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而且就在鬼刎之后,那边是他昨天听见的名字——柒魄。哦?原来这是这个柒字。果然人如其名,只有七魄,没有三魂,诶!那么这柒魄可不算是一个人啊!只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凤不归也没那个心思去可怜某位犯了仙帝大忌而被打散三魂的妖怪。
继续翻下去却没有其他人能引起他的注意,偶尔看到又重复的名字,凤不归稍稍皱眉,这重复的名字是在表达什么呢?不经意间,他好像也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凤不归。
慕清欢在看到不归默默翻页的时候就已经把注意力转移了,以至于她现在并没有看见不归那紧皱的眉头,自认就不会明白他为何如此烦恼。
凤不归回想着自己的过去,而在他的记忆里面并没有关于他来过长安城的片段。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同名同姓之人?不过,就连他家的家谱他也没见过与他重名之人,这实在是奇怪。
不知不觉中,凤不归已经翻到最后一页,映入眼内是弯弯曲曲的字体,明显是个不常拿笔的小孩子所写。看了看上面的名字,翕羽。略略看了一眼,没有过多的在意,他也拿起笔写下东西。
慕清欢等了良久终于看到他拿起笔,心中一阵欢喜,看来她不用多久就可以回去了。然后因为不敢忘记江日晚另外交代的东西,则轻声对身侧的幕落说道:“你赶紧趁现在画一幅肖像画吧!好让我拿回去给日晚。”
“日晚?肖像画?”幕落皱眉,江日晚为什么要拿这人的肖像画呢?她看了凤不归良久,也没看出什么异样。
慕清欢耸肩,“日晚的要求总是那么无厘头,我怎么知道他要这肖像图是做什么。”
幕落的眉头皱得更紧,从来江日晚会提出要求的时候都是因为这些人的前世跟他认识。江日晚认识的人,她大部分也认识,不认识那些只是在她来长安城之前已经仙去而已,名字偶尔听鬼刎和江日晚提起,大概还记得一两位。只是眼前这位红衣男子,幕落真的想不起自己有见过他或者听过他的名字。
罢了罢了,既然是江日晚提出的,那么她就听令好了!一挥手,一套画具就出现在幕落的面前,拿起一张宣纸铺在地上就拿起一只圭笔沾墨在纸上勾出了一个雏形。因为是第二次画凤不归,幕落显得特别得心应手。
慕清欢见两人都有事情做,就她一个大闲人在喝茶,心中默默念着在江日晚书房里的那些折子,要是她把其中一半搬过来也不至于那么清闲。忙碌成习惯的她突然那么清闲,真的有点不太习惯啊!
凤不归写着写着自己的故事,灵魂也飘往记忆的深处……
自从他记事开始,家里面的嫡庶之争就没有停止过,每天都在上演琼瑶剧。他抽了抽嘴角便把自己关在一间不起眼的屋子里,对外面的事情,包括阴谋、虐杀一概不理。
不过就算凤不归想不理会,也不能阻止别人多嘴说出来。他身边唯一的小厮——小邓子整天都在叨唠这家事,说他怎么可以任由别人欺负,说他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别人把本来属于他的东西夺去,对他那不理不睬的态度很是不屑,也为他打抱不平,但凤不归对于这些言语也只是一笑而过,没有丝毫想念。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眨眼十六年就这么过去了,凤不归一直待在屋子,导致他亲生父母都快要忘记的他存在。可是却又一人没有忘记他,那就是时时刻刻惦记着那原本属于他地家产的二弟。
一天,他寻着一个漂亮的理由来到凤不归的屋子,对他兴师问罪。凤不归淡淡放下手中的书,抬眸看着来势汹汹的二弟,问:“何事?”
“你家小厮偷了本少的东西,本少今天就是过来找大哥讨个说法!”二弟看到他那副淡漠的样子,气急败坏。
凤不归闻言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邓子,问道:“可有此事?”
小邓子立马就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哀求道:“没有,没有,这都是二少爷在血口喷人!奴才知道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不应该做。二少爷那些东西不是卑微的奴才可以拿的,奴才自然就不会拿!”
“区区一个奴才而已,说什么血口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哥这个做主子的纵容坏了,才会教出如此不知礼数的奴才!”二弟不屑地说道,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
凤不归皱眉,不是因为小邓子抱着他的大腿不放,也不是因为小邓子的眼泪鼻涕都擦在他衣服上的关系,只是因为这位二弟不知好歹打扰了他宁静的生活。“可有证据?”
凤不归已经不打算在他将会变得辉煌的生活插上一脚,可是为什么他一直盯着自己不放?难道就是自己是嫡长子才会成为众矢之的?
二弟好看的眉毛稍稍抬起,反问道:“本王爷捉人还需要什么证据的吗?本王爷说他偷了本少的东西,那他就是偷了本王爷的东西!”
“没有证据就滚出去,别在这里瞎嚷嚷,”凤不归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又拿起桌上的书继续看。
二弟气不过,当时却没有找到理由发作,只好挥袖离去。
小邓子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不顾自己脸上的鼻涕眼泪,对着自家主人竖起了拇指:“主子你现在是不是要夺回你的东西了?”
凤不归头也没抬,没有回答小邓子的问题,却说道:“先把你脸上的擦干净才好找我说话。”
小邓子笑了笑,有些尴尬,立马就出门把脸洗干净。不过,这一出门就没有再回来了……
他起初也没有什么感觉,只道是小邓子贪玩才没有回来而已。直到凤不归因为修炼而变得灵敏的听觉听到外面路过的家仆说昨天在湖中发现了一个男子的死尸,而且那衣服的形容完全符合小邓子昨天所穿的衣服。他的心一下子的悬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