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没有想到这座城还有那么多的规矩,才说了几句话就让淡定拆穿了他刚来长安城,无奈之下只好全盘托出:“我是昨天早上才进城的,又没有人跟我说要去醉安府一趟,所以就一直闲逛逛到这里来了。”
“哦!难怪我没有见过你,没事,等把这汣河的问题解决了,我就带你去醉安府登记一下。”淡定笑了笑,对于秦寿的问题就那么愉快地解决了。
秦寿抽了抽嘴角,是自己多疑了吗?怎么每次觉得他快要察觉到自己在刘大人家里犯下的错误的时候,那人总是把注意力放在奇怪的位置上,也就是因为那样,秦寿才会一直被他的话吓得提心吊胆,也同时无奈至极。
淡定笑了笑没再说话,让秦寿和他一起用餐。
很快,两人就从客栈里走出来,往汣河那边走去,一路上无言。
本来大街离汣河旁是很远的,但因为河水泛滥,这河边也比较靠近大街。
看着眼前那满是河水、连刚刚种下的秧苗都看不见的田地,淡定紧皱着眉,这次河水泛滥的情况比他想象之中更加严重。
果然用修筑水坝的方法并不能完全解决这水灾,可是要说服那些农民们去开垦支流也是一个大难题,应该要怎么办呢?
秦寿默默看着眼前的河水泛滥的情境,想起以前自己几乎每年都会听到河水泛滥的消息,却从来没有去过水灾地区勘察过,更不知道实际情况,只是给下面下了一道命令就完事了。现在看到现场才知道,当年的那个无良的决定到底寒了多少人的心,震撼心扉。
暗自下定决心下次要是再遇上水灾,他必定会想一个好方法去解决。
淡定在河畔走走停停,而那汣河泛滥的范围一直没变,就好像有人故意导致氿河泛滥一样。
眼看这汣河河水泛滥无边,就连平常过河的小船都被冲走了,想要过对岸看看也是不可能的。但在他记忆之中,对岸并没有人居住,只是一个荒野,要是汣河的支流要开垦,必定开垦对岸。
两人在汣河河畔走了一整天,而秦寿也终于在此时明白为什么那些农民和刘大人都不愿意来陪淡定视察水灾泛滥情况。原来淡定是如此心细之人,必须自己走完汣河旁的路,花了不少时间在这上面,而他的腿隐隐约约有点麻痹。
淡定没有回头,却询问在身后的秦寿:“秦兄这水灾的问题如此严重,必须早日处理,才能赶在春季完结之前播下种子。可眼下事情一直被拖拖拉拉,还是没有一个好方案,不如秦兄明天陪我去说服农民们?”
不是吧?明天居然还要继续?秦寿表示他欲哭无泪啊!虽然不愿意,但听淡定的语气却很期待他答应,那他不答应会有什么下场呢?不敢想象,还是答应吧!
“嗯。”
很快这天色就暗下来了,淡定和秦寿回到客栈,他让秦寿自己吃晚餐和住店,自己却因为有另外一些事情要再出去外面一趟。秦寿独自一个吃饭,回房睡觉,却不知道淡定此时是去接两个来抓他的人。
翌日,日升,那鸡啼吵醒了三人。淡定默默把睡在自己身边的鬼刎挪开一点,让自己下床,把衣服穿好,然后就去敲了敲隔壁江日晚的房门。
江日晚一打开门就看到淡定站在门外,他问道:“这么早?”
淡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昨晚忘了跟你说,跟我们一起去说服农民的还有一个人,正好现在把人介绍一下。”
“谁?”
“一个叫秦寿的人。”
“他没有来过醉安府。”这是一个肯定句,而不是一个疑问句,看来江日晚也是心中有数。
“没错。”
“哦。你等下做好准备。”
“嗯?什么准备?”淡定一时之间不太懂江日晚话里的意思。
还不等江日晚回答,秦寿的房间那道门就打开了,而秦寿一抬头就看到淡定和江日晚在说话。
无脸人!鬼啊!这些话还没喊出声,人就晕过去了。
淡定回过头,正好就看到秦寿那惊愕的眼神,然后就晕过去了。淡定回头看江日晚,一脸‘都是你的错’的样子,江日晚耸了耸肩,说道:“刚来长安城的人几乎个个看到我都是这样,你怪我咯?”
“岂敢!岂敢!当然不怪你,只怪他们胆子太小了。”淡定扯了扯嘴角,没有脸不是你的错难道会是我的错?无奈地回道:“既然秦兄已经晕过去了,那么去说服的人又少了一个,我们还是快去快回吧!鬼刎那十个时辰已经过得差不多了。”
“嗯。”江日晚回道,然后就和淡定离开……
过了一个时辰,江日晚就走回来了,看了看依旧晕死在地上的秦寿叹了口气就走进淡定的房间找鬼刎去。
鬼刎在江日晚进来以后就醒了,揉了揉眼睛,定睛看着他,问道:“其他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吗?”
见江日晚点了点头,她继续道:“那我就去抓贼吧!”
他再次点头,就走出房门,和鬼刎一起去刘大人家里。
在家里的刘大人一看到鬼刎和江日晚前来,立马让家丁把他们带去见刚刚年满十五岁的刘姑娘。在这前往姑娘闺房的一路上,鬼刎和江日晚都看到的那些家丁和婢女都红肿着脸,看来这刘大人对于自家闺女被采花贼给玷污一事火气很大,连带下人也成为他的发泄怒气的工具。
来到刘姑娘的房间前,鬼刎的眼珠子不停在转动,一边观察了四周一轮,一边等着里面的人说请进。过了一会儿,她才跟着江日晚走进房里。
这房里只有一个人,一名妙龄少女穿着湘妃色的禙子坐在床边,双目无神看着眼前的床板,就连江日晚和鬼刎来了也不知道。
鬼刎根本就没有去注意床上的人,只是一直在观看四周,视线随后落在那打开了的窗户上,轻轻勾出一抹微笑。果然如此……
在鬼刎观察的同时,江日晚开口去问坐在床上的那人一个问题。他问道:“刘姑娘,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