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后面的人次第将陈故宫的命令传下去,瞬息之间,整个征服军都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听从命令。这就是陈故宫训练出来的令行禁止。
“看那里。那里……已经不能叫做部落了。而应该是城市,里面是白人占据的地盘,他们也拥有火门枪,也有炸弹,不过他们的炸弹能飞得更远……他们也有铁制武器。这一次,我们的战斗不会再那么轻而易举了。”
陈故宫冷冰冰地看着远方的城市轮廓,抬起手指着白人帝王殖民城市,低声和十二个将领们讲述。
他没想到,殖民的进程居然会是如此迅速……他的玛雅帝国还没有根深蒂固,武器还没有成批造出来,就要正面碰撞这群远道而来的,带着大炮,枪弹,马匹的强盗。
俗话说,不打没有准备的战,可是时不待陈故宫,他没得选择。没有准备也得硬着头皮上。
“我去探查探查情况。你们待在此处别动。”
陈故宫单枪匹马往城市走去。他想看清楚这座城市的虚实。而催动大部队去无疑是不明智的。
“不行啊,我得叫制造部门磨制一些镜片然后制造出望远镜,用肉眼观察敌情太危险了。用于战争的高科技产品也要开始着手研究了,不然,与西方白人们交战的时候会吃大亏!”
陈故宫一边思考着一边靠近殖民城市,同时警惕观察周围的风吹草动。
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的壮年从不远处的废墟堆跳出来,亡命往陈故宫这边奔跑。
“救我……救我……救我……啊。”
他喘着粗气,似乎喉咙都冒烟了。陈故宫腾身而起,将他抓过来,像拽狗一样将他拖到军队面前,叫人给他水和食物。
陈故宫站在一边,看这个穿着烂短裤的壮年人狼吞虎咽。他形容枯槁,头发满是污秽,脏兮兮的脚上带着镣铐,不过现在镣铐已经断成两节。
陈故宫重点关注了镣铐的情况,发现镣铐断口参差不齐,想来是强行扯断的。
“这家伙力气不小。竟然能将铁制的粗铁链徒手扯断。”
陈故宫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从殖民城市的重重封锁中逃脱出来的猛人。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不要去那个城市,那里全是白皮肤的恶魔,不要过去……赶紧跑吧。”
他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打了个饱嗝,又拿起水袋拼命往嘴巴里灌水。才抬起头,一脸恐惧地说道。
“怎么个恶魔法……我倒是想听听……”
陈故宫眼睑微微闭合,定神准备听一听西班牙人丧心病狂的举动。
“他们……他们进入我们的居住地时,老人,儿童,妇女就成了他们逞凶肆虐的牺牲品。他们甚至连孕妇都不饶过,用标枪和剑剖开她们的肚子。他们像赶羊似的将我们的同胞赶进围栅里,互相比赛,看谁能够灵巧地将一个我们的同胞一下子砍成两半或者把他的内脏剜出来。
他们还把婴儿从母亲怀抱里夺走,抓住他们的小腿,或把婴儿的脑袋往石头上砸碎,或者把婴儿扔到就近的河里去,一边说道‘你们该凉快一下啦’。
他们把十三个我们的同胞并排吊起来,在他们的脚下燃火堆把同胞们活活烧死,宣告拿可怜的同胞做祭品来供神,纪念耶稣基督和他的十二位使徒……他们把那些不杀的人砍下手来并嘲弄,说‘现在给那些跑到山林里躲避我们的人送信去吧’。遭到最残酷对待的是酋长们,酋长们被钉在木栅栏上,然后用慢火烧死。”
“有一回,我亲眼看见,在这种栅栏上烧着五名酋长和另外几个人,他们的叫声惊醒了一位睡在附近的白人军官,军官于是要求将他们勒死,以便停止嚷嚷,可是他的下属不愿意,就在他们口里塞上布条,然后变本加厉的增添柴火……”
说到最后,这个‘逃犯’全身颤抖,眼神中全是恐惧,冷汗涔涔往下掉。
“听听,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就是白人,天生的贱狗。没有一个人的舌头,能够向人们叙述所有这些喋血的人所干下的丧心病狂的坏事,他们是我们的敌人,如果不毁灭他们,就是我们毁灭!”
陈故宫怒极反笑,眼角似乎还有晶莹的眼泪,可是脸庞却是狰狞无比——他想到了自己原来的民族曾经遭遇的苦难,如出一辙!如出一辙!
科巴就是逃出来的奴隶。
他看着陈故宫的动作与神情,忍不住鼻子一酸,**痛哭起来,蹲在地上埋头啜泣,肩膀大幅度耸动。
其余人,听到科巴与陈故宫说话内容的战士都咬牙切齿,愤愤地将目光投向殖民城市方向。
“喋……喋……贱东西,你逃到哪儿去啦?还能跑得动吗?小宝贝,我猜你要被扔进火堆里被烧死啊。快逃快逃吧。”
一句轻佻的吆喝远远传来,那声音是如此残暴,听得蹲在地上的科巴吓得一跳三尺高,连忙钻进附近的灌木丛里。
“你们,去把来的人全部活捉,记得不要闹出动静,立刻去立刻回来!”
陈故宫硬将科巴拖拽出来,扔在地上,同情看着他。二战时期,在集·中·营待过的人出来后没一个是精神正常的。科巴在殖民城市的体验与集·中·营无异,所以现在这个样子十分正常,不过,正因为如此,科巴才会有着极大的仇恨与怨念……如果用他来对付这群白人们……想想都很……反·人·类。
“报告酋长,抓到了,还缴获了十支枪,这群人还没来得及开枪也没空闲叫唤就被逮住了!”
斯柯达脸上露出低调骄傲的笑容。
“走,都回去!静悄悄的,不要惊扰一只野兽。回去整理军队,等老子再来的时候,我要让这些白人们,在我的屠刀下惊恐绝望地抱头鼠窜,我要将这些人的尸体剁碎喂给丛林狮!不……我要……让他们成为最悲惨的奴隶!最悲惨!”
陈故宫走在队伍前面,恶狠狠地说道。听到这句话的人都不寒而栗,虽然他们不知道最悲惨的奴隶是什么。
残阳如血,渲染了漫天的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