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鸣口若悬河,话语中一顶顶大帽子,压得刘儒信的心儿直颤,忽生‘拒绝便是犯罪’之感。
“好了,你别说了,我给你一个机会,拿着这张图纸,明天把生产样品带过来,如果质量过关,价格又合适的话,我们就可以合作!”
“刘总,谢谢您了,晚辈明天准时来拜访,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好了,我真服你了,赶快回去准备吧,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打发走剑鸣,刘儒信揉了揉眉头,方想起事情的不寻常,剑鸣一无预约,二非公司客户,是如何进的公司?
“喂,王队长,刚才一个叫剑鸣的小伙子,是怎么进公司的?”
“刘总,没有剑鸣出入的记录,不过一小时前,有一位小伙子进了公司。”
“对,就是他,我想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呃,他是来面试的,不是和您预约过了吗?”
“……,是的,明天他还来,直接让他进来就行了。”
挂断电话,刘儒信不由大气,屁个预约,他莫名其妙的接待了剑鸣,而且一谈一个多小时,最后还被稀里糊涂的拿下,只到现在才想起来,剑鸣根本不值得他亲自招待。
“这混蛋,还真有两下子。”
剑鸣出了分公司,不由哈哈大笑,事情太顺利了,仅一个小时就拿到了图纸,以铭志铁艺的技术实力,抓住这个机会并不太难。为了尽快做出样品,他一回到铁艺厂,立刻就叫来了荀丰羽。
“荀大哥,这个零件好铸吗?”
“咦,这是鼎信集团的图纸,你怎么会认识他们的?”
“荀大哥,你怎么知道这是鼎信的图纸?”
“唉,我在狱中这么多年,干的最多的,就是鼎信集团的货,一度我都以为,监狱铸造厂是它的子公司。剑鸣,我之所以不告诉你这些,是因为鼎信从不与小企业合作,你怎么会有他们的图纸呢?”
“呃,鼎信集团的信誉不好吗?”
“不,鼎信集团的信誉非常好,是监狱铸造厂的最大客户,他们的活很多,要求非常严,相对的单价也很高,如果能与他们合作,的确是我们的机会。”
“哈哈,这就对了,荀大哥,这个零件好做吗?您有信心拿下这个业务吗?”
“嗯?这个零件不算精密,但对材质要求比较严格,我们是完全有能力批量生产的。”
“那就好,荀大哥,您辛苦下,立刻把样品作出来,明天一早我要用。另外,记得核算下成本,这可能是我们的第一个定单。”
“哈哈,没有问题,这个零件对我们而言是小菜一碟,今晚就给您准备好!”
有了荀丰羽的保证,剑鸣大感安心,为了搞清楚鼎信集团的价格标准,他立刻赶往监狱铸造厂,本着抢人抢到底的原则,去找方天明了解价格。
咚咚咚……
“请进,咦,剑鸣,你有什么事找我?”
“方监,我今天过来,一是想感谢贵监狱对我厂的支持,荀丰羽等人的确是少有的人材,对铭志铁艺作出了突出贡献。二是想请您赏口饭吃,至少让我了解下铸造行业的规则。”
“剑鸣,铭志铁艺不是以铁艺为主吗?”
“方监,您还不知道吧,我的劳务公司倒闭了,而铁艺市场的大门,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为了填饱肚子,我想先接些铸造活干。可对铸造行业的价格,我真的不太清楚,因此,还请您指导一二。”
“噢,原来是这样,不过,铸造厂这块有专门的管理机构,我对铸造行业也不了解,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找苗文斌。”
“方监,苗文斌是谁?”
“苗文斌是专管铸造厂的业务经理,承揽业务都是他一手包办的。”
“哦,原来如此。”
剑鸣眼前一亮,终于找到正主了,如果能拿下苗文斌,铭志铁艺肯定不会饿肚子。
苗文斌今年三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一派斯文,个子不高,白白胖胖的,‘圆滑’二字仿佛就是为他创造的。
“方监,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苗经理,这是铭志铁艺厂的剑鸣。”
“铭志铁艺?噢,我知道的,就是聘用荀丰羽他们的厂子。剑厂长,您来找我有什么事?”
剑鸣心中暗惊,这家伙语气不善,莫非东窗事发了?
“苗经理,您是铸造行业的前辈,小子诚心前来,是想聍听您的教诲。”
“教诲?剑厂长太谦虚了,您强龙过江的事迹,苗某已有耳闻,可不敢枉称前辈。”
“唉,苗经理,您误会我了,晚辈从不想强龙过江,怎奈我的劳务公司倒闭了,赔了不少钱,为了填饱肚子,我只能枉作小人,并没有得罪国家的念头,还请您不要责怪。况且,铭志铁艺小如麻雀,捡点残羹就心满意足了,又岂敢与您为敌!”
苗文斌不由暗叹,常自诩能说会道,但比起剑鸣来,他真的自叹弗如。这家伙不仅能说,还会盗,撬了你的买卖,还要来向你学习经验,绝对是十足的小人!
“剑厂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苗经理,我今天来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给您讲一个故事,还请您给我两分钟。”
“噢,什么故事?”
“记得我高中辍学刚来B市打工,我和一个同乡一起进了一家铁艺厂,当时每天要干十五六个小时,吃的有如泔水,我和老乡都不想干了,于是一起向老板辞工。可自从分别跟老板谈了以后,我们俩谁都没有走,而且干的更起劲了,您知道为什么吗?”
“哈哈,涨工资了呗!”
“没错,是涨工资了,原本一个月300,找了老板后,一个月310,我之所以留下的原因是老板的话。老板说:剑鸣,你干活很好,留下吧,一个月我给你长10元,等过段时间再提拔你当老师。不过,千万别告诉你老乡,他干活不行,我是不会给他涨工资的。唉,当时我们真的好傻,各自憧憬在自己的骄傲中,被老板骗的团团转,现在想起来,只想痛搧自己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