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橘子的消息时正在接见佟国纲的夫人,就像某夫人接见某要员的夫人,就算她打心底不愿意来,或者看不上我,但只要这项权利被我紧握在手里,她就必须屈服于大势。
权利的好处令人心醉神迷,佟夫人一脸僵硬的笑容,与她同来的大福晋识趣的多,是个温柔善言的女人,只是过早的婚姻和不如意的生活使得一丝纹路染上眼角,神色间带出浅淡的哀愁。
我脑海里响起八福晋的八卦:大嫂既能生又贤惠,只可惜啊,生的都是不带把的~
姑娘,至少人家能生呀,你连生都不能生得瑟啥呢,你听听你汉阿玛背后说三道四嘴碎碎念的,恨不得亲自上阵给你们两口子生个孩子了!
我欣赏八福晋的性格,凭什么女人存在的意义就是生孩子?不停的生不停的生,皮肤松弛子宫饱受摧残,在没有完善的医疗条件下生孩子无疑是走一趟鬼门关,胎位不正和产后感染夺走多少女人的性命?
没有改革者没有先驱者,也没有觉醒者。
贵妇们认为八福晋是个异类,她活的洒脱,不能生还爱吃醋。
我觉得她没错。
我常常拉她来说说话,她说话爽快解闷子,只不过每次来的时候玄烨脸色阴沉,不大好看。
我气的好几天没跟他说话。
大福晋说话带技巧,时不时拉扯上佟夫人,不让场面尴尬。
“元额娘近来的气色越发好了。”
啊,女人需要滋润,男人是最好的润滑剂,本渣皇没把持住把渣康睡了,是的,本渣皇就是如此没节操~尔康手~康渣渣居然是公狗腰啊卧槽,体力技术杠杠的~
擦擦嘴,骨我笑我没节操~
人生嘛,快活就好,想当年我大权在握权倾天下横扫六合八荒,坐拥天下美男美女谁敢说个荒淫无道试试?
说白了,谁拳头大听谁的,管我死后洪水滔天~
“您和圣上何时回宫呢?”
佟夫人横插一句,大福晋暗道一声不好,见我皱眉忙把话题岔开:“快到木兰秋弥的时候了呢。娘娘许久没回到草原了吧?您可以带上夫人和老夫人一块儿去走走。”她暗骂佟夫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原因无他,康熙是个重权的皇帝,清朝中央集中权在他手里达到巅峰,作为真正一言九鼎的皇帝一没荒废朝政二没淫乱荒唐,偶尔跟老婆回岳父岳母家住几天怎么着了?就这么喜欢对天子嚼舌根?说白了,天子家事,除了太后谁都管不了,偏偏慈宁宫那位和郭罗络老夫人一见如故,同样出身草原的两老太太天天见面,一日不见想对方想的荒,打打马吊喝喝小茶念念经文崩提关系多好了。
佟夫人察觉大福晋不善的目光,自觉失言,掩嘴不语。
我松开眉头:“何日回宫本宫做不了主,佟夫人要是好奇的话可以亲自去问问万岁爷。”
佟夫人:不…
要不是你皇帝会溜出来吗?
她怂逼逼的不敢回话,诺诺两声,垂下头去。
所以说,撕逼啊还是同等级来的痛快。让我们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撕逼吧~惠妃温婉~
“惠妃姐姐近来还好吗?”
“额娘一切都好,就是时常惦记娘娘,说是娘娘出宫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冷笑:说你一脸大姨妈,鬼知道我是废了多大劲才克制住爆发的洪荒之力去干掉她,敢给我戴绿帽子?不能让你轻易去死呀~
“本宫也挂念姐姐呢。”
说话间晌午,橘子回来了,手里提着一篮子东西,看见大福晋和佟夫人先行礼,而后把东西放下去传膳。
小厨房的厨子是渣康从宫里带出来的,我们吃惯的口味,我念叨着太白楼的醋鱼,他索性招来太白楼的厨子专门做鱼。
大福晋临走前递给我一个木盒子:“儿媳近来得了一件珊瑚的佛珠,通体透亮,由大昭寺的高僧开过光,献给元额娘,以全儿媳一番心意。”
我收起来:“劳你挂心了。”
使个眼色,一旁的马福送两人离开。橘子掀开帘子,手里端着红漆雕花的盘子,上头隔着两个冰玉小碗,放到桌上,一边摆放一边跟我说话:“我打听了一下,人是去玄武门。”
屋里头就剩我跟她。
我不喜欢人多,门窗打开,秋风穿堂而过,视野开阔,屋里屋外一目了然。
红色的盒子里铺了一层柔软的丝绸,绸面上静静躺着一副珊瑚的佛珠,一共十八颗,无论是雕琢还是意义上来说,价值不菲。
送人回来的马福凑趣:“这串佛珠十分衬娘娘。”
这样话听过十遍百遍早就腻歪了,甜言蜜语不着痕迹的拍马屁是宫里生存的基本技能。
很可惜,我和橘子谁都没点亮。
橘子有些心不在焉,我问她她也不说,支支吾吾的眼神慌乱,如果不是器灵与主人血脉相连,我几乎要怀疑她是个假的。
遇见了什么?
或者说发生了什么?
骨我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啊。
是遇见爱情了?
我需要准备嫁妆还是聘礼?对方会不会死在新婚之夜?人间惨剧,新娘竟对新郎做出惨绝人寰的事,新婚之夜,撕下人皮的新娘!
和平时期,不影响前提的情况下谈个恋爱?
可以,没问题。
橘子手抖了抖:“没到那一步呢……”
我问:“那到了哪一步呢?”
她眼神犹豫,好吧我明白了,暗恋阶段的姑娘祝你好运。
提前为对方默哀。
午膳三菜一汤,主食小米粥,正好我和橘子吃完不浪费。
家里不是宫里喜欢讲排场,我让橘子把每个月省下来的米粮送给贫苦人家,一墙之隔的城外积聚了大量的流民和乞儿,武状元苏乞儿那种起点流屌丝逆袭是不存在的,祖上是乞丐,世世代代都是乞儿,太平盛世却反而比乱世更加苛刻呢。
乱世出英雄,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英雄是多数人里那一小撮,大家都是平凡人,拿着玛丽苏剧本的我也是。
玄烨午膳后回来小睡,下午还要去内阁开会,两头奔波,早些时候跟我将想把军机处直接拉到郭罗络府邸来,我想都没想拒绝了,我不怕别人说我红颜祸水,我怕那帮子嗓门大的爷们扰了额娘和玛嬷亲近,闲聊间,太监来报:九阿哥来了。
“胤瑭来了,你还不起来?”
他背后垫了个垫子,地上乱七八糟甩着两个靴子,头发散在塌上一副无赖样,要是让敬重他的儿子们看见,做阿玛的面子丢尽了。
他不要脸:“朕该休息了。”
大晌午的跑来干什么?男人微醋,就算是侄子也不行,多大个人了还天天腻在长辈身边,他盘算了一下,打算找点活计打发胤瑭。
“朕打算来一场演武,你去挑合适的八旗卫带过去。”
“啊?”胤瑭瞪大眼睛,他汗阿玛说啥?他选人?
“汗阿玛,此事不是交由太子全权负责?”
渣康吹胡子瞪眼:“你协助太子!”
胤瑭还想说两句,我笑着插了句嘴:“你汗阿玛交给你差事还不好?莫要推三阻四,快谢过汉阿玛呀。”
胤瑭苦脸。
康熙气不打一处来,跳起来要揍他,胤塘吓得蹦起来躲到门口,探头看着他暴怒中的汉阿玛:“阿玛消消火呀。”
少年缩着脖子像只可怜巴巴的鹌鹑,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巴巴的望着自己跳脚的老父亲,完全摸不着头脑。
话说回来,自打姨母进宫后,阿玛变得活泼了腰不疼腿不酸打起儿子能跑两条街,从东六宫追到西六宫不带喘气的。
娶个年轻老婆好处多多。
父子俩皮了一会儿,胤瑭乖乖接下差事,这事虽然会得罪太子,虎口里抢食,但利大于弊,底下的阿哥们渐大,他需要权利来稳定自己的地位。
我不生孩子,盖因争权夺利的麻烦。
绿荷悄悄跟上胤瑭,把我的话传给他,他想了想答应了,纳兰就位,剩下的是惠妃。
往年秋弥都是主位宫妃留守,美滋滋的带上新娶的小媳妇出去溜达,打打野食赏赏漂亮的蒙古妹子啥的。
他今年忽发奇想想带我去。
我斜昵他,笑道:“你就不怕我吃醋?”
他得意的笑:“你要是能吃醋我高兴还来不及。”
“那干脆把慧姐姐也带上吧。”
“惠妃?带她做什么?”
他明显不想带惠妃添堵,夫妻恩爱多个人碍眼,再说他心里对惠妃吧,有点腻歪,惠妃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解语花,但真爱面前解语花就碍眼了啊。
我不可能告诉他我打算NTR他,笑眯眯的扯了根丝带缠在他手上,指尖一勾,他色销魂受:“朕答应你……”勾过脖子亲一口,吸魔气飘飘欲仙,满脸陶醉。
他迟早要死在魔气上头呢。
啊~
越过他宽厚的肩膀,惊鸿一瞥窗外的月光。
“满月了?”
红唇溢出喘息,他分开我的双腿,不由分说的闯进来,忽如其来的灼热惊的我尖叫。
他喉咙间溢出低沉的笑声,像恶作剧得逞一样,继而俯身,迅速猛烈的起伏。
和他做的话就像吃跳跳糖,初始甜美,继而猛烈,奇妙难言的刺激,夹杂糖的甜蜜和酸涩,最终归于心满意足。
灵与肉交织,极乐的瞬间我们情不自禁交换了一个吻。
唇舌纠缠,舌尖颤栗,灵魂轻轻震动叫嚣着,脸颊泛着动情的红,眼神迷离的凝视他,他的眼神温柔深情,犹如水要将我溺杀。
“悠悠~”
悠悠一出,我浑身发抖,莫名其妙有种电击感,他低吼一声,双臂紧紧抱着我,微微颤抖,一股热流涌出。
“悠悠……悠悠……悠悠啊……”一遍一遍呼唤我的名字,密密的吻落在头发上,额头上,眼睛和嘴唇,男人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我。
我长长输出一口气。
余韵颤抖。
“快活吗?”
骨我问我。
“快活。”
原来爱和欲真的可以分开,当你达到极致的快乐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根本不爱他,大脑清明,这就是人们常说男人在疏解欲望后的十分钟里达到圣人状态,无欲无求无情无爱。
和爱的人做快乐的事,也是这种感觉吗?
“不是哦。”
本我罕见的回答我,情爱对她而言就像粪坑里的蛆虫,恶心到极点。她的开口出乎我意料之外。
她大口咀嚼香软的蛋糕,嫣红的嘴唇沾染浓白的奶油:“和喜欢的人做呀,是天底下最最最快乐的。”眼角滑落两行眼泪,掌心一抹,留下血一样的颜色。
她发出咯咯的笑声,像只快活的小鸭子。
能够笑出来说明此人极度神经病,和本子里的我妻由乃一样病娇,渣皇好怕她忽然拿刀砍了我。
洛克家族血流成河的那天,她脚踩尸骨杀死被母亲憎恨的自己。
啊啊可怕的女人。
“这个……”
我赶紧转移话题,抖开地图,她们好奇的凑过来:“什么东西?”
“木兰围场的地图。”
“……眼晕”
木兰秋弥分成六十多个围场,除了康熙所在的主围场外,其他的管的比较松散。
“如果纳兰真的爱惠妃的话。”咬牙咽下杀气,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惠妃遭遇危险的情况,他决不会见死不救。”双掌拍击桌面,一条裂缝将桌子拦腰而断。
“我要他们一起死!”
“太便宜他们。”
骨我勾勾手指,凑到我耳边嘀嘀咕咕,我听完她的话眉开眼笑,对,只有这样,才能以解心头之恨,我所长久以来想要实施的报复,正是开启。
以人类的手段人类的方式和风格去进行制裁!
“我需要你的力量,骨我。”
骨我秀眉一挑:“哦?”
“完成之后,作为交换,这具身体还给你。”她愣住,眼眸泛起笑意,仔细打量我,似乎在揣摩我话里的真意:“你舍得下对着于人的执着吗?”
“对我来说,唯一存在的理由就是报仇,我没有再留在世上的理由。”我不在乎的说道:“你还有未了的心愿不是吗?向侮辱过我们的那些猪狗不如的掌权者露出獠牙,扯下他们的脸皮!”
天帝妖尊,天道,她要走的路远比我更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