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事,意外的是他这样沾沾自喜的,跟我献媚一般地说出来。不好使了,鬼都知道不好使了,想想你在头天晚上怎么个使法,是不是已经使过了劲,过劳死了。居然,居然他用和迎接我一样的方式来为红辣椒接风。不一样的是,这场接风宴未遂。我为自己头一天的战果得意。可是第二天第三天呢?顶多两天,他的库房就会蓄满。红辣椒比他还小一岁,是他大学的同窗,娇小的南方妹子,原配的合法夫妻,这个醋,我吃的没有道理。
我气恼的是,红辣椒一去两年,中间找了几个下家,你连问都不问,连管都不管。 碰上这样的男人,也只能听天由命。
这也让我看透了男人,不要指望他会为你守节,不管前一天他和你怎么爱得死去活来,一转身,就会美人如玉剑如虹。这对于女人,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慢热的女人,更换伴侣也至少得有一辈子的转换过程,她在你的怀里是小猫,是野兽,是****,一转身,就会变得贞静如玉,不是装的,是真的。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的手习惯性地不老实,可是,只要不是他,不管对面是什么样的男人,我都只是把他当成一个人形的生物,毫无感觉。所以,一切认为我单身日久会X饥渴的、自作多情的所谓男人,可以打住了,我在潘安那儿是潘金莲,转过身面对你,就是没有性别的观世音,没治。
不管他是否看得上我,是否是逢场作戏,是否是顺水推舟,是否是聊胜于无,都不影响我对他的选择,我前世今生的男人,惟一的男人。
他经常抱着我,把我推到镜子前,屋子里的光线暗,镜子里的两个人,倒也不是很像两代人,和他在一起,我曾未有做大的感觉,倒是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小女人,仰仗他,顺从他,颠颠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吹捧着他。
你这么好。我摸摸他腿上的毛毛。
你怎么这么好。我摸摸他硬硬的胡茬。
你太好了,我这辈子哪见过这么好的男人。我抱着他,整个人已经粘在他身上了。
我夸第一句,他回:我就是好呀。
第二句,他:哎呀,有点样子好不好。
第三句,他:是吗是吗?我哪儿好,你说说来,我哪儿好。
我说哪都好哪都好,手已经不老实地游走到他的两腿之间:其实,也就是这儿好。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任劳任怨,万死不辞,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哥儿不顶夸,往往话没话完,就昂首挺胸跃跃欲试了。
我一直一直地老实呆着,免得惹火烧身,免得他和红辣椒闹出什么事儿来找我撒气。我不发短信,不打电话,我把我整个人从他脸前消失,惟独不敢换电话,我干嘛要换电话。所以,他在“不好使”了之后半个月,给我发了第二条短信:“摊牌了”。
爱摊不摊,关我屁事。我断定红辣椒是回来了断的,所以对这条短信一点也不意外,他们不摊牌才是意外。四川人,是地球上有名的恋家,他们不管在哪儿打工和漂流,都念念不忘的是要回家盖房回家安居,我所在的关宁市也是一个移民城市,在这安家落户的,哪省的人都有,就是没听说有四川的。一个女孩子,被荷尔蒙一头顶到这来,来了才发现,更有爱情打不过的鸿沟和隔膜,她在这个城市,找不到亲人,没有归属,男人有着不可憾动的原则,只有她顺从他服从他成为他家的一分子,决不可能他倒过来成为她的小跟班,可是她成不了,真的成不了,所以,她就只好离开,回到她那红辣椒的世界。她回去的这两年,一定踩着这条船回去找另一条船了,一个女人如果还爱她的男人还在乎他,不可能甩手一走两年,男人不是王宝钏,两年,足够他阅尽人间春色。他们彼此,互放一马,心知肚明,回来后,却又同床共枕,恰似恩爱夫妻。不知道他们在颠鸾倒凤的时候,是怎么商议离婚大计的,这确实有点滑稽,我甚至相信,在离婚后她离开前的几天里,他一定会每天都不闲着的为她送行,此后不知嫁作谁人妇,不使白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