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中的下课铃声飘过,雨的印记,浪漫含着淡淡悲伤的钢琴曲调让埋在书本里的新月抬起头,望着外面遮住太阳的厚重云彩,叹了口气,“忘记带伞了。”新月的前桌同学陶艾山转过身,看着新月,笑嘻嘻说“怎么和个小老太太似的,别愁嘛,美人,大爷我为你撑伞,送你回家。”新月看着陶艾山棕色的眼眸,浮夸的表情,顿时无语,“陶艾山,不用啦,没有多远。”“哎,我这么英俊的人还有被嫌弃抛弃的时候,真真伤我心,也罢也罢,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陶艾山自顾自的表演起一个被心上人抛弃的文艺青年,周围的空气顿时冷了几度。
凤新月起身准备去天台走一走,参观一下曾经的梦想学府王府高中,刚刚想去隔壁班去喊童童。童童就急匆匆从教室出来,“月月,刚刚老师喊我去趟办公室,估计是作业的事情,我先走啦。”新月看着远去的身影,淡淡笑笑,从教室东侧的楼梯向上走。越向上走,越有种远离尘嚣的错觉,墙上古体字的题词,画的连廊,还有可爱清新的玻璃绿植,让新月不禁深呼吸一下,慢慢静下心来,这种游离的休憩放松了新月刚刚的高中紧张感和孤独感。走到了尽头,是一扇古香古色的门,推开门,一抹阳光突破灰暗的云,刺着新月的眼睛,新月拿着手一挡,光从指缝间调皮的亲吻着新月的脸颊。新月走到教学楼阳台的中间,看到中间有个郁郁葱葱的绿色一团,新月好奇的绕到前方,等看到,着实让新月眼前一亮。好美的秋千,绿色的藤蔓绕着木架幽幽娆娆,随着风的节奏摇曳,新月静静的坐在秋千上,这一刻,无比的满足。
突然,新月听到了渐近的脚步声,慌忙的躲在了天台后的墙角处。门打开了,新月好奇懊恼的看着自己的动作,我又没有做什么,为什么要躲起来,探着身子看着,真好奇还有谁也发现了这个神秘又安静的地方。微卷的头发撩起前额,新月捂住了怦然急急跳动的心,是他,原来这里他也发现了,这是不是缘。忽然,新月悲剧地发现,自己做的叶子书签落到了秋千上,而现在正躺在离落指节分明修长的手上,而更悲剧的是,书签上写着秋风几缕,几点阳光,离落。新月一动不动,生怕离落发现了自己的呼吸,只能等着离落离开后再走了。这种微微的惆怅和害怕被揭露心思的忐忑让新月跳动的心蒙上了一分涩涩的灰暗,只期望着教室的上课铃抓紧响起来。
离落看着手心里粗糙的叶子书签,觉得新奇,粗糙的边角处理触动了离落的心弦,离落微微的笑了,是哪个人做这么难看的书签。离落把书签放到口袋里,抬头看了看渐渐汇聚的云,迈着步子走了。凤新月倚着墙壁,安抚下心的不规律悸动,微红的脸颊,听着脚步声的远离,赶紧逃回了教室。一节课上下来,新月渐渐进入状态,高中的课程和初中的有着很大的差别,尤其是内容的跨度和前后衔接,老师往往会从这一步直接越过调到课程的中部内容,这种大大的跳跃性和思路的延伸性让新月觉得不愧是王府高中,这要是在课堂前不提前先预习好两章的内容,怕是听课跟上老师的进度都会有难度。
上午的课程结束了,到了放学的时间,星星的雨点落在操场的草尖,湿漉漉的摇摆。新月看着已经下起来的雨,反正没有多久的路程,新月也不想让童童再送自己,两个人也不顺路,中午午休的时间本来就很少,新月一咬牙,背起书包,冲进雨幕。雨越来越大,空中打起闪来,轰隆隆的雷声让新月惊惧,只得躲到拐角的屋檐下,暂且躲避一会。雨打湿了新月的头发,还有上身的校服,新月不舒服的拢拢白色的短袖上衣,把书包背前面,遮住了胸前的隆起。忽然看到雨幕中也有个穿着同校校服的人走近,离落。新月巴巴望着离落手中的伞举言欲止,离落路过就撞到一双可怜的眼睛,饱含被主人抛弃小狗的悲伤,也好像饿了许久乍看到一个香喷喷的大鸡腿的眼神。
“同学,能不能等一下。”新月犹豫后若若的开口,“怎么?”离落停下了步子,面向新月,那眼神赤裸裸的好像再说有何贵干。“我没带伞,我家就住你隔壁,能不能,带我一程?”新月不敢看那深深让人迷醉的眼神,望着握着伞的手说道。离落离落顿时有些犹豫了,这个女孩,眼中没有那种疯狂的盲目的崇拜,没有让离落不舒服的觊觎,要不,带她一程,当送个流浪狗狗回家?“嗯”离落淡淡道。眼神示意新月过来,新月踮着脚尖调到了离落身边,尽量保持着合理的距离,身子的半边探出了伞,离落扫过身边到自己肩的瘦弱的身影,伞向新月一侧倾斜。两个人默默的走着,新月低着头,不敢抬头让离落发现她滚烫的脸颊,第一次离他这么近,闻着雨中的青草气息,新月的心更乱了。
“让一让,前面快让一让呀。”有一辆自行车横冲直撞地朝着新月离落过来了,新月顾不得太多,身边的巷子太窄,又有花丛马路沿,她双手张开,挡在离落前面,微微侧身,眼看自行车要撞到新月身上,离落眼眸微微一动,单手揽着新月的肩膀一转,两个人瞬间调转了方向,同时,离落带着新月进入巷子里的一家门口围栏边,恰好能容纳两个人。“笨。”新月听着头顶上方疏离的嗓音,顿时有种以头抢地的感受,我这都是在干甚么呀。自行车的主人和车一起撞到了草丛里,摔了个。新月看着离落把伞给她,然后自己跑到自行车旁,把自行车主人扶起来,礼貌的问着,自行车的主人是四十岁的男人,穿着雨衣,“谢谢,年轻的小伙子,真不错。今天车子闸不好使,刚刚后怕。”“这个天,还是别骑了,早点回家吧”离落把自行车扶正,帮男人把车停到路边。“好好好,真要回去了。小伙子,你赶紧找你同学,这雨也大,要感冒的。”新月看着雨中的离落,心里一悸。
很快,新月离落走到了院落门口,新月弯腰鞠躬道谢后冲回家门,离落转身走向了另一个院落。新月在窗口看着离落的身影,呐呐无言。枝头的雨珠闪闪透漏着少女的涩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