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也好。如果不妨碍公子灯市上觅佳人的话。”
告别馄饨铺,夜市上依旧是川流不息,夤夜不禁,百姓畅游。花灯,彩灯,走马灯,目不暇接。四下聚在一起的青年男女,或奔放或羞涩,各具风情。
“公子不是长安人,不然不会不知馄饨摊一年一度的七夕会。”我提着老板送的鹊桥会彩灯,同和公子一面走一面聊。
“姑娘身为长安人,不也不知晓?”和公子观赏着街边花灯,笑意盈盈。
前方忽见一个彩楼,挂满彩灯,楼下围满了人。
“这便是传说中的红袖招么?”和公子十分有见识道。
我神情一震,“京师三大风月所的红袖招?”
分开外围人群,我们艰难挤了进去。见是楼上一个紫衣女子摇着团扇,容貌不俗,气质十分冷淡。她旁边簇着好几位风尘女子,各个美貌,正调笑着楼下一位锦衣公子。
“喂,宋公子,你对我们花魁娘子当真有你说的那么上心?”
楼下翘首仰望的锦衣公子扪着心口道:“宋某真心爱慕七姐,如若不信,宋某只好掏出心来。”
“宋公子,你可是险些做了驸马的,你跟那大长公主又怎么说?”
锦衣公子愤愤道:“宋某清白之身,岂会做那荒淫公主的驸马!纵然她一手遮天权势熏天,宋某又怎会向她臣服?为保清白之躯,鄙人跳过渭水退过婚。如此窃国盗权,夜夜男宠侍寝的女人,宋某岂会将她看在眼里!诚然她爱慕在下,在下却必须将她那颗猥琐之心践踏。”
我提着花灯对和公子道:“奴家吃得有些撑,得走动走动。”
和公子正围观得兴致盎然,拉住我袖角,“如此难得的公然告白,不看看可惜了。长安风俗如此奔放,令人仰慕得紧。”我正要推辞几句,却听他忽然转头对着前方高声道:“敢问前驸马宋公子,你可见过那大长公主?她有多少个侍寝男宠?她荒淫到了何种程度?爱慕你到了何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