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武和另外四人都面面相觑,那怀安王也不是啥镇守边关的狠角色,凭什么敢这样做?
“据说是这样的,怀安王的世子非要来入伍,而淮南王在的地方除了有人叛乱以外就没有别的可能出现战事了,淮南王实在拗不过,只能让他来了。
当然,大家都看的出来,这次征召令有问题,不知是真打还是假打,总之不会像前几次死伤过半才罢休,所以我也没有多说什么。”
巴武等人都心照不宣,纳巫族什么情况,硬的不能再硬的骨头,要啃也不该召新兵,把镇守北疆的广宁铁骑调来还差不多,当然这样北莽蛮子又会钻空子又另说,而这个新来的州牧,胆子不是一般的肥,到时候纳巫族没打下,军队反而大败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大家都觉得这只是州牧大人一时脑子发热要立威,等吃瘪之后自然会放下这个念头,巴武他们之间交流了一下眼神,随后继续听魏铭武讲话。
“但是刚刚,我们收到了一个很坏的消息。”,魏铭武说着,扔下了两颗头颅,血浆处于半凝固的状态,显然才死不久,巴武等人都是从死尸堆里爬出来了,对这些头颅毫无感觉,最多只是好奇原来主人的身份罢了。
“谁能想到呢?纳巫族的那群野人,不使用那些他们经常抹在脸上的那些五颜六色的草灰,竟然看起来和我大夏子民无异。”
“这是纳巫族人?”,巴武等人悚然而惊,确实,这两颗头的颧骨比大夏人高,从眼眶来看骨架也偏大,但是谁能靠这一点就分辨是不是纳巫族人。
纳巫族人喜欢把五颜六色的东西成条纹状抹在自己脸上,这也是纳巫族最大的特点,可谁又能想到,他们不抹颜料时竟和中原人没有多大区别。
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本来以为大夏和纳巫族的关系已经不会有什么改变,纳巫族只不过是一只祸害南疆的小寄生虫罢了,对整个大夏无伤大雅,巴武等人之前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今天,他们的想法得到了改观。
这群山里的蛮子居然乔装成大夏子民的样子,他们打的什么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魏铭武此时都有些看不透那个州牧大人,他是早就知道此时还是单纯的歪打误着?
魏铭武没有答案,他让自己不要想此事,还是继续说明为好,“我们顺藤摸瓜,倒也揪出了不少的棋子,在严刑审问下,我们得知了不少消息。
首先,纳巫族对我们的渗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们早已有所图谋,如果不是这次的大行动,还真不好揪住他们的狐狸尾巴。
其次,关于纳巫族的信仰,大家都知道吧,充满所谓的自然之神,也即是花草树木那些东西,而他们内部,也有可以和那个所谓的自然之神沟通的祭司存在,根据上一任大祭司的预言,现在的纳巫族找到了几个符合条件的神选之子候选人。
我个人当然觉得那所谓的神选之子就是狗屁,不过纳巫族人却非常笃信,这次正巧有个所谓的神选之子潜伏在我们周围,而且他艺高人胆大,从得知了怀安王世子参军之后,也就进了我们的训练营,图谋不轨。
只要抓住他,那么我们就可以获得更多的情报,把纳巫族安放在我们之中的暗子一举清除。”
魏铭武这番话里的信息量太大,让巴武等人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这其中牵扯太大,而有人想的更多,魏铭武的城府极深,他真正的目的断然不会就这样简单的暴露出来。
魏铭武将五个人聚集在一起绝对不是仅仅为了交代这么一件事情,他更像是在试探什么,难道这里的几个人中有纳巫族的内应,他们对大夏的渗透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想到这里,几人的目光里戒备之色都更浓了几分,而魏铭武依旧不动声色,谁也不知道他的真正想法究竟是什么。
“所以我有个想法……”,没有任何征兆的,魏铭武忽然开口,倒是把某些人吓的一颤,“把都头选拔的时间提前,改变选拔规则,我要揪出那些家伙的狐狸尾巴。”
在场的人都没有马上回答,五个营长心思各异,但都不怎么死板,他们都在仔细斟酌,不知道该是附和还是反对。
假设前提条件是魏铭武已经知道这些人中有内奸,那提出这样的计划无疑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是魏铭武又不是那么蠢的人,那就说明这事另有深意,但是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在场的人试图揣测魏铭武的心思,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内谁又能做到?
过了少顷,依旧没有人出声,“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就这样吧,回去以后加快训练进度,我要早点看到成果。”
对话便这样结束了,一直到最后都没有人捅破那层窗户纸,那就是我们之间究竟有没有纳巫族的内应,这个问题,谁都不可能说出答案。
目送着五人离开,魏铭武的面色变得严肃,他闭上了眼,双肘支在桌上,双手握拳,手指的关节死死抵在太阳穴上。
“根据情报,内应肯定是有的,但不知是不是他们,刚刚也没有看出什么情况来,老巴是和我从北凉一起过来的老部下,老宋原来是京城那边禁卫军的,张伟那家伙是文官出身,半路转的武将,还有两个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但是也不能因为这个而妄自揣测。
还有那怀安王,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绝对不是管不住孩子那么简单,他又有什么图谋,纳巫族,纳巫族,其中究竟有何猫腻?”
魏铭武忽然猛的一下睁开眼,肌肉瞬间绷紧,又马上放松下来,然后再度紧绷,显得十分紧张,“军营之中不得有女子出入,这是规矩。”
从背后接近魏铭武的女子一声娇笑,“什么破规矩,那还不是我们家立的,大不了废了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