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还有一个小和尚……
“阿爷,你跑题了。”
一大群半大孩子,长的估摸着十二三岁,小的七八岁,围着一青衫老者。追问着老者,希望他能给他们讲更多的故事。
老人是村里最有见识的人,无论是村长还是小孩。村里的大大小小,男男女女,无一对其不尊敬。
而他,并没有倚老卖老,而是给孩子们讲授着山外的奇人奇事。讲授着,这光怪陆离的世界中的形形色色。
当然,故事有说完的时候。老人经历了一生的事情,本不应该三言两语说清楚,可是,遇到这群熊孩子,也是没有办法。只得用这个无比无赖的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来蹭话题。
“十三叔,又在给孩子们讲故事呢?咱家那娃也想听故事,这不,要进山打猎。留给您送来,托您老给看看。”
一个魁梧大汉,穿着一条用毛虎皮革所织制而成的简易衣服。将他身上的肌肉,完美无缺暴露出来。
“小玄易,来阿爷这。”
老人并没有直接回答大汉的问题,只是让小孩去他那里。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老人答应了他的请求。
大汉得到老人的同意,笑嘻嘻的朝村外走去。
“咳咳!”
老者轻咳一声,貌似在引起这群熊孩子的注意。
“下面,我要说的是仙人的故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这群熊孩子给打断了。
“阿爷,又是仙人的故事哇,我们都听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说我们都会是仙人,可是我们为什么就没有仙人飞天遁地的本事呢。”
哈哈~
因为有了一个孩子的起哄,其他孩子也跟着闹了起来。
“阿爷岂会骗你们,不想听,就去别处玩。”
老人发火了,看见老人这样,一群熊孩子三五成群的跑了开去。因为他们知道,在不跑,就要被老人传输仙人的故事了。
看着孩子们远去的背影,老人不禁摇了摇头,好像很失落的样子。这一种落寞,不知道是何原因。迅即,老人从落寞中醒来,看见一双渴求的小眼镜,正盯着他。
“小玄易,你想听仙人的故事吗?”
小孩点了点头,表示想听的样子。
其实,这也不能怪玄易不跟着那群熊孩子们一起跑,而是,玄易太过特殊。
玄易今年七岁,可是,在两年前,玄易才学会走路,今年,才学会表达自己的意思。
玄易没有父母,那个带他进村的男人,在深山里捕猎时拣到他。那时候,玄易正在襁褓之中,并且,那时候,仿佛玄易已经没有多少呼吸了。
所有人都认为他不可能存活下来,不过,奇迹往往都在一瞬间。接下来的日子里,玄易奇迹般的活过来。只是,和常人比起来,确实相差太多。
听到阿爷说仙人的故事,可以说是玄易七年来的第一个故事。所以,他听的很入神。但是,那群熊孩子惹到了阿爷,他就不知道阿爷能不能在给他说仙人的故事了。
看着玄易那双期盼的眼神,阿爷开始把他所知道的娓娓道来……
一旁的小玄易,听的如痴如醉。不一会,小玄易的嘴角便多出了一条晶莹的小长线。那是他的口水,显然是沉寂在仙人的故事里,甚至在幻想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个。
阿爷见玄易听的入神,更是讲得来劲。于是,就看到了,一个青衫老者,一个幼稚小童。两人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不对,应该是老人在引诱小孩……
终于,阿爷的故事讲完了,玄易从故事中走脱出来。
“阿爷,我能成仙人吗?”
“能!”
“阿爷能教我仙人的仙法吗?”
“不能,不过,阿爷知道那里可以学习仙人的法术。”
玄易心喜,听阿爷所说的仙人,能飞天遁地,能移山倒海。他不仅开始幻想自己如果成为仙人后的模样。
嘿嘿~
想着想着,玄易不由得痴痴的傻笑起来。但是,阿爷的话,让他从幻想中走脱出来。
毕竟,那仙人遥不可及,现在自己只能够想想罢了。
他在心底默默的埋下一粒种子,那就是自己一定要成为万人景仰的仙人。
“阿爷……我想学习仙法,您能告诉我,哪里可以学习仙法吗?”
阿爷听了玄易的话,心里总觉得不自在。不知道是联想到自己的过去,还是因为整个村子,唯有这个小玄易喜欢修仙而庆幸。
“哎,罢了罢了,山外有座山,此去约摸十万里耳,那山名曰大青山,此山之中,有一个仙人门派,呼曰青山宗。青山宗每十年向外界招收弟子。等十年期到,阿爷便带你去学习仙法。”
听到阿爷说青山宗每十年招收弟子,玄易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行,仿佛看到前方正有黄金万两一番,那劲,叫激动哇。
玄易的表现,阿爷看在心底,默默的不由得自己都年轻了好几岁。
“小玄易,修仙一途,任重而道远,不是一两天就能成功的。”
“知道了,阿爷,我一定不会辜负阿爷的。”
“距离青山宗招收弟子还有五年,这五年,阿爷叫你一些小玩意,你可愿意去学习阿爷这些不去门的小玩意儿。”
御兽术,是阿爷年轻时,在外闯荡,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一门异术。浑浑噩噩几十年,终于入门了。但是,别看才入门,那功能却不少,阿爷靠着这御兽术或多或多做了许多营生。
有句话叫做艺多不压身,阿爷也希望玄易能在外有点前程。
玄易虽然在发育上有些奇怪,但是,他的天赋还真不耐。才学习御兽术没几个月,阿爷就觉得他这一辈子算是白活了。
自己苦苦学了几十年的御兽术,竟然没多久,玄易竟然全都学会了。甚至,阿爷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能教导玄易了。
因为,他会的玄易全部都学会了。没有可教的东西。无奈之下,阿爷只得把那本御兽术的小册子给玄易,让他自己学习。
不给玄易御兽术的小册子也就罢了,给了之后,阿爷顿时那小宇宙就不能承受了。
为什么自己苦练数十载,才是入门。而玄易小家伙,短短数月,便超越自己,甚至小成了。
若不是玄易年幼,阿爷估计会厚着面皮,让玄易去打猎什么的。
不过话说回来,玄易到也没有因为比别的小孩发育晚而学东西跟着慢。他在练习阿爷给的御兽术的时候。偶尔感觉到有一种莫名。
那种感觉,就如同自己浑身上下,有气在串动。仿佛,那一种气机让自己的力量也增加不少。
当玄易疑惑的向阿爷请教时,阿爷不由得吃了一惊。同时,也暗叹自己怎么这么傻。
不错,玄易宛然成了炼气一阶的小修士。这御兽术,竟然是一本修仙的术法。阿爷捉摸了几十年,什么都实验过了,唯独没有将其当着术法修炼。
“怪不得当年恩师说我不具备修仙的慧根,这样简单的东西都不明白。”阿爷暗叹一声,同时,告诫玄易,一定要好好的学习御兽术。
接下来的几年,玄易纯粹是生活在丛林里。有了御兽术的存在,山里的那些野兽什么都成了玄易手下的亡魂。
而又是因为这样,村子的日子一天天的富裕起来。
五年如一日,转眼即过。
今天,玄易十二岁,阿爷五年前答应他的,带他走出大山,拜入青山宗。
也正因为这样,玄易马不停蹄的赶回村子。他,想要阿爷马上就带他走出大山,想要马上就进入青山宗,学习仙人的法术。
然而,当他回到村子。村子里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黯淡。村子里笼罩着一层压抑,这种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阿爷始终没有完成他的诺言,今天,他悄然驾鹤而去。
玄易哭了,十二年从没哭过。哪怕丛林里再苦再累,在凶在险,他没有因为畏惧而哭过。
阿爷临终前,只是给玄易留下了一份走出十万里大山的地图,一块铭刻着十三的令牌。还有用兽皮所书写的,几句交代。
玄易甚至没有给阿爷送完最后一程,最后那诀别的一程。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