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皓的父亲心情也很低落,刚想张口教训这个不孝子,那个长相姣好的女人马上疾步走过来对拉着程皓父亲的衣袖,小声的对他说道:“程伟你想干什么?你们父子两个人都应该冷静一下。”说完,那个长相姣好的女人就拉着程伟的胳膊出去了,出门的时候那个女人朝着洛河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了。
洛河马上点头回应。
程皓就一直跪在床前哭,洛河站在一边进退两难,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程皓。
就只能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他,陪伴着他。
程皓哭了良久,突然想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声音带着一丝的沙哑冲着洛河轻轻的唤道:“婷婷你过来,跟我一起送送奶奶最后一程吧!”
洛河马上跟着走上前去,将手放在程皓的肩膀上,安慰道:“程皓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如果李奶奶还活着肯定不忍心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程皓的双眼红肿,脸上还挂着没有流尽的泪珠,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还能哭成这个样子,单单是看着都会觉得心疼。
程皓一边落着泪一边喃喃自语道:“她说我再回来的时候她就会好起来的,我一直认为她不会骗我的。小时候她就是我的山,我还没来得及为她遮风挡雨她就离开我了。”
洛河听到程皓这么说,眼里强忍着的泪花还是掉了下来,以前的程皓虽然沉默寡言,但是越是这样的人内心世界就越是丰富多彩,程皓的内心一定是很美的。
程皓拉起洛河的手,对已经听不任何声音的奶奶说道:“小的时候你就把我拜托给婷婷,现在终于轮到我可以照顾她了,但是你却不在了,你们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为什么总是有人离开才会有人出现。你不是说婷婷是个好孩子吗,现在她同意做我女朋友了,你快起来看看啊,奶奶!”
现在的程皓就想一个孩子一样,就想一个让人抛弃的孩子一样。
站在门口的程伟,眼睛也是红红的,很明显是在强行抑制自己的情绪。那名面容姣好的女人,拍了拍程伟的肩膀对程伟说道:“你应该多少感到欣慰一点,小皓跟你很像。”
程伟面无表情对女人说道:“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洛河自己打车回家,程皓虽然不愿意独自面对自己的父亲,可是想亲自去送奶奶。就让洛河自己离开然后跟父亲一同去料理父亲的后事了。
洛河回到家里之后,爸爸妈妈都没有在家肯定是上班还没有回来。
洛河的爷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连洛河进门都没有察觉到,不知道是被电视上的故事吸引了还是想事情想得入神了。
洛河走到客厅,然后喊了一声:“爷爷,我回来了。”
洛河的爷爷吓了一跳,然后感觉把头转向别的方向开始擦脸上的东西。
洛河看到爷爷的反常举动,就赶紧帖上前来,担心的问爷爷:“爷爷您今天怎么了?您是哭了吗?”
洛河的爷爷,匆匆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强颜欢笑的说道:“原来是咱们家的混世小魔王回来了啊!饿不饿啊?爷爷去给你做饭吃啊!”
不等洛河回答爷爷,洛河的爷爷就已经从沙发上起来了,然后向厨房的方向走过去,看爷爷有意躲避自己,洛河就没有在追问爷爷。
洛河往沙发的中间坐了坐,看到桌子上放了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黑色的长发,虽然没有特别惊艳,但是一看就是一个特别阳光快乐的姑娘,洛河知道这是自己奶奶的照片,奶奶的照片爷爷都是自己小心翼翼的收着的,平时是很少拿出来的。
还记得小时候洛河调皮,在爷爷的房间里到处翻东西玩,在一个小木盒里翻出奶奶的照片,才刚刚用小手碰到,就让爷爷给看到,爷爷为此大发雷霆还把洛河给打了一顿。这是爷爷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洛河,让洛河从小就不敢乱翻别人的东西了。
小时候洛河没有仔细的看过奶奶,现在再仔细看看爸爸并没有继承多少奶奶的基因,不然自己也不会长得这么丑了。
洛河看到照片后面还有一句话‘老来多相忘,唯不忘相思。’也不知道爷爷是什么时候添上的。
趁着爷爷还没有从厨房里出来,洛河赶紧将照片放在桌子上,洛河的爷爷给洛河煮了一份鸡蛋面,然后放在餐桌上,趁着洛河吃饭的时候,洛河的爷爷又将奶奶的照片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放好照片的爷爷陪洛河一同坐在餐桌上,然后语气平平的对洛河说道:“你去医院送过你李奶奶了吗?”
又说到这个沉重的话题,洛河闷着声音点了点头,对爷爷说道:“我就是刚刚从医院回来的。”
洛河的爷爷又开口说道:“你李奶奶是个老好人,以前夏天的时候看到我们几个老头子在楼下打牌的时候她总给我们送一壶绿豆汤去让我们喝了别中暑。我们小区的那个张爷爷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还一直暗恋你李奶奶,我们都笑话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洛河的爷爷一边说一边回想以前快乐的时光,虽然年近花甲但是还跟一群孩子一样乐事依旧不断,不一样的是不管是离开了就永远离开了。生命真的很短,转眼即逝。不管你有没有遗憾时间都不会以为你停留的。
洛河看着爷爷,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依旧掩盖不住眼中的一丝落寞,张爷爷去年的时候就已经偏袒在床上了,爷爷偶尔还是会上门找他去聊天,但是每次爷爷回来就显得更加寂寞。
洛河看着爷爷的样子对爷爷说道:“不管别人怎么样,爷爷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洛河的爷爷看着一脸天真烂漫的洛河笑着说道:“哪有人会这么好的命运。”
等爸爸妈妈回来的时候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了,H市明明比B市还要热的,但是回到家里之后洛河却感觉从心里透着凉意,树叶已经开始绿的坚强,可是人却不在了。这是人没有办法拒绝的命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