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人事,不听天命!
不知年月朝代,只晓其所在乃名曰“神州”,与华夏之隋唐年间平行。
神州大地,广袤无垠,九条山脉纵横于上,人称“九脉”。九脉分为子韩脉,丑赵脉,寅魏脉,卯楚脉,申炎脉,巳齐脉,午秦脉,天虚脉和广阳脉。其中天虚脉和广阳脉分别处于神州的最西和最东,为两个副脉。
卯楚脉下,呼噜村后有一处深不见底的密林,三个七八岁大的男孩鬼鬼祟祟地来到林前。
“那个……之羽,天正,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走在最后的一个个子最为矮小穿着比起前两个更为破烂的男孩显得有点畏畏缩缩,看着眼前日薄西山后这片林子黑压压一片,特别是丛林深处还飘着一层诡异的薄雾,使人不得不联想起村里大肚爷爷在夏天乘凉时经常讲的关于村后这个林子的恐怖传闻,男孩不禁由内而外打了个哆嗦,率先打了退堂鼓。
这时,原本走在最前面的,长得比较壮硕的男孩听到这个男孩这么说,似乎很愤怒地奔走到了这个男孩身前,用力一下拽住他的衣襟,骂道:“莫小易,你真没种!有点出息行不行?!”
另外一个男孩长得比起这两个看上去眉清目秀地多了,看到此状也是无奈上前用手将两人分开,又冲那个高大壮硕的男孩说道:“之羽,你就不要为难小易了,他二娘管他管的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被叫之羽的男孩哼了一声走到一边去了,满是不屑。
莫小易这才想起二娘平时日落之前必须归家的训戒,心中更是一紧,眼看太阳已逼近西山,自知难以在日落之前走回村子,但莫小易担心并非如此,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不是……有危险!大人说……不能进这个林子!”
“小易,你就是太听话了,去问问村里哪个大人他们莫不都是没进过林子的?古语有言,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他们胆小难不成我们也要跟着他们胆小一辈子吗?”说话的是天正,他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一番言论,可见其将来必有蓬勃之志。
之羽一向看不惯天正那种自以为是的态度,明明才七岁年纪还比自己小却操着一口如大人般的口吻,听天正如此如此说,不禁冷冷地嗤之以鼻,还拍拍胸脯扬言道:“危险怕啥?我聂之羽能把村头的杨柳树倒着拔起来!林子里什么山精妖怪看到爷爷我若跑得不快,哼哼爷爷把他烤着当鸡吃!”
聂之羽年纪比伊天正和莫小易只大一岁,但是体格却活活比他们发出两号,明明只有八岁大却比村里十五六的少年还要来得粗壮的多,力气大的有时连成人都自叹不如。听到聂之羽这般夸夸其谈,伊天正无奈摇了摇头,虽然他们想进林子的想法一致但很多主张态度都是背道而行。
“小易,我和之羽肯定是要进去看看的,你若不敢,赶紧回家去吧,也免得你二娘找由头责罚!”伊天正语气平和,并无丝毫讥笑之意,但在莫小易耳中,每个字都是一根冷冰冰的刺。
“我……跟你们去!”莫小易咬了咬牙,三个小孩终于达成了一致,各怀着不同的心情进入了林子。
林子里面除了树木长得比较古怪之外也无别他奇特之处,一开始还有点提心吊胆的伊天正和聂之羽放下了心来,但莫小易却仍然全身汗毛耸立,一颗果实落地,一只不明鸟儿的啼鸣,都像是暗中某处有一个龇牙咧嘴的猛兽正虎视眈眈随时都会向他们扑过来瞬间夺了他们性命一般。
然而,过了不久,他们发现,这个林子绝非如他们所想的那般简单,或许跟大人们口口相传的传闻来得更加诡异。越往里走,这林子就越显得幽深地不可见底,太阳早已落山,然林子里温度却有增无减,莫小易一不小心触碰到一根竹子光滑的竹身上,却感竹身奇烫无比,就那一下便如收到了一股高温的灼烧。
虽然都感觉不妙,聂少羽和伊天正像是较劲一般,谁也不愿率先提出回头。莫小易默默跟在他们后面,很多次想要提出回去,但每次都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此时此刻,他们三人都是大汗淋漓了。
“啾,啾,啾——”
密林深处,尖锐刺耳的鸟叫声裂空而来,三个男孩仓促之下受此高音震撼,痛苦地抱头捂耳地在地上翻滚。声音连绵不绝像无数把利刃在他们的耳膜上划来划去,加之地上的高温就像蒸笼一样炙烤着他们,热痛交加岂是三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所能承受?很快,他们停止了剧烈地翻滚变为像毛毛虫一般在地面慢慢地蠕动,最终连蠕动都没有了,一动不动地晕厥在那儿。
浑身上下感到一阵火热的感觉,莫小易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睁开眼第一眼便看到一个巨大的鸟头冒着熊熊烈火,连着鸟头的一根长着火红色羽毛的脖子足足有两米之长,见到此情此景,莫小易急忙惊坐而起,发现聂少羽和伊天正正晕厥在这个大鸟长着锋利趾爪的脚边,说那鸟的趾爪之尖尖到可以深深嵌入到林子的土地之中。
“……之之羽,天正……你……你们快醒醒!”莫小易胆战心惊地朝伊天正和聂之羽的方向喊去,因为极度惊惧,莫小易的声音显得异常颤抖。然而,两个同伴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毫无反应。只留得莫小易一人面对这个光光是爪子就比他两个还大的火焰怪鸟。
情急之下,莫小易陡然从身后摸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石头,看了看面前火焰越烧越盛,脚爪在地上咯咯划响的怪鸟,它正在若无其事地用它那个巨喙梳理着毛发,莫小易咽了口口水,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将石头举过肩头对准方位,蓄力一扔,石头一如莫小易所望地砸在了聂少羽的脑袋上。“好痛!”聂少羽捂着脑袋猛坐起来。
“小易,这石头是你扔的么……”起来看到莫小易手里正拿着一块石头瞄准着自己身边的方位,聂少羽一顿恼火,料想刚刚自己脑袋上的疼痛也是被他砸的。但见他面色发白,浑身打着哆嗦,并不像平时开玩笑恶作剧一般,而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背后,忍不住往自己背后一看,恼怒的语气立马低沉下去,另一只手在身旁一顿乱摸,终于摸到了一个肩膀,顾不得回头看直是逮到了使劲地摇,躺在一旁的伊天正很快被摇醒了。
伊天正虽然看着比小易和之羽冷静,但在看到自己身后的那个庞然大物后,伊天正一样瞠目结舌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这只巨鸟应该不是这片树林中的,因为它所触碰到的地方都会被大火燃烧,就连它梳理毛发时掉下来的羽毛也能将一丛荆棘化为灰烬。要是它一直存活于这片树林,恐怕不等小易出身,这片树林早就不复存在了吧。
良久,三人中不知道是谁大呼一声“跑啊!”,三个孩子同时从地上连滚带爬地爬起,如离弦之箭齐往反着巨鸟的方向跑去。
似乎是发现到口的美味开溜了,巨鸟有些恼怒,仰头一声啼鸣响彻云霄,猛然振翅扬起一阵巨风。莫小易等人刚刚吃尽了这种鸟鸣的苦头,现在又再次听到更是撕心裂肺的痛。随之而来的一股强风又把他们吹出去几十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当下都吐血几口。
莫小易刚想爬起来,忽然看见一大块鸟形黑影遮天蔽日而来,心中恐惧无比,急忙趴下。头顶一片呼啸之声,身侧又传来了之羽和天正不约而同的惨叫,莫小易一惊,抬头往侧身看去,只见那怪鸟一只爪抓着之羽另一只抓着天正,在这片树林上盘旋了一圈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