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一个很粗犷的声音道。
“初步推测,是灵道的人。”陈单不敢大意,拱手回答。
“灵道么?”那个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案你们自己办吧。”
“唔,”潘井之的意识恢复了,渐渐睁开了眼,“这是哪?”
这是一间很小的屋子,五面都是墙,就是正前方是一个铁栅栏,空气阴森森的,刚才两人的谈话声就是从外面传出来的。潘井之站起身,向铁栅栏走去,没走几步,潘井之就发现自己的四肢是被铁链锁住了,走起路来“咔咔咔”的响。
“凭这点就向锁住我?可笑!”潘井之立刻发力,想把铁链从墙上拔出来,铁链“咔咔咔”的,响的厉害,但它还是顽固的钉在墙上。
“什么情况?”潘井之吓了一跳,这种铁链只要花点钱,在那些普通的铁匠铺还是很容易就能买到的,这种烂货潘井之以地境一重的实力竟破不了?这要是传出去,那是何等的笑话?!
“咳咳,”陈单突然出现在铁栅栏门前,道,“你当我们北戈监狱是什么了?让你保持最佳战斗力进来?笑话!”
“你们还下了禁制?”潘井之冷下声音。
“当然,你已沦为阶下囚了。”陈单笑了笑。
“阶下囚?多么那听啊。”白尚风淡淡的说,当然,除了潘井之,其他人是听不见白尚风的话的。
“等我出去。”潘井之咬咬牙,扯了扯铁链。
“等你能出去再说吧。”陈单转身,扬长而去。
“好,等我能出去,”潘井之静静地站着,面孔异常冷峻,“等我能出去!”
……
“黄谷,怎么样?”陈单和黄谷走在北戈城郊外上,陈单双手抱头,显得懒懒的。
“什么怎么样?”黄谷就这么很正常的走着。
“结了一桩案子,心情怎么样?”陈单道。
“这个啊,”黄谷停下了脚步,他们已经走到一座墓前了,“不怎么样。”
“好吧。”陈单随手从墓旁要了一柄扫把,开始扫走杂草和落叶。
黄谷伏下身子,蹲在墓前,将酒、肉、菜之类的东西摆在墓旁,轻轻地燃起几柱香,插在墓前。
陈单打量着这个墓,墓有墓碑,这的墓碑是有天灵石英打磨而成,手法极其精湛,全刻上去的花纹和字体全都出自名家之手,一行醒目的大字斑驳的印在石碑上:家父黄峰之墓。
陈单摇摇头,黄谷又想黄叔了。他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站着。
黄谷熟练地把酒倒入碗中,饭菜也摆好了,才缓缓开口,道:“陈单,过来吧。”
“嗯。”陈单点点头,也不说什么,迈出一步,站在黄谷身后,两人轻轻鞠了一躬。
“走吧,”沉默片刻后,黄谷道,“还有很多事要办。”
“不按照往例吗?”陈单追上他,“你不留一句话什么的吗?”
“嗯,”黄谷往空中撒了些冥币,“走吧。”
“好吧,回衙。”
……
审讯室,一号房。
“说吧,”黄谷淡淡的说,此时他正惬意地坐在一把椅子上,“你和灵道什么关系?”
“呵呵,”潘井之指了指自己身上这件破烂不堪的衣服,笑道,“我穿成这样,哪有心情回答你们?”
“你现在是阶下囚!”陈单道,说罢,差点赏潘井之一顿皮鞭炒肉。
“慢,”黄谷伸手拦住陈单,懒洋洋的转头,吩咐道,“凌风,那一件体面一些的衣服来。”
楚凌风不说话,把潘井之那件补好的白斗篷扔了过来。
黄谷伸手接住,转扔给了潘井之,道:“穿上。”
潘井之穿好后,道:“问吧。”
“你和灵道什么关系?”
“没关系。”
“你是哪里人?”
“凌帝国。”
“你叫什么?”
“白尚风。”
三个问题过后,三名北戈捕的人脸色都微微一变,这算什么?
“你最好别说假话!”黄谷站起,“走吧,去核对!”
陈单瞪了潘井之一眼,也快步离去。
“你们两个把他带下去!”楚凌风吩咐两个衙役道,也随着黄谷出门去。
“走吧。”一名衙役道。
潘井之缓缓站起,打量了一下两人,都是些普通的服饰,比起北戈捕的衣服简直和一块抹布差不多了,两人都有刀,刀鞘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花纹,十分单一,不过是两把次品。
“快走!”另一个衙役催促道,“想挨刀子吗?”
“好好好,”潘井之笑了笑,“我走。”
两名衙役给潘井之上了枷,方才走了。
……
监狱长廊,这里很少见到衙役了,出了门口有那么三四个外。
潘井之的牢房是最末端的一间,中途要经过几个拐角。
最后一个拐角了,潘井之突然看向一个衙役,道:“你有钥匙对么?”
“嗯,怎样?”那个拿钥匙的衙役道。
“很好,”潘井之突然跃起,一个腾空后摆,直接劈中一个衙役的后脑勺。
“唔。”那个衙役闷哼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不错不错,”白尚风拍手叫道,“看来启明星辰丹还滋补了你的身体!”
潘井之并没有停下,而是一脚踹到了另一个衙役,接着用脚顶住他的喉咙,道:“钥匙。”
“混、混蛋!”这声音很哑,主要是喉咙被顶住了。
“钥匙!”潘井之冷冰冰的说,脚更用力了。
衙役不再说什么了,慌乱的在身上摸索,将钥匙拔出,扔给潘井之。
“谢,”潘井之一脚将他踢晕,接着卸了枷,“怎么出去?”
那名衙役已经无法回答他了,潘井之可惜的看了看他,突然笑道:
“他和我一样高吧?”
……
“齐烽,你怎么看着怪怪的?”门口一个为首的衙役道。
“怪?”潘井之晃了晃身子,道,“没什么不妥啊。”
“额,你的声音怎么也怪怪的?”
“没有没有!”潘井之摆摆手。
“好吧。”那个衙役也没有阻拦,让潘井之过去了。
……
“嘭”一道极为霸气的剑芒落在监狱的大门上,监狱的门直接飞出七八米,几个衙役吓得不敢动。
“那个阶下囚呢?!”陈单直接飞入监狱,吼道。
这么大的响声,那些囚犯还以为劫狱了,大声欢呼。
“安静!”黄谷走入监狱,囚犯立刻安静了。
“那个阶下囚呢?”楚凌风也冲了进来。
“禀、禀、禀大人。”那个为首的衙役擦了擦汗,道,“还在关着呢。”
黄谷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十几人都冲到了最后一间牢房,哪里还有人?只有两个昏倒的衙役。
“他真的是白尚风吗?”陈单沉声问。
“莫须是。”黄谷道。
“怎么可能?”楚凌风道。
“走吧,去找他!”黄谷道,“把北起大人也叫上。”
话音刚落,几个衙役来报:
“报,人已抓获!”
“已抓获?”陈单和黄谷对视一眼,接着,众人哈哈大笑。
……
审讯室,一号间。
“你可知罪?”黄谷道。
“知。”潘井之满脸淤青。
“哼,说吧,你是谁?”黄谷道。
“白尚风。”
“你有双色眸?”黄谷讥讽道,“或者你是天极境?哈哈哈!”
“我是白尚风。”
“啧,你和灵道什么关系?”黄谷收敛了笑容,道。
“没关系。”
突然,一个衙役来报:“知府大人说了,处、处斩!”
“处斩?!”众北戈捕吓了一跳。
“是、是的,现、现在立刻执行!”
“果真如此?”
“是、是的,公、公文下来了。”
“好吧。”
由于这次的处斩带过仓促,潘井之没吃到送行的饭菜,就被押到了刑场。
“为何如此草菅人命?”黄谷质问知府道。
知府深知黄谷的厉害,只是淡然道:“一条贱命能抵得上我孙子的前途吗?”知府口中的孙子正是那个被潘井之劈到后脑勺的悲催少年郎,他的智力已经严重下降了,估计是个废人了。
“时辰已到,处斩!”知府吼道。
潘井之僵硬的站在那,眼眸异光大放:“风。”
刀,已下落。
“帝。”
刀,已近在咫尺。
“葬!”
潘井之挣脱了链锁,一只手接住刀刃,一股强大的元力在空气中爆裂,风凌全场!
“此人杀不得!”北起突然出现,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