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莞尔道:“你也叫我馨语即可。”她朝身后指了指,我才发现有几个熟面孔不近不远地跟在后面,见馨语的手势以为有事,几乎在瞬间就出现在她左右,“夫人有何吩咐?”
“没事,你们远远地跟着,不要打扰我和沈姑娘说话。”馨语气势十足地说道,看她这架势便可知她身份绝对不低,这种傲气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练出来的。
“是,是。”来人恭顺地退下。
我很想打探下她的来历,想了想又觉着不好,这是她的私事,何况人家和我结交也并没有询问过我的家事啊,我还是把心头的好奇心压了下来。
她亲切地搀起我的手:“雅儿,我们去那里走走。”
她所指之处是一片风拂飘香的荷池,荷花池内绿叶红花,相互辉映,美不胜收。
我们在荷花池畔坐定,她从衣袖中掏出块帕子,细细地抹去额上沁出的密密汗珠,动作轻柔而优雅,她神清气爽,柔顺而乌黑的长发松松垮垮地在脑后挽了个髻,大和黑亮的眼睛透出奇异魅人的光彩,就连那婀娜的荷花也被比了下去,羞涩地垂下了头。
我看得有些失神,不禁说道:“馨语姐姐,你真美。”
她脸颊上飞起的红晕更是衬托得她娇媚无双,我托腮凝神:“馨语姐姐,谁娶到了你真是好福气呢。”
未曾想到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眼神迷茫地看向了远方,良久她才缓缓说道:“雅儿,你看到的只是表面,其实我过得并不快乐。”
见我惊异地看向她,她苦笑道:“我和相公成亲多年,并且育有一儿,他待我自然是极好,可惜始终是相敬如宾。我从来都不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他对我仅仅是责任。我也很想有一天能走进他的心里,为他分担,替他解忧。”
真没想到看起来不到二十的她居然已经做了母亲,我有些傻气地问道:“馨语姐姐,既然没有感情,那当初为何要成亲?”
“傻姑娘,我们八旗子弟素来不可自行婚配,全凭皇上指婚。那年,先皇将我指给了相公,不知羡煞了多少妙龄女子。”她回忆着往事,桃红色抹遍双颊,犹如三月桃花,美得不可方物。
骤听此言,心中陡然一惊,先皇,不就是皇帝哥哥的阿玛,也就是我的亲生父亲。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却宠溺我,爱护我,把我捧在了手心上,放到了心坎上,尽管这些年来从来没有人提起过他,但父女的天性还是把这段美丽的记忆永久地保留了下来。
“雅儿,你怎么了?”馨语晃了晃我的身体,递给我一块帕子,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湿了眼眶。“没事,我只是庆幸自己生在了寻常百姓家里,没有姐姐这般的苦恼。”我掩饰道。