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明月也很奇怪,来了镇上这么久为什么偏偏就和柳衣鱼告了别,难道是因为柳衣鱼是他捡回来的?
那是他刚到柳北镇没两个月,柳北镇的百姓感激他便在小河边给他搭建房子,他就没事靠在小河边的巨石那垂杆直钓,这巨石的确不错就在岸上没几步路,大能遮阳,明月经常等不到鱼上钩便靠在巨石上呼呼大睡河风扑面,好不惬意,一觉起来便是满天繁星,刚好又是夜钓的好时机。而这天天气闷热,河风都有气无力,明月嚼着野草根甚感无趣鱼儿依旧没有,正欲找个舒服的姿势却发现河里有一个黑影从远而来,在水面中忽隐忽现看不大明白,明月一跃而起,哈哈大笑:“天不负我,没有鱼也终于来条大王八了!那今天是不是要红烧了它呢!哈哈哈。”笑声戛然而止,张着大嘴皱起眉头的明月发现,那并不是一条大王八,那是一把磨盘大小的黑斧头。
斧头还能浮在水面上?明月合上下巴,好像这把斧头很有意思,待斧头再近些便足尖一点,凌空一翻,双指钳住巨斧斧柄顺势往岸上一带,自己再在河里裸露的石头一踏,轻飘飘的又回到了岸上:“刚刚那把巨斧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明月摸着下巴喃喃着。走到巨斧跟前,发现巨斧被一个女子压着,这女子面容惨白,牙关紧闭,明月伸出食指探了探鼻息,没气。
“看样子是这个女人负着这把斧子沉在水里,不简单不简单,这把斧子真不简单。”明月蹲下来边说边动手把缚着斧头的女尸解了下来,轻轻扔在一旁,右手拿起巨斧仔细端详起来。这把巨斧通体玄黑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手柄镶嵌着七颗宝石,形似北斗七星,除了手柄能看出是人安上去的外,这把斧头并未有打磨的痕迹,反而更像天然形成,“这斧头有意思。不过是不是中看不中用?”明月思索了一下,手顿时痒了起来,他前后周围四处看了看,看到了那座他经常靠着睡着的巨石,他开始有些犹豫,这要劈开了我以后睡哪,大太阳的还不晒死本大爷?可是这把斧子看起来好有意思,不试怪可惜的难道要本大爷去破坏民宅吗?本大爷是这样的人?正陷入两难的明月并没有听到身后那句微弱的声音,直到一只冰冷又湿漉漉的手搭了上来,他才有所察觉的往身后一看,这一看不要紧,这一看吓的他寒毛全立人蹦了三丈高,嘴里嗷嗷大叫着:“:妈妈呀!诈尸啦!”右手也没闲着迅速抄起手中的巨斧劈了过去,巨斧夹带雷霆之势,直劈诈尸女的面门,“女尸”瞪着眼睛看着扑面而来的巨斧一下忘了动弹。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停了下来,我们可爱的明月说停就停了下来,不仅如此他还立刻换了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问道。
“你是这把巨斧的主人?”
“不知道。”女尸呆呆看着明月。
“那你是谁?”
“不记得。”
“你之前在做什么呢?”
“睡觉。”
就这样,明月稀里糊涂救下了一个来历不明又失忆的女子。由于女子失忆了,明月顺便给了她取了一个名字,柳衣鱼。和鱼一样的女人,很好,还能在水里睡觉。
明月带回她不仅是想研究那把斧子还是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明月好歹还能记得自己的名字,自己一定要去柳北镇,而这个柳衣鱼什么也不记得了,还大字不识,又生的不丑。
柳北镇的百姓挺善良,觉得一个来历不明也是来历不明。两个来历不明也是来历不明,更何况其中有个来历不明的还是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带来的人也想必坏不到哪去,于是热心的镇民也不辞辛苦乐呵乐呵为柳衣鱼在小河边盖起了房子。
河边垂钓,闲话桑麻,庭内煮酒,调笑衣鱼。要是就这样一辈子待在柳北镇多好,明月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然而能让明月长相觉得不丑的人,在世人眼里不是绝色也是上等姿色,例如,连夜赶路在某山破庙稍作休息的柳衣鱼。
柳衣鱼不知道自己赶了多少路,只是这神秘人送的白马确实是个好马,蹄下生风两边风景飞速的倒退着耳边只听得呼呼风声,坐在马背上感觉自己在飞一般。只是自己到底要去哪里呢?自己到底又是谁呢?柳衣鱼闷闷的咬了口干粮。
这时似有哒哒声往这赶来。柳衣鱼趴在地上凝神去听。
三人,两匹马。大概也是赶夜路的人吧。柳衣鱼拍拍灰漫不经心地坐起来。
马匹很快到了破庙门口。
果然,不大一会,三个披着斗篷的人从门口急匆匆的进来。
那三个人在门口把斗篷纷纷脱掉拿在手中,面面相觑,看着火堆旁的娇俏女子,最后有个青衣书生模样的出来轻咳一声向柳衣鱼作了个揖道“姑娘,相逢即是缘。”
柳衣鱼不明所以,呆呆看着他,这人莫非有病?还是这附近的习俗就是这样?
青衣书生半天得不到应答便抬起头却对上柳衣鱼呆滞的眼神,不禁愕然,转过头看向同伴,同伴手足无措的看向他又看看火堆旁的女子。
大家就这样互相看了看,破庙内一时安静极了,只听到火堆发出的哔啵声。
“你们?”柳衣鱼觉得莫名其妙,“不如过来坐坐?”
话音刚落,青衣男子身后的一位浓眉大眼的小伙就毫不客气的走上来,将斗篷叠的整整齐齐放在离火堆不远的地上再用一块方巾铺在上面,接着又一个箭步走回青衣书生背后小心翼翼扶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羸弱年轻男子坐上那简易的方凳,自己才一屁股坐在一旁。
柳衣鱼看着咂舌。
”姑娘见笑了。”青衣男子又作了一个揖才稳稳走上来,将斗篷垫好,自己才就坐,举止投足间自有一股风流潇洒。
柳衣鱼看了这几位的架势,更是疑惑。
“在下怀承山庄李笛。”青衣男子拱拱手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柳衣鱼。”柳衣鱼趁着火光打量这李笛,觉得此人虽没有明月艳丽但是也挺清秀,最起码不会一眼把他看成女子,明月就不同了,声音清脆,说了青楼里的花魁都不会有人不信。
李笛被柳衣鱼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然,回头与两位同伴悄悄的说起来。柳衣鱼觉得没意思,打算丢点柴火旺旺火。
不料刚拿着一根柴就见三人齐刷刷的站起来,又齐刷刷的跪了下去,那膝盖碰触冷冰冰的地板的声音都让柳衣鱼觉得怪疼的。
“请姑娘救命!”三人异口同声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