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开动,继续在铁轨上按照指定路线行进着。
老七对面的中年人,看着这些渔具,亲切的笑道:“这是去钓鱼?”从他的口气里可以听出他有点羡慕。
深夜搭车去滨海城市钓鱼,无论是兴趣爱好,或者是他的安排,都令人很是羡慕。
“嗯,哈哈,跟朋友约好了。”旁边的中年人应到,他的谈吐间让人觉得他是个有修养的人。
“去大连?”
“不,不是,去金州的港口。”
“怎么不开车去呢?”
“哈哈,开车挺累的,前几天开过去,车还停在那边。”
两人一句接着一句闲聊着,而醒来的老七也起了兴趣,对他问道:“你钓过最重的鱼有几斤?”
“嗯…最重的是三十多斤吧。”他思索片刻后便回答到,嘴角边上扬着自豪的弧度。
“这…这么细的钓鱼线能钓起那么重的鱼啊?”我有点吃惊的问道。
“呵呵,当然可以啊,现在的钓鱼线已经不是从前的那样了。”他答道。
看着他这些装备,我有点感慨。
小时候钓鱼装备就是买个一毛钱两个的鱼钩,然后用从大米袋取出的线随意绑在竹竿上。
总是能翻个砖就能找到几条肥肥的蚯蚓,但就是这种简单纯粹的东西,却填充了童年回忆的一大块。
“钓起的鱼都放回大海?”旁边的中年人接话道。
“嗯,只是喜欢钓鱼的过程,并不是为了鱼。”
然而他的这种回答,我却有点不能理解,三十多斤的鱼啊,摆上餐桌那得多大啊,就算不当做食材,放回大海也怪可惜的,可能这种做法只有钓鱼爱好者才能深刻体会。
把脸贴在玻璃窗上,看着飞快闪过眼前的灯火,那是一户户人家…
总是夜间坐在火车里看着外面闪过的万家灯火,有种特别的感受,心变得很柔软,我想到的净是那些幸福美满家庭的画面。
此时玻璃窗上的温度已经冰凉,我也感到下半身冻得很,伸手从座位上面放置行李的地方,拿出我的书包,然后在书包内拿出一件薄薄的外套。
披在大腿上,那种冻得刺骨的感受得到许多好转。
对面的两位中年人还在聊着,我已经没有多大的兴趣,睡意渐渐吞没我的双眼。
“该睡了,明早还得玩一天呢,没什么休息时间。”心中自己嘀咕着,便缓缓进入了梦乡。
然而硬座并不能让我很舒服的睡个好觉,老是处在一种半梦半醒间。
当我再一次被寒冷叫醒的时候,距离到站的时间已经不足一个小时了。
就在我坐起来的时候,对面两位中年人已经在收拾了,看来他们到站了。
老七帮这位带着渔具的人把上面的包拿下来,然后他笑着说了句谢谢后,便走向车门,走在他前面的是刚才和他坐在一块的中年人。
一切看上去都很好,让我不禁摇了摇头对去年的行为感到可笑。
去年,我和老七也是硬座前往大连,因为只有我两,于是一开始就决定轮流休息,免得出现扒手情况。
当初兴起决旅行的决定,想起来也是段可笑但珍贵的回忆…
在进入大连市内后,火车继续行驶了一段时间,才在我们按捺不住等待的情况下到达了终点站,大连。
到达地方后,期待与兴奋把一整夜的疲惫一扫而光。
六人兴致勃勃的下了车,走出车站,眼前是一个漆黑的城市,时间凌晨六点左右。
火车站对面伫立着一座座高大的建筑物,我知道眼前的就是胜利广场。我从未想过,我会第二次来大连。
我和老七笑着介绍兄弟们前去当初来到大连落脚的地方,当初我们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点到达的。
进入德克士,点了早餐和热牛奶,其实主要还是想去去身上的寒气。
上了楼,楼上并没有开灯,但借着外面的路灯还是能看清屋内,这种微光让我们很有睡意,一下子众人横七竖八的躺了起来。
在吃过早餐后,可能有点着了凉,对于厕所的渴望无比的强烈,但是老五却赶在我前面还没出来。
在焦急等待了一会后,他厌弃的走了出来,对我说着什么,但由于我的疲劳影响了我的听觉,导致我并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昏暗的灯光下,我进了厕所,一股想吐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
厕所里面有着一大摊干了的血,看上去颇为狰狞,加之地板上那些没打扫的泥垢,给人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
一时间,我便深刻明白了骑虎难下的意思,我想当时的我应该是应景的,我的脸色应该也是狰狞的……
当我出来的时候,我才思考起来为什么厕所会有这么一大摊血迹,老五跟我说的应该就是这个。
我很纳闷,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们已经在看着从车站带出来的地图,讨论着,该先去哪个景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