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不归甩了甩剑上的血,就往最近的几个人杀去。
红光一闪,又死了几个人,地上又多了几具尸体,那死不瞑目的尸体满是震惊。
其他人看到这样的情况都是尖声呼救、四处乱逃,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远离不归的周围,生怕下一个被杀的人会是自己。
龙位上的那位终于在尖叫声中回过神来,大声怒吼:“不孝子!比武已经结束,你杀旁人作甚!”
凤不归勾起一抹微笑,没有回答他父亲的问题。这样的家,这样的地方,实在不值得他留恋。今日,他便要血洗这皇宫,让这凤国永不复再!
那一天,皇宫到处都是惨叫声、哀嚎声,却没有人能拦得住不归的单方面屠杀,红墙上全是不起眼的暗红血迹。所有人都想逃离这个人间地狱,却被紧闭的宫门锁在里面。
“不怎么,只是让你血债血偿而已,”那时候凤不归的回答在还没死的人心中响起,在他们眼中,凤不归不再是他们凤国的大王爷,而是地狱来的修罗。
那一夜,曾经热闹非凡的皇宫却静得连一根针掉下在地面的声音也能听见。皇宫里只有两个活人,凤皇和凤不归。
凤不归屠杀了一整天,早上那个比武的地方全是尸体,御花园里面也全是宫女的尸体,更别提后宫这个地方了。
“你!”凤皇还没来得及说自己的遗言,就被凤不归一剑刺进心脏。
慢慢推到点燃的油灯,那个凤皇所在的地方就升起一片火光。着火了!却没有人喊走水,没有人来救火,因为皇宫里除了放火的凤不归以外已经没有活人了。
凤不归走到那里,那里就火光冲天,全都是他放的火。
他走得很慢,一步一个脚印,却沾满鲜血。四周火光冲天,遍地血红开出了曼珠沙华。红衣凛冽,如凤涅槃。
行至高台时他转身,冷颜妖艳,折扇掩面,玉面冰寒。那所谓的家,那无休止的阴谋、虐杀,尽数葬在了他手里。那光鲜外表下所有的丑恶与阴险,都该死。
他抬眸,不带一丝感情。
那一夜之后,世上再也没有凤国,更没有凤家人。凤不归是这么认为的,凤国能不能坚持下去,至于那个一直在宫外,被所有人遗忘却和他关系很好的九王爷,他就当这个人也死了吧……
凤不归辗转来到长安城时,已不知过了多久。一如说书人口中的那样,长安城神秘而又经久不衰。他找一处僻静的宅子住下,只要好好整理一番,就可以过他饮酒煮茶,抱剑观花的生活。
当他以为可以就此偷渡浮生的时候,慕清欢寻来了,找他登记资料。他没理会,继续为他家的院子除草,却听见她说,她叫慕清欢,慕一世清欢。本来他打算除完草才告诉她,他叫不归,凤不归。
惟愿此生,不再归去。
却听见她说出自己的名字,他笑了,笑得无奈。连自报家门的权利他也没有啊!不过,吗清欢好像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就算知道他的名字,她也只是淡淡一笑,似乎背景对于她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手上的笔一顿,凤不归被自己的思想吓到了。草草写了几句,写下落款,把笔放下,把本子归还。
慕清欢接过本子,却无来由地问道:“你是不是凤国的皇子?”
凤不归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慕清欢的猜测得到确认以后,然后问道:“那么你会打理城中的一切事物吗?”
虽然不知道慕清欢为什么在问完他身份以后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老实地点点头。
她忽然咧嘴一笑,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弄得凤不归一阵迷茫。
看到凤不归询问的眼神,慕清欢压下心头上的激动,又瞄了瞄在隔壁专心作画的幕落,然后才道:“既然懂得管理,那么就别把才华都埋在心里,得贡献的!”
“不懂。”
“呃……就是让你来帮我打理长安城啊!”慕清欢这才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脸上一阵绯红。
“帮你?你是城主?”
闻言,慕清欢立马像拨浪鼓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我也只是帮城主打理长安城的人而已。”
“没问题。”
“啊?”慕清欢傻眼了,没想到凤不归这么快就答应了。她还以为要浪费一番唇舌才能说动他呢!刚刚准备好的一番说辞都毫无用处了。
“怎么?”凤不归反问。
慕清欢这才从震惊收回心神,笑了笑道:“没事,只是谢谢你。帮助我,渡三生归途,守一世长安。”
凤不归点了点头,道:“好,助你,渡三生归途,守一世长安。”
“好了!”幕落惊叫,吓得慕清欢没有听清刚刚凤不归说的话,凤不归也是一脸无奈地看着忽然抬起头的幕落。
慕清欢怒看幕落,虽是询问,却满是不满:“可是画完了?”
幕落抬眸就看见慕清欢含怒的眼睛,又看了看一脸无奈的凤不归,咽了一下口水。找个人来告诉她,她刚刚是不是打扰慕清欢的好事了?
幕落只是默默看着一眼眼前的人,低声回道:“是画完了。”
慕清欢点了点头,道:“画完我们就走吧。”
凤不归送她们离开,慕清欢离开之前和他说了,之后有事回来找他,其余的时间他还是可以当一个逍遥自在,偷渡浮生的人。凤不归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他告别了两位突然而来的客人,然后继续他的花园清理大行动。
虽然刚刚幕落一挥手就把野草都除去了,但剩下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要说还有什么事,那肯定就是把那些嫩绿的野草都搬到厨房去,当作是燃料,然后还要把之前住在这里的小动物们,比如花蛇都清理除掉。当然不能忘了把自己喜爱的鲜花和茶叶都种下!不然,他要怎么饮酒喝茶,抱剑观花呢?
想到这里,凤不归的手脚就变得利落,似乎这些事情他做过不下数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