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没有夕阳的黄昏,彤云密布。
阳光似乎要撕裂云层,沐浴大地的生灵,可由于云层太厚,夕阳的余晖在空气中散射,又在云层中折射,最后反射,映照雪原只有火红似血的光辉。
冬季的白天本来都很短暂,雪下满了整片大地,银装素裹。
然而冬天又是这片土地上最长的时节,所以自古以来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就叫这片广袤无垠的大地叫做雪原。
“夫人,那里好像躺着两个孩子?”
“哦?我们过去看看吧,在这片寒冷的雪原也不知道他们能否还活着,但愿他们还活着,还有救。”
这是一对中年夫妇,显得有些落魄,有些疲惫。
这男子一身白衣,俊毅的脸上带有充满血丝的双眼,完整的衣服上还带着残留的血迹,血已变色不再鲜红,显然不是他流出的血。
那妇人身穿缟素衣裳,苍白的脸遮不住她的美,眉梢眼角,皆有春意,一双柳叶眼,似笑非笑。
“真可怜!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遗留在这寒冷的雪地。”
“想要在这里生存就算是成年人也是比较艰难啊。”
中年妇女在丈夫的搀扶下走到两个孩子的身旁,蹲下去用同样苍白的双手检查这两个孩子的身体。
雪地躺着是一个八九岁的男孩,他用自己的身体裹盖着一名女婴,女孩也就两岁左右,应该是他的妹妹。
小女孩小脸冻的通红,还有着零稀匀称的呼吸。
但男孩的全身长时间暴露在风雪中,身体早已僵硬,他的脸如同晶石般的透彻没有一丝的血色。
妇人看着男孩同情的说道:“也不知道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这男孩的经脉、脉轮都被碎了,早已死去多时。竟对孩子出手这么狠,没有人性。”
“经受这么痛苦的摧残,死前也要保护自己妹妹的生命,小小年纪是条好汉。夫人到现在咱们也没有个孩子,不如就把这女孩子收养了吧。也算是帮助了这孩子了。咱们现在毕竟老了不中用了,也该有个伴喽,起码她到我们晚年可以照顾咱们。”
男子说着已抱起小女孩朝着雪原北方看去,像是有一丝丝的留恋,但眼中更多的是遗恨。
那里是一座城池在风雪中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像海中的小岛,已孤独屹立千年了,它叫雪江城。
“也好,只是这男孩,我们就要把他留在这里吧。他死去了多时,按照我们雪原的传统不可动他的身体,就让他安息在这片神圣的雪原吧,希望他的魂魄会被雪原的神接纳。”
女子从男子怀中接过小女孩抱进自己的怀里在女婴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小女孩朦朦胧胧的睁开了双眼,惊恐的面容看见陌生的世界陌生的面孔,无力的她又一次昏过去,醒了也没有看到男孩一眼。
男子背着两把剑,一把剑像是没有鞘,没有刃,也没有尖,如一柄尺子,乌黑没有光泽,剑面只刻有两个字:青霜。
另外一把剑比它要好看许多,鞘是木的,当然不是普通的木鞘,看起来让人感到很朴实,很安静,像一件艺术品。
他们俩抱着小女孩艰难的朝雪原边界走,前面是一片蛮荒大山。
他们没有再回头,也没有再没有停顿,脚走在雪地虽然艰难,但显得很坚定。
三人渐渐消失在雪原尽头。
风吹刮着残雪,发出呼呼的声音,让人心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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