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嘴角一抽,快速走到柜前,拿出那十个药包,“真的是,我觉得上辈子肯定欠你的。”
她碎碎念着,快速走到桌前,从怀中摸出一拇指大丹炉,小心将它放到桌上,揭开盖子,瞬间,那丹炉快速扩大二十倍,瞬间变为拳头般大小。
她满意一笑,快速解开那十个药包,将里面的药材全部摊开,各取约莫十克,一同放入炉中,盖上盖子,走到浴池边,将丹炉小心放入池水之中,瞬间,那清澈的池水,以丹炉为起点,水变为咖色,随即扩散至整个池中。
不多时,一汪清水变为咖色之水,房中也快速弥漫中药之味。
露白儿满意看着那汪池水,皱眉闻着房中的药味儿,眼珠精灵一转,心生愉悦随即郁闷了,高兴的呢,是他有救,不高兴的呢…是……
露白儿想着,幽叹一声,快速跑到床边,将应奇背拖至浴池边,看着昏迷不醒的他,再郁闷地叹了口气,和他一起跳入池中,扶着他游到池边,靠着池壁,双臂从后拖住他的身体,运气到达双手,以浅力护住他的心脉,默等毒素随着皮肤导出。
不知是池水太热还是心燥热,露白儿感觉到,好似有火灼灼烧着脸颊一般,不用想,自己的脸肯定红彤彤的。
真是的,她撇嘴愤愤想着,内力薄弱的她只能紧贴着皮肤运气帮助他血液循环,以达到身外助排的效果…
不过…这真是吃亏又受累!
死应奇,看你醒了后,怎么补偿我!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露白儿严肃蹙眉紧紧抓着他的脉搏感受着,感觉到他的脉象越来越有力,她不由得大大地松了口气。
“恩…~”一声很轻微的哼声,从应奇的嘴中逸出,露白儿赶忙看向他的脸,见他紧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她开心笑道,“应奇师兄,你醒了?”
应奇迷迷糊糊一睁眼,便看见笑得灿烂和甜甜满是高兴的露白儿,觉得心头一荡,这抹笑容如风般,快速拂过内心,激起内心的柔弱,刻在心头,估计一生都不会忘。
“…露白儿?”应奇的声音还带着淡淡的疲惫和虚弱,却是首次没叫她小师妹,而是她的名字。
露白儿闻言笑容一僵,倒没注意他叫她的名儿,而是这样虚弱说话的他,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严肃认真地再诊了次脉,确定毒素几乎排除干净后,运起轻功将他带上岸,“应奇师兄,告诉你啊,我现在是大夫,在大夫眼里,是没有男女之别的啊。”
“恩。”应奇礼貌性地回了个音,觉得还是很累很累,他轻轻闭上了眼,因昨晚压制毒性运功消耗了太多内力,刚解毒这会儿独门内功自行运行,现在他的感官都是有些闭塞的,也听不太清她刚刚说了什么。
露白儿看见他这般,觉得心一抽疼,深吸一口气,小心地将他的湿衣脱下,先是外袍……然后是中衣,然后……
露白儿动作一顿,看向闭着眼不知睡没睡过去的应奇,看着身上只剩下一条到膝盖的内裤的他,尴尬着想了想,自己还是别那么彪悍不继续脱好了,床上有被子,一条湿内裤也不会冷到哪去的,对吧?
可是万一再病了怎么办?
露白儿左右为难了,要不去请店小二帮他换一下衣服?
可是应奇师兄一向有轻微洁癖的啊,万一将来他知道或是换衣服的过程中醒来了,她前者会倒霉,后者岂不是对不起店小二?
到底怎么做才最稳妥?
露白儿捏了捏自己的脸,觉得她快纠结到抓狂了。
半响她无奈幽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先把他弄到床上去好了。于是她快速运起轻功,将他带到床边,小心放到床上。
看了一眼他的湿裤子,她利落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眼不见为净。
唔,反正应该也死不了人的,最坏也就顶多感冒几天对吧?
她这样想着,勾唇满意一笑,这才感觉到身上的凉意,撅了撅嘴,从脚往上瞄了瞄湿漉漉的自己,又从上往下看去,无奈,还往下滴着水呢!
叹息一声,扶额黑线无奈中,她怎么把这茬忘了?
别到时候他不感冒自己倒感冒了!
正想着,门外快速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白儿,你开开门,怎么把门关上了?”门外同时也传来沈瑞略带急切的话语。
露白儿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快速闪到门边,打开房门。
“哎?白儿你怎么全身都是湿的?”沈瑞一惊,看着还在滴水的她,快速脱掉外衫披到她的身上,“染了风寒可怎么办?”
他说着,将她周身裹紧,露白儿无奈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我没事。”
“请问你们让老朽诊治的病人在哪?”略带沧桑沙哑的年迈之声打断她俩气氛,出声问道。
露白儿这才注意到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老者,头发花白,留有胡子,拇指般长短,也是花白花白的,胡子泛白带黑,眼露精光清澈不浑,周身给人的感觉很舒适,“请问前辈是谁?”
“哈哈,敢这么直接对视着老朽说话的姑娘,还真是第一次见。”闻言,那位老者笑得灿烂。
露白儿嘴角一抽,“看来前辈在江湖的名气应该不小。”
“姑娘可听说过毒医萧然?”老者闻言倒也爽快说出了自己的名号。
毒医萧然?
露白儿闻言双眸微眯,眼露寒光,手指微动,“原来就是你。”
老者眉头一挑,“喔?姑娘认识老朽?”
“不认识。”露白儿快速从衣袖中拿出身上最后一包用油纸裹得严严实实的防身毒粉,熟练迅速拆开,朝着他撒去,“久仰大名。”
老者快速拂袖将粉末扫清,“不敢不敢。“
“前辈有点本事呢。”露白儿眼底寒光更甚,“伤了房中之人一次,是还想再加害一次?”
老者闻言眉头深皱,“怪不得姑娘刚刚送我那般大一份‘见面礼’,不过我虽贪财却从不伤害无辜之人。”他说着快速运功从门口闪进房间,飘移至床边。
露白儿一惊快速闪到他面前,挡住应奇与他看向应奇的视线,一脸戒备之色,“你想做什么?”
“姑娘请稍安勿躁。”老者淡淡一笑,瞬闪到她前面,露白儿快步跑到他身边,只见他看了看床上的应奇观看面色后,拿起他一只手,细细诊脉了半秒,转头看向露白儿,“你替他解了毒?”
露白儿一愣,“你下的毒?”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还站在门口的沈瑞,她潜意识地相信他找来的人,才问出这样的问题,可是不知是对是错?
“不是老朽。”老者含笑解释,目光笃定。
露白儿又是一愣,“那他中的,是你的独门毒药,梦魇。敢问何解?”
老者幽幽的叹了口气,看了看床上已无恙的应奇,“估计是这小子信错了人吧。老朽早已淡出江湖多年,而这些年一直拿着我名号招摇撞骗的那位,是老朽曾经的劣徒,毒烟。”
“信错了人?”露白儿呢喃道,看向床上睡得安稳的应奇,你昨天晚上究竟都干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