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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
幽兰色的火苗猛地蹿了起来,光亮很微弱,却刺得我睁不开眼。
“光,终于看到光了。”我的精神一振,兴奋地喊了起来。借着微弱的火苗,我看到周围是一片虚无。
有些空洞的黑,就感觉什么也没有,没有天,没有地,我们就好像漂浮在半空中一样。
他们全部围了过来,三叔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的蜡烛,“百鬼烛,小清,你从哪里弄到的这玩意?”
我晃了晃蜡烛,望了望周围,“三叔,这事说来话长了,我们先找出路要紧。”
百鬼烛的烛光很微弱,勉强只能看清一米以内的东西,可就这样的光,就像救命稻草一样,让我们激动不已。
我走在最前面,大家手拉着手,一个挨着一个,缓步往前走。
其实说实话,因为可见度太低,我也不知道往哪里走,只能随便摸个方向往前走,黑洞很宽敞,我找了好一会才摸到了黑洞的洞壁,然后沿着洞壁往前走,洞壁摸在手里冰凉冰凉的,就像水一样。
我们走的很慢,因为每到一个岔口,我都会仔细的摸半天,观察好久,努力探寻有几个岔道,然后再分析走哪个岔口。
不过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这些路特别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直到我走到一个三岔口,我才知道我在哪里见过它,怪不知道我会感觉这么熟悉。
这是一种很不常见的三岔口,很特殊,我敢保证只要去过或者看过的人,一辈子都忘不了,所以我也不例外。它不是那种平行的三岔口,而是呈一种“品”字形的形状,两个岔口在下,一个岔口在上,叠加在一起。
马勒戈壁的,这不是爷爷留下的地图里的地形么?
我扭过头,越过秀才,冲三叔叫道:“三叔,你还记得爷爷留在我背部的人皮地图么?”
“记得啊?怎么了,那个地图只说到那个西周墓那里,墓里面啥都没说。”三叔说着,又开始埋怨道:“徐老九啊徐老九,你可害死你儿子了,你儿子要是走不出去,下去了也得拽上你……”
三叔的话听的我一阵无语,有这么咒自己老子的么?
“我说的不是地图里的图中藏字,就是地图的表面意思,爷爷地图的表面画的就是这个阴洞里的情形。”
“不会吧?大侄子你没开玩笑吧?”三叔有些半信半疑。
我指了指前面的三岔口,说道:“那份地图我看了十几遍了,绝不会记错,难怪我刚才会越走越熟悉,总觉得像来过这里似的,原来我不知不觉就是按照爷爷的地图走的。”
后面的路就很好走了,我一路按着爷爷留下的地图,顺着路线走,走的很轻松,一种全部都掌握在手里的感觉,非常的舒畅。
大概走了一两个钟头,也许三四个钟头吧,因为行走的时候很容易忽略时间,看着越来越短的蜡烛,我们也不敢停留,谁知道这蜡烛能坚持多长时间呢?
如果蜡烛灭了,到时候又是一片漆黑,那就真成了捉眼瞎了。
我一边走着,一边计算着还有多少的路程,就在我们大概走完了九成的路途的时候,我慢慢的放缓了脚步?
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在干什么,我们走在通往风歌城的道路上,一个据说是时间空间的终结之地,传说中的“地狱之城”,有着数不清的宝藏,可以实现你的一切梦想,也许当年秦始皇和汉武帝都没有找到的地方,今天就要被我们踏足了。
我的心里既兴奋又忐忑,请原谅一个**丝对于金钱的渴望,也要原谅一个怕死鬼对于进入地狱的恐惧。
我不敢保证我们能活着出去,可是我们别无选择,我唯一能相信的,就是我的爷爷,一个传说中的盗头,徐老九,他至少不会害我,这里可有他的亲儿子和唯一的亲孙子啊。
不过想想,一路走来,九死一生,他就算不想害我,我也得自己争气啊。
蟑鼠跟在我后面,见我越走越慢,以为遇见了什么危险,忙小声问道:“小三爷,有情况么?”
我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事。”就拉着他继续疾行,现在可不是我胡思乱想的时候。
蟑鼠突然用河南话在后面惊呼,“小三爷,等一等。”
我停住了脚步,疑惑地望向后面,因为能见度的问题,虽然我什么也看不见。就听他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小三爷,你后面是秀才,秀才后面是三爷,然后才是我是吧?”
我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我很奇怪,都他娘什么情况了,你现在还有心情和我讨论排序的问题,你以为现在是幼儿园小朋友过家家,排队领饭啊。
然后我就听见蟑鼠哭丧着声音说:“那他娘的,我后面拉着的是谁啊?”
他说的我一惊,怎么四个人蹦出了五个人来?他姥姥的,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从哪又拉出一个人来,不,是人是鬼现在还说不好。
三叔很镇定地也用河南话小声说道:“蟑鼠,你先不要有异动,你就装作若无其事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继续拉着他走,现在这情况下,有什么意外,我们都要完蛋。有什么事,出去了再说。”
蟑鼠很认真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他心里也有些恐慌了。
我们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又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快半个钟头的样子,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光亮点,那是一种非常白,非常白的白光,惨白惨白,极为刺眼。
一个人在黑暗之中待久了,哪怕是一点弱光都会变得非常刺眼,我和秀才可能还好点,三叔和蟑鼠此时眼睛一定都快晃瞎了。
我不得不把头转向一边,避免直视,我知道那就是出口,我长舒了一口气,加快了脚步,一个拉着一个,小跑涌向了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