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头疼的是体育课，这位老师让我向左转，向右转。家里人一直没告诉我左右是什么，我也一直不在意左右，因为家周围的这些山我都记住了，要左右也没有用。
我不知道左右，于是也就成了体育课上挨打最多的。每次我挨打同学们都要围成圈笑我一次。挨打不疼，我早就练成了铜皮铁骨，但是我总是接受不了这些笑声，这些笑声让我脸红，尤其是这些笑声的主人中包括我的小老婆。
我的小老婆是外公情人的女儿，和我年龄相仿，不梳辫子，总是把头发扎起来。她成了我的老婆完全是外公的一句玩笑话。一次放学，我和姨娘回家，外公问我，学校那么多女孩你就没有看上的？我说没有。外公说，学校大多都是你的长辈，虽然他们和你同岁，但是辈分比你大。Xxx家的女儿不错，长大以后给你说成老婆。
第二天，姨娘和我去学校的时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和我们一同念书的同学们，于是她就成了我的老婆。在心里面，我是不喜欢这个女孩的，我喜欢的是另外一个女孩，她学习成绩比我好，总是在美术课的时候画一朵大红花，我却只会画几条笨拙的直线。这个女孩后来我们搬家后几年，她也到我所在的学校读书了，我们也常见面，我有时候还帮助她打饭，不让他同年级的同学欺负她。外公知道以后就说，看，现在才这么大一点儿就知道疼老婆了，长大以后一定是一个好男人，周围的大人们开始笑，我羞愧的低下头。
我还是怕见生人，就像父亲说的，我只是家里面的猴王。虽然我也曾帮助过这个女孩，但是我还是不喜欢他，她长大以后很漂亮。我们也见过几次面，那时候的她已经结婚了，见面后，彼此笑笑无话。
我可以忘记她，但是体育课却成了我的噩梦。正步走，齐步走，立定。成了我最怕的课。每次遇到这些课，我就找各种理由缺课，有时候是感冒，有时候是脚崴了。
后来音乐课也成了我的噩梦。那是我四年级的时候，学校新近调来一个年轻的男音乐老师。我坐在第一排，这位老师让我张口唱歌，aaaaaa，我唱了下来，全教室的人都笑了，从此我也不再唱歌。
不喜欢唱歌，不喜欢体育，唯一的爱好就是写作文，初中时，作文写了满满的八页纸，老师问，你是不是抄报纸了，我说没有。老师信了我，当天就给我借了九本书。我记得有张辽吃小妾的故事。也有坚守汴京的李纲。
从那以后，这位语文老师就对我特别好，总是让我去她家。她的男朋友是警察，我也时常能看到她。这位女老师也告诉我了许多的写作机巧，最重要的一个机巧就是写作文的时候不要打草稿。想好了，就一挥而就。
后来又遇到了一位男老师，他这个人有点婆婆妈妈，要求我们写作文一定要打草稿。又一次，我作文里面一个字写错了，我涂改了一下，他给我打了0分。
后来我就不喜欢这个语文老师。那时候我们已经不怕老师了，有时候还和老师打架。
我的一位结拜大哥就是因为和老师打架在学校出的名。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我的这位大哥前一天晚上刚和几位学长去街上偷了车电瓶，早上把偷来的电瓶卖了才回到学校。一晚上没睡觉，白天就在课堂上不小心睡着了。
这位刚来的老师不懂规矩，让我把他叫醒来。我叫了几遍，大哥还是死气沉沉的爬在桌子上。
这位老师一看我没用，就扔了板擦下来，正好打在我大哥的头上，我大哥醒来了，一看是板擦，也没说啥。开始把语文课本拿出来，翻开，又在上面睡着了。
这位语文老师来火气了，说了一句：“给老子站起来。”新来的老师总是要耍自己的威风，女老师还好一点，毕竟是女生，男生和这些女老师开玩笑，说说笑笑，该上课还是上课。但是男老师就不同了。
我的这位大哥当时在校园也小有名气了，哪受过这样的气。于是就给那个语文老师说：“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语文老师“给老子站起来，狗杂碎。”
我大哥站起来了，把板擦扔在了语文老师胸前，语文老师的西服套装上面有了一块粉笔留下的印子。
于是两个人厮打了起来。当然胜的是我这位大哥，因为几乎班级里面所有的和他关系好的男生都拉着语文老师让他打。我坐着没动，因为当时我才一米五左右，事后几天，我又把鹿鼎记和萧十一郎看来一遍。
语文老师的鼻子被打破了，头发也乱了，眼睛掉在了地上，想打这位不听话的学生，但是被许多同学拽着，动不了。事后，班主任把我大哥狠狠地揍了一顿。
过了几天，我们这个班被学校解散了，对于我来说，只是换了一个编号，因为大多数的人还在原班级。
从那以后，学校每隔几天，就有学生打老师，当然也有失败的。
从哈尔滨回来的一个大学生给我们待物理课，和我们班里面的同学关系特别好，因为我们班有一个全年级物理第一的超人在，但是和楼上班里面的同学关系就不是很好。
一次楼上的一个男生和他发生冲突，他一脚就把那个学生KO了。从此再也没人找他的麻烦。
这个老师后来考了公务员走了，并且告诉我们，男人，不要当老师。
我和我大哥是在初二的时候成为好朋友的，那会儿我作文写的好，比作文写的更好的就是情书。
他准备追一个女孩，要我替他写情书，我写了八页，自此，我们就成了兄弟。
他保护我不受人欺负，我则替他写情书。其实我也不怕别人欺负我。因为和我同来这里上学的，还有我的小学同学，他们也大多都成了学校里面的小混混。赌博，抽烟，喝酒，打架，都学会了。有的还拜了社会上的混混做大哥。我和他们不是经常联系，只是坐车的时候他们常对我说，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一边说着话，一边抽着烟望向车外。但是我有事一般不找这些小学同学，因为大家长久没在一起，关系已经变淡了。我有事一般找的就是我这位大哥。
虽然是初中，大家都花着家里边的钱，但是他不一样，他身上经常装二三百块钱。他说是自己赚的，他从来不收保护费，总是说那些收保护费的是杂碎。
他的钱大多都是偷原油赚的，有时候也抓蝎子，别人抓蝎子是一斤一斤卖，他是一只一只卖。卖给打井队的石油工人，一只五块。
我很崇拜他，因为他是我身边唯一一个和女人上过床的。那是一个周末，他骑摩托回老家，来的路上捎了一个少妇，半路上，找了片树林就把这位少妇给上了。
我问，啥感觉，他不告诉我。我又问，他说湿湿的，热热的，叫声很大。我说她怎么会同意，他点了支烟，给我扔了一只，慢慢的说，她痒。
初三的时候，我收到了第一封情书，是一个初一的女孩写给我的。我准备和她交往，问大哥，大哥说，他有病了，被上一届初三的不知道搞了多少次，你最好不要惹她。
大哥让我好好学习，并说，我是没有机会上高中了，我也就这样混了，你要好好学。
我最后还是拒绝了这位女生，并不是因为要好好学习，而是因为我只想着和她苟且，没有感情。最重要的一点是害怕她有病。
当时的我已经看了许多书，有同学们在家里面偷来的，也有从书店买回来的，书上面也有许多专门介绍这方面的图片。因此也就知道了这病的可怕之处。
初中那会儿我还没有发育完全，一米五左右的个子，班里的很多女生都叫我弟弟，她们对我特别好。我衣服破了她们替我缝补，替我扫地等等。
初中最期待的就是生物课，其实早在上生物课之前，同学们就已经把那本书快翻破了。也早在上生物课之前，我就在同桌家的电视上已经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了。
那是在同学姐姐家，同学的姐姐姐夫出去了，于是我和他在他姐姐家的电视底下发现了这些碟片，我俩在他姐姐家看了几天，一直把这些碟片看完。
最轰动的一件事是初一的学生在给一位女老师搬家的时候，在女老师家里面也发现了很多这样的碟片，偷了出来，在教室里面用投影仪看，最后被班主任一顿胖揍，碟片被没收了。
我总是苦恼自己不长个子，胡子也没有。其中也有女同学让我摸过她的某些地方，感觉软软的，绵绵的。可是我的个子还是不长，胡子还是汗毛。
我的一位表哥年长我两个月，辍学在社会上打工，他已经有这方面的经验了。每次喝酒之后，他就会给我讲自己交过多少多少女朋友，和多少多少女人上过床。给我说了很多次以后，我也就渐渐地不信了，因为他在说谎。
回到宿舍，谈论的最多的就不是女人了，谈论最多的往往是赌博和打架，以及校园里面的大哥，比如谁谁谁今天叫人把谁打了，谁谁谁以前用刀子捅过人，谁谁谁今天赌博又输了或者赢了多少。
我那会儿已经把赌博戒了，别人不找我麻烦，我也不找别人麻烦。所以对他们的谈话我不感兴趣。我这个时候在学着写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