一计虽好,却是看三位将军的胆量了。”
“且说来听听。”三人更加好奇了,什么计策,居然要考验自己等人的胆量?
却听贾诩说道:“我的这上策便是让三位将军放出消息,起兵杀王允,为董公报仇。昭告天下,挡者皆杀!路上村庄一概不留,城中若有士兵抵挡,破城之后,血洗长安!”
言语间尽是森然的寒意,饶是三人百战之身,见惯了生死也是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军师说笑了吧。”郭汜有些难以置信。董卓虽说也是火烧洛阳,可也没有这么狠啊!血洗长安,这是要屠城的节奏啊!
李傕自问不是什么好人,可屠城这种事情还是有难度的。不说其他,光是舆论压力就受不了。一旦自己这些人这么做了,那就相当于把世家推向了对立面,虽说大汉已经没落了,可世家的力量却依旧不容小觑,这时候得罪他们,有些不明智啊。
“将军怕了?”贾诩没有多言,只是笑看着脸色惊变的三人。
好在三人也是见惯了生死的,对于贾诩的建议虽然起初惊讶,可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军师所言当真?可若是我们如此做了,天下焉能有我等容身之所?”张济皱眉。以他来看,贾诩和自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倘若自己这些人出了事情,贾诩也讨不得好,是而,一定还有对策。
果然,贾诩又有说道:“将军不必担心,此时也不是很难解决。”
三人竖起耳朵,听贾诩后文。
“此计的用途便是攻下长安。只要城中百姓、氏族一乱,王允那厮便是自顾不暇,到时候我军再入城便请简单多了。至于之后的事情,还不是三位将军说了算吗?杀与不杀皆在一念之间。”
三人一听,皆是觉得有理,互视一眼,心中已经异动。
贾诩再接再厉劝道:“昔年董公火烧洛阳,成就了赫赫威名,天下诸侯为之胆寒。今三位将军可血洗长安,向天下宣召手段,以扬我军威名!”
“长安城中百姓听闻消息定会事先撤离,剩余者不多,到时候血洗,既能让天下人看到将军的决心,也不会让将军受天下唾弃,一举两得。”贾诩的声音好似有一种蛊惑人的魔力,将三人的念头一步步代入。
李傕、郭汜、张济三人被说的一愣一愣的,也不知怎的就同意了下来。
“好!三位将军果然是性情中人。正所谓当断则断,此时的杀戮只是为了后面的发展,成大事者当如是也!”贾诩很激动啊!好说歹说,自己的小名总算是保住了。王允这些家伙,死定了!
三人起身,脸上露出凶厉之色:“军师所言有理,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董公有火烧洛阳迁都之心,我等焉能无胆呼?”
自此,长安之战便在四人一席话之间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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