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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炎黄诀

“恶霸云霸天竟然又在小镇上出现了,难道小镇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

“是啊!每次云霸天来小镇,都有一些人遭殃,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招惹到了云霸天!”

人群中,不少青年惊惧的看着云霸天远去的背影,大为疑惑的窃窃私语道。

随后,高台四周的青年逐渐地散去,宁峰也心中怀着激荡的心情,随着人流,向自己与爷爷居住的小屋方向走去。

大半个时辰后,宁峰顺着宽阔的青石大街,来到一条岔道口。他从岔口走上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

没走多远,土路两旁就出现了一堆堆各色垃圾,散发着斥鼻的异味。宁峰轻车熟路的走在这条土路上,似乎没有闻到那股刺鼻的霉味,一副很是习惯的样子。

就这样,宁峰沿着土路,一路走去,在经过一座座老旧的砖瓦房后。他来到了一座最为破旧的土屋前,这间破旧的土屋正是他与爷爷的住处。

宁峰看着眼前的这间破旧的土屋,他想起今天早上对着熟睡的爷爷,偷偷说的那些心里话,脸上闪过浓浓地落寞之色。

“爷爷,对不起!我没能参加测试,我不能让您老享清福了!或许,您骂的对!我天生就是一个一事无成的人,做什么都是累赘,却还傻傻的奢望能过上那种人上人的生活!”

“是宁峰呀!怎么不回家呢?站在外面做什么?”正当宁峰低着头,心中失落自责的时候,耳旁突然传来一道关切的问声。

宁峰抬眼看去,隔壁的房门口,正站着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奶奶,这位脸色蜡黄,满是皱纹的老奶奶,正是打小就对宁峰疼爱有加的孤寡老人,李奶奶。

据说,这位李奶奶本来有一个儿子,只不过,早些年去外追寻武道,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些年,宁峰是李奶奶看着长大的,她也一直拿着宁峰当亲孙子对待。

“哎呀!宁峰,你这脸上是怎么了?怎么肿的这么老高?你身上这身衣服也脏了,又跟人打架了吧?哎!那帮小兔崽子也真是的!明知道你这孩子性子老实,可偏偏就欺负你。来!宁峰,你把衣服脱下来,奶奶给你洗一洗。”李奶奶碎碎叨叨的走到宁峰身前,枯槁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宁峰高高鼓起的左脸,眼中满是慈爱的说道。

“李奶奶,我没事的,哪能总是劳烦您呀!再说了,您也岁数大了!”宁峰强忍着眼中的泪意,他有些不争气的哽咽道。

“怎么?人还没长大,就学会害羞了呀!记得,你那会儿这么大的时候,还是我给你换的尿布呢!”说着,李奶奶还伸手比量了一个长度,脸上有些回忆的笑道。

“你说说,你从小到大,那件衣服不是奶奶给你洗的,指着你那游手好闲的爷爷啊?早就饿死了!”李奶奶看出宁峰心中的关心,满脸欣慰的笑骂道。

“那就谢谢李奶奶了!”宁峰脸色一囧,红脸说道。

说完,宁峰手脚利索地脱下上衣,露出还算精瘦的身体,并将衣服递给一脸慈祥的李奶奶。

李奶奶笑着接过衣服,然后,又嘱咐了宁峰几句,就向屋里走去。

宁峰看着李奶奶蹒跚的背影,心中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位自幼待他如亲孙子一般的奶奶。

随后,宁峰微微一叹,有些沮丧的向着自己这间小破土屋走去。

来到屋里,里面整洁一新,家具虽然不多,倒也摆放地整齐得体,没有像外面看起来那般邋遢不堪。这些都要归功于宁峰平日里勤加打理,否则,以宁峰的爷爷宁老汉那般邋遢的行径,这间小破土屋只怕早就进不来人了。

宁峰来到屋中,宁老汉难得的没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独自一个人坐在一个石凳上,沉默不语地叼着一个大烟袋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峰老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他皱了皱眉头,不满的说道:“爷爷,你少抽些这个东西,对身体没有好处的。”

“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我来问你,你今天天还没亮就跑去参加测试,结果怎么样?”宁老汉看了宁峰高高肿起的脸颊,抽了一口烟袋,周围烟熏雾绕的问道。

“我今天遇见吴青山了,他让我去买辣条,所以,我没能参加测试。”宁峰神色沮丧的说道。然后,宁峰又沮丧的说道:“爷爷你说得对,那些什么仙人啊,仙师啊,根本就不会看中我。我也许就该老老实实的干活,不去做那些春秋大梦。爷爷,我要做一个坏蛋,我不想再让吴青山欺负了。”

“废物小子!!”宁老汉突然拿起烟袋锅,重重地在宁峰头上一敲,满脸不争气的骂道。

“呀!爷爷,你打我做什么?这些不是你之前口口声声的对我说的吗?”宁峰吃痛,大喊道。

宁老汉闻言,没有说话,他看了看宁峰脸上的紫青之色,宁老汉神色看起来有些挣扎。旋即他“吧嗒”、“吧嗒”的,狠狠地抽了几口烟袋,房间里一时烟雾缭绕,气味刺鼻。

“我问你,你就这么想成为一名武者?”

宁老汉对着石凳敲了敲烟袋杆,其中还有残留的些许燃着的烟草,随着宁老汉的敲打,四处飞迸,火花乱溅,照耀在宁老汉那枯皱的老脸上,竟然有着几分凝重。

说起来,平日里,宁峰只要是闯祸,宁老汉每次都是对宁峰又打又骂,很少有这种郑重的语气跟他说话,这让宁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隔了几息后,他见爷爷没有动手打人的意思,才把胸一挺,坚定道:“嗯!”

结果,这次宁老汉果真一反常态,没有像往常一样,气得骂宁峰不知天高地厚。他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嘀咕一声:“这些年倒也委屈了峰儿了,还是别太逼迫他了,万一弄巧成拙了,可就不好办了。”

接着,宁老汉也把那几乎十几年都没有直起过的腰杆挺直,说道:“那好!既然你如此热衷于成为一名武者。那么,从今以后,我就不再阻拦你了。”

说完之后,柳老汉神色瞬间轻松不少,他像是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一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手上麻利的打开烟丝布袋,将烟丝塞入烟袋之中,用火石引燃,又低头“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而这次宁峰罕见的没有唠叨着宁老汉别老抽烟,他此刻心情大好,爷爷终于同意他可以修炼了,他再也不用一个人偷偷摸摸躲在荒郊野外,偷偷感应灵气了。

等宁峰从喜悦中回过神来,就看见宁老汉在身上一摸,也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块润黄色的圆石。这块圆石只有拳头大小,圆润光滑,外表晶莹如玉,内里却是一片橙黄之色,看起来绚烂无比。

宁峰只看了一眼这块圆石,就感觉无比喜爱,他脸上奇怪道:“爷爷,你从哪里弄到这么漂亮的一块石头的?这石头这么好看,应该不便宜吧?”

“去!你小子知道什么!这块石头可不是普通的石头,这块炎黄石乃是一块天外陨石,内蕴天机,这可是老夫当年在王城打赌赢来的战利品。”宁老汉颇为自得的夸夸其谈道。

宁峰听后不以为然,甚至嗤之以鼻地说道:“切!还在王城赌斗赢来的!玄武大陆的王城离这有十万八千里,你这邋遢老头能出去过咱们贤丰镇就不错了。咱们玄武大陆的王城那可都是仙人居住的地方,能让你这邋遢老头进去?”

不过,尽管宁峰嘴上这么说,可他还是一把从爷爷手中夺过这块圆石,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你想要修炼,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要将这块炎黄石贴身带着,不能弄丢了。”宁老汉严肃的说道。

“好,我答应你!”宁峰把炎黄石小心翼翼的装进衣服的口袋中,高兴的跑去做饭去了。

宁老汉看着跑去做饭的宁峰,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混浊的老眼露出些许慑人的光彩,他叹了一口气,道:

“一切都是命啊!”

..

第二天,天还未亮,宁峰就从被窝中起来,穿好衣服,拿着一把锃亮的柴刀向土屋外的小路走去。

宁峰从小与爷爷相依为命,他也曾向其他小孩一样问过“爹娘去哪了?”,“为什么不要他了?”这种问题。

但每到这种时候宁老汉总是叹着气摇头,一脸的辛酸,多半是想起来什么不好的事情。

所以,时间长了,随着宁峰逐渐懂事,也就不再问了。

可他爷爷宁老汉自他记事起,就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那时,多亏了隔壁李奶奶的救济,宁峰才没至于饿死。但随着宁峰逐渐长大,李奶奶也随之慢慢老去,他与爷爷的日常生活,柴米油盐,洗衣做饭,就都落在了他这个十六岁少年身上。

所以,每天天还未微亮,他就要早早起床,拿着柴刀,背着扁担,去往后山砍柴,收集木材。等隔天下午,就要给那些有钱人家里送去薪柴,赚点钱,维持生计。

宁峰今早有些高兴,他一路上哼着歌,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后山的密林中。此刻,天才蒙蒙亮,密林之中一片漆黑。但是宁峰却丝毫不怕,他脚步不停,轻车熟路的向密林深处走去,他知道有处地方的树材不错,可以卖出一个稍好的价钱。

就这样,宁峰摸着黑来到这处满是粗大树木的密林之中,他看了看四周,然后挥舞着手中的柴刀,嘴里轻喝着,卖力地砍了起来。

砍了一会儿,宁峰满头大汗,单薄的衣衫也被汗水打透,他喘了几口气,将柴刀斜插在地上,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稍作歇息。

又过了一会儿,远处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树林之中也不是那般漆黑了,宁峰又站起来,手握柴刀挥砍树木。可是他未砍多久,他身上的这件洗得发白的衣衫“刺啦”一声,撕扯而开。宁峰下意识扭头一看,他只觉眼前黄光一闪,一个黄润的圆石自他身上飞出,落在远处草堆之中。

宁峰见此,心中大急,这块炎黄石可是他现在唯一的一件宝贝,他可不希望将其弄丢了。所以,宁峰着急之下,他手上劲力一错,用力挥砍的这一刀未砍到树干上,而是劈在了树干一侧的虚空处。

于是,宁峰身体一晃,他收势不及,整个人都被这股劲力拽的向前一扑,那把锋利的柴刀脱手而飞,斜插在地上,宁峰一下扑倒在地,左手一侧蹭到柴刀铮亮的刀刃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溢。

“呀!”宁峰痛呼一声,赶紧就着破裂的衣衫,撕下一角,将伤口缠起,可伤口处的鲜血仍慢慢的沁透了这本就单薄的衣布。

宁峰强忍着痛意,他右手捡起柴刀,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在草丛之中低头张望,寻找那块炎黄石的踪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半刻钟后,宁峰终于在一处茂密的草丛中看到了这块橙黄色的炎黄石。这让他心中舒了一口气,微微皱着的眉头也舒开了几分,脸上露出一丝喜意。他将柴刀插在地上,腾出右手,将炎黄石捡了起来,拿在手上。

这时,东方那抹鱼肚白过后,天际微微泛红,太阳逐渐的升起,有一道道日光刺过林间的茂密枝叶,照耀在林间,形成一块块斑驳的光影。

宁峰右手握着炎黄石,对准树林枝叶间的一个缝隙,一抹阳光自其间投射进来,照耀在橙黄色的炎黄石上,显得更加的璀璨绚丽。

这时,一滴鲜血自宁峰右手沾在炎黄石上!

瞬间,这滴微不起眼的鲜血融入进了炎黄石,炎黄石最中心处的橙黄色区域,由黄转金,似乎愈加璀璨了。

最后,一抹比太阳还耀目的光华骤然暴起,在宁峰的掌间,盖过了一切的光芒。

紧接着,宁峰感觉到一股炙热的气息自掌间泛起,他如受雷击,下意识的松开了握着炎黄石的右手,闭着眼倒退了几步。

可这块炎黄石竟然并未跌落在地,而是光芒一敛,在宁峰震惊的目光中缓缓地向上升起,直到飞到离地面有三丈多高的空中才骤然一停,悬空而立。

“这是!”宁峰目瞪口呆的看着空中的这块炎黄石,满脸的骇然。

而后,炎黄石在空中光芒连连闪烁,在阳光的照耀下,其表面如玉般的石皮,晶莹之色愈加明显。

下一刻,正当宁峰心中满是骇然,不知所措之际,那块炎黄石突然轻轻一颤,其上光芒一盛,在空中凝聚出六个金黄大字。

“理想!信念!坚持!”

这六个大字方一出现,就将整片树林映得金黄一片,竟然让这片整日里荒无人烟的树林多了几分神圣的意味。紧接着,一道清朗响亮的声音在林间响彻。

“要保持希望,在每天清晨太阳升起!”

宁峰看着空中的六个熟悉的金黄大字,他心中只觉震撼无比。接着,这六个大字在那道声音消散后,砰然崩溃,又化作无数金黄小字在空中密密麻麻的排了整整一幕。

宁峰看着这幕金黄小字,自左往右读起,最开始的那三个明显稍大一点的金黄文字。

“炎黄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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